城市，没有雪的宁静

戴永成

城市，没有雪的宁静

文/戴永成

雪，一次次穿过城市，一次次覆盖浮躁，一次次掩埋欲望。
而城市，一次次拒绝雪的来临。
城市，没有雪的宁静。无论雪飘舞多久，也无法扎下干净的根。
城市已经模糊了雪。雪之下，一个城市在糊涂地生长。

最先拒绝雪的是城市的路。车流如暴涨的洪水，把城市的路挤得无路可走。那些失控的灵魂，随意闯红灯，一次次刺痛路的警戒线，还自圆其说：都是雪惹的祸。
拒绝雪的还有路灯。雪，把城市的黑夜覆盖得亮亮堂堂。那些路灯下的低语交易，被干净的雪看得一清二楚。那些怀揣欲望的隐形网手与小心翼翼，无法被雪掩埋。
更多的时候，拒绝雪的是那些贪婪的灵魂迈出的脚印。那些把硬币当成种子的灵魂，怎能像农人一样喜欢雪呢？

雪太干净了。肮脏的硬币，在雪的面前就会露出硬币后的贪婪嘴脸。
雪太公平了。比楼房高度还高的是一片雪。雪，可以穿透钢筋水泥的造价高度与付给脚手架上农民工薪酬的低度。
雪太温馨了。雪一飘，就能捂暖城市屋檐下流浪的草，因为雪让那些草想起了故乡的宁静与母亲的泪滴。

为什么城市就容不下宁静的雪？
城市的灵魂丢哪了？
难道雪的宁静只属于村庄、田埂与农人？
城市该不该来一场大雪的风暴？

其实，谁也阻挡不了雪的来临。
城市的高楼、街道、商店、市场、车水马龙与成千上万的人群，都阻挡不了雪。
一场雪的风暴，终将掩埋一切的腐朽。
一场雪的临来，终将深入春天的故事。

我知道：雪是一种精神。
雪，可以洗涤城市的灵魂，可以浪漫爱巢的青春，可以坦荡拥挤的道路，可以净化广场的舞姿，可以种下校园的纯净，可以鲜活城市的童年，可以拯救陵园的纯度。
雪依然是雪。城市依然是城市。

城市的天空何时醒来？
城市的头颅何时醒来？
城市的道路何时醒来？
城市的脚印何时醒来？

宁静的雪啊，你能镇住城市五花八门的怪圈吗？
雪一下，城市的空气就真的干净了吗？
雪能覆盖一时，能覆盖一世吗？雪能覆盖一角，能覆盖整个城市吗？
雪能拯救城市的道路、肉体、灵魂、爱情、喧器、浮躁、欲望、伤口、人性与信仰吗？

心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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