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 乐 (外一章) 九位穿着青花瓷的姑娘出现在瓷音水榭。 一阵阵仙乐就是从她们的手中传过来的。 令人惊讶的是,她们手中的乐器与一般的乐队大有不同。 哦,这些乐器都是瓷制的,全是瓷器。 瓷笛、瓷箫、瓷埙、瓷二胡、瓷编钟、瓷管钟、瓷编磬、瓷瓯、瓷鼓。有吹的,有拉的,有弹的,有敲的。十八般兵器齐全,十八般武艺精巧。 清脆,畅润,叮咚悦耳,委婉悠扬。 奏出了瓷器之美,奏出了世界瓷都景德镇之美。 等到演奏完毕,好奇的人们终于有了一睹芳颜的机会。 我走上台去,敲响了似是一堆碗碗碟碟的瓷瓯,敲响了喜悦的心跳。 轻轻地敲击,我生怕不小心会带来伤害。 其实经受过高温炉火的煅烧,它们的身躯与心理,绝对经得起千锤万打。 奏得出那么美妙的声音,它本身一定具有超尘拔俗的品质。 会唱歌的碗 这不是什么美丽的传说,而是活生生的事实。 要不是亲眼看见,也许我也不会相信。 那一天,在景德镇古窑工场,我看见老艺人手拿碗底,用一只浸过温水的手指轻擦碗的边缘,一股悦耳的乐音就响了起来。 那真是神奇的手指,随着它的移动,乐音还有所变化。 这不是魔术。不过确实像魔术。 在景德镇,柴窑烧制的手工瓷,就能发出这样的声响。 也只有胎体轻薄、均匀的碗,才能产生这样的瓷共振。 不是什么碗都能唱歌。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让碗唱歌。 老师傅让我尝试了几次,我都不得要领。多次练习,方能拉出一些断断续续的脆音。 其实这些碗,也跟会唱歌的人一样。 你本身先得有那根美妙的弦,还得有老师调教,才能共振起—— 心灵的颤音。 (2016年6月5日,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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