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郑立 于 2016-5-25 08:59 编辑
我在国清寺里找到了我 (外一章)
红尘在左,佛境在右。
我是一句饶舌的偈语。
在丰干桥上,我仰望五峰的环峙,俯对双涧的萦回。 东涧之水,西涧之水,“一行到此水西流”,汇成了大唐一行禅师的《大衍历》。古也惊奇,今也惊奇。 我不说报恩隋塔,不说七佛塔,不说寒拾亭。我看见双涧回澜的一只眼睛,在隋代古刹照壁上,林泉淸碧,俾垂万祀。 弥勒殿的欢喜,钟鼓楼的清寂,雨花殿的垂悯,大雄宝殿的净域,三圣殿的慈悲,地藏殿的勇毅,伽蓝殿的护持,都是我安心的无畏。 以隋梅为血,繁花拥春。 以唐樟为骨,虬枝凌云。 以宋元紫藤为筋,紫花抱月。 我是一个红尘洗心的过客。在智祖院,我看天台山的佛陇。在观音殿,我看三十二身的真谛。 在中韩祖师纪念堂,我看雪落祖庭的空灵……在放生池边,我笑对鱼乐国里的佛性。 我也想是佛祖长夜证得的那一双佛耳,与天穹上的启明星,一起大彻大悟。 在药师殿,我听锡杖泉的井语。 在鹅字碑,我听独笔鹅字的轻吟。 在妙法堂,我听钟鼓法器的共鸣。 在中日祖师碑亭,我听一千四百年的回音……我只是肉眼凡胎的俗人。 在罗汉堂,我找到了我七世轮回的模样。 在玉佛阁,我找到了我铜质涂金的故事。 在乾隆御制的碑刻,我找到了我风雨摧剥的真身。 在妙法莲花经幢,我惊诧海内的知己,都澄澈在我的凡心。 智者大师的谶言:“寺若成,国即清”。国家清平,天下太平。 我在国清寺里找到了我。虔敬在内,梦境在外。 山门东开的含蓄,佛学八宗的枢机,十大名刹的气度,挺起天台名山的骨鲠。
云锦杜鹃
我把天台华顶的云锦杜鹃,和在阳光呼啸的五月,一起打包,放进我生命的褶皱。 东海九龙造天台的神话,华顶归云。 王子成仙佑天台的传奇,云蒸霞蔚。 刘晨阮肇仙女会的故事,姹紫嫣红。 《徐霞客游记》的流觞,花团锦簇。 为爱惊厥的花瓣,被一片片新叶扶起,漫山遍野的感动,欣然,绮丽。 挺不了腰身,只因为隐忍。 龙形凤姿的筋骨,铁杆虬枝的风舞。 在王羲之、孙绰、柳公权、郑板桥、董其昌、张大千的笔锋,一炷炷虔敬,离天很近,离海很近,离人心更近,只有一花之隔。 挺直了真心,只为了坦荡。 石走林奔的经堂,鸟语花香的心地。 在李白、孟浩然、王维、贾岛、刘禹锡、杜牧、李商隐的诗句,一缕缕梦境,比山还远,比水还远,比人间更远,已是人仙殊途。 我蹀躞,山麓松林的苍翠。 我羁绊,山腰竹海的葱茏。 我悱恻,华顶讲寺前唐杉的伟岸。 天台山的心魄,李白“龙楼凤阙不肯住,飞腾直欲天台去”的知己,我的魂牵梦绕。 千花一树争放,万树灿若明霞。在五月的天台山华顶,云锦杜鹃,我生命的高阁。 在云洞口,几棵老茶树,“江南茶祖、韩日茶源”,挺起一千七百年的苍身,吐露年年葱翠的芽语,与垒雾叠山的杜鹃,倾诉千年。 沿着天台山缠绵的山脊,和倾诉的石阶,我找到了幸福的起点。
【作者:郑立,男,1965年11月生,重庆作协会员,重庆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散文诗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星星诗刊》《散文诗》《关雎爱情诗刊》《华语诗刊》《四川文学》《重庆文学》《山东文学》《诗歌月刊》等。地址:重庆市武隆县卫生计生委;邮编:408500;qq:491648638;电话:139835807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