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心蝶 于 2016-8-14 11:25 编辑
长篇系列诗,大诗中的大诗
文/心蝶
之一
散文诗被赋予大诗、大文学的概念,是突破自身束缚,走向更广阔的创作空间。由篇幅短小,专于抒情的单声道,实现立体声,多声部的合奏。其中包括跨文体、题材、方法、形式等写作。用新世纪全方位范畴,昭示诗的本质。
当代汉诗中海子提倡大诗。他的《诗学,一份提纲》提出:“我的诗歌理想是在中国成就一种伟大的集体的诗,我不想成为一个抒情诗人,或一位戏剧诗人,甚至不想成为一位史诗诗人,我只想融合中国的行动成就一种民族和人类结合,诗和理想结合的大诗。”在这里诗的文体被弱化,被大诗的概念代替。之后的昌耀、杨炼、欧阳江河等皆以作品进行了相应对话。
大诗,是将所有的诗统一在诗的旗帜下。而散文诗也是诗的形式,周庆荣主张将散文诗纳入大诗概念,并创办了《大诗歌》刊物。这样做的好处:一是散文诗可以跨文体写作,从各个角度,自然分明的表现时代新貌。我的长篇系列诗将散文诗与新诗结合,更大程度地适应了创作的需要,归根到底是适应了社会发展的规律。如《中国象棋》长篇系列诗,囊括了楚汉所有重要战役,以棋语成诗。阿鹏的《红袖添香》词牌名散文诗系列,散文诗与新诗的结合。也可以说文体的形成,还与文学传统的继承、革新和历史创作经验有关。从五四时的嵌入式文体,到今天的长篇系列诗,都有其历史渊源。二是冲出了散文诗创作的经验式写作。百年散文诗中可以看出,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特点。新时代散文诗理应有自己的新建构,八十年代提出的大诗,在今天以更加多样化的形式呈现。这30年的发展中,这个概念引发的争论、思考,已经用很多形式证明。其中长篇系列诗作为大诗中的大诗,成为这个概念客观公正的体现。戴永成的《神奇的大自然》系列,在自然历史现实中自由穿越,开阔大气厚重。“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将游记发挥得淋漓尽致。三是题材的突破,冲破了现实与历史的局限。取材从日常生活到历史、神话,从东到西,最大程度开拓了大诗的腾挪空间。洪烛的《仓央嘉措秘史》,以气贯长虹的姿态,将散文诗剧搬上舞台,呈现了散文诗的情、景、势、音。其汪洋恣肆,壮阔宏伟的画卷,引人入胜。
大诗的精神在于天地人合一,最终实现以人为本的写作。很多人考虑文学要有用形式固定下来, 诗本无形,归根结蒂文学也没有本质。鲁迅说“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诗与文,长与短,天与地之间的转换,依次形成的文本模式,我认为就是诗。大诗的特点是:大建构、大修辞、原诗的生命力、自然的组合等(在之二祥解)。王夫之对唐诗的评价“中唐之后,在谋句而不谋篇,逐字而不逐句,以故神情脱离者往往有之。------”这段话用大历十才子等的唱和之作,说明艺术平庸经不起推敲。且脱离社会现实,浮躁、媚俗。对于文学的评价,应该有统一的艺术标准,有个性的自然美是王夫之既是评论家又是诗人对文学的把握。让我们清醒地看到,从古到今都有真正值得追求的艺术。散文诗同理。
谁说诗就是小句子、小篇幅、小情调,站在经验与代际划分的转折点上,我们探索、实践汉语大诗。呼吁真正的诗歌精神。
之二
长篇系列诗的诗学特点显示出自身的特质,以及独立精神。毫无疑问,随着社会发展,许多不清晰的话题,需要用新世纪的观点重新认识,散文诗发展史告诉我们,与天下大事相同,文学形式等也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在断裂、整合中延续发展长远的轨迹。这浓重的一笔,是百年散文诗的结束,又是开始。是散文诗形式与内容折射出的生命力。
大建构是历史现实的逻辑与发展
“大音希声,大象希形。”说的是原始生命力,不过于计较形式。长篇系列诗与整个人生创作的高峰有密切联系,以恢宏的气势,磅礴的力量,成就了生命的自然、坦荡、率性,不为世俗羁绊,以自然、淡泊、超脱的文化品格,轻捻一枝莲。海子的《太阳》虽然未完成,却让我们看到了“诗和理想相结合的大诗。”是多元的、原始的,对历史、人性、神性的综合思辨。古老的金木水火土,在金鼎中、龙马上、龟背上复活,仰俯万物,以情感人的风格,为情造文,是历史的醍醐灌顶,兴亡感叹。是七天之后的第八天。
大修辞是随物赋形的无形与有形
大诗,特别是长篇系列诗,是讲究修辞中的不讲究,句子的排列长短中随意组合,信手拈来,可以一气呵成,也可以抑扬顿挫,是文学中的先锋组合。其传统与现代,正与奇,文与道随即生发,互生互补,蔚为大观。如我的长篇系列诗《故乡年画 . 三代宗亲》等。
大诗中的大诗讲究内外的原始自然
孔子对于文学的影响,有人比喻为“与黄河并行的儒水。”表示久远,深层次的曲折忧患,以及灵与肉的不可分割。饮马黄河,是寂寞三原野中用灵魂触摸自然的外部与内部,与自然达成默契,那种瞬间喷薄而出的隐秘情感,不是幻觉,是作者与物理的融合。在形而上形而下,进入自由的世界。当然,这个世界源于现实高于现实,是辩证的表达。如洪烛《仓央嘉措:我因为迷路而遇见你》。
诗无特点、无警策,不足以传播。立根原在石缝中,这样的诗才有生命力,符合多元的审美观点。长篇系列诗,让你信任。
之三
文学因为标准不同划分类别,异体也罢,补文也罢, 渊源有自,互生互融。嵌合式散文诗五四期间先后有许地山、冰心尝试过,冰心的作品只是作为引子,属于这种文体的萌芽阶段。在当今已经成熟,我自2012到2016年先后发表了《黄土地上》、《观世音》、《故乡风筝》、《先师孔子》、《李清照》、《花落为禅》、《中国画》、《中国象棋》、《故乡年画》九部散文诗与新诗的嵌合式长篇系列诗。2016年出版长篇系列诗合集《心蝶诗文集》。填补了嵌合式长篇系列诗的空白。袁玉梅的长篇诗文系列《与但丁一起走进神曲》,阿鹏的《红袖添香》,莫扎特、王子文等都有类似作品。在同一时期、同一地点出现这些作品,且达到一定水平,标志这种文体的成熟或繁荣。也说明文学地理问题还是没有消失。时代在发展,散文诗概念也需要更多的期待与命名,需要以“我”的视角审视、演绎,以开放、开拓的心态切入时代精神的散文诗。
一切都是已知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在文学的海洋,只要勇于实践就能找到最适合的表达方式。慢慢地我们变成一个个脚印、一首首诗,通向死亡,以及火。是的,这是痛感,生命的、文学的。大诗中的大诗,咬痛了散文诗固有的秩序,而人们依然爱着这些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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