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为魂,书法为骨
——悼念诗人、书法家马新朝
文/戴永成
一位诗人,带走苦难,留下诗歌;带走肉体,留下灵魂。
一匹北马,驮走白发,留下书法;驮走白花,留下醉隶。
生命,以诗歌为灵魂,呼唤流浪的山与流浪的水回来,用夜的黑洗浴我们,用夜的静疗治我们,引领我们回家。
人格,以书法为风骨,将汉简的笔法和意态、宋人、明清书家“尚意”的行书气质融进隶书,字字饱含汉碑之神韵,行隶呈出内敛之禅意。
你是用生命写诗的诗者,你是用灵魂放歌的诗人。
你说:“一千年前的圣人,身子越压越低/板结,生锈的土地,是一篇展开的平庸散文/
没有高潮,也没有结尾”(《高度》)。 你这是告诉我们,诗歌的高度,来自灵魂感悟生命的深度,感悟越深,高度越高。
你这是告诉我们,诗歌的亮度,来自诗人深入生活的尺度,地气越足,亮度越明。
读你的诗歌,就是读生存的哲学,读人生的美学,读信仰的禅道。
你是用风骨书写行隶的书法家,你是用人性书写醉隶的书法家。
一身瘦骨,在宣纸上行走,在黄土地上行走,在汉隶《石门颂》与《礼器碑》中行走。
一身剑气,充盈天地,重文人气,重人情味,食古追新,狂放洒脱,清虚雅致。
你以“北马”之名,被誉为“南川北马关东张”中国诗人书法三杰之一。
天是书法头。地是书法脚。天地之间行走的是你的隶书。
笔是书法骨。锋是书法魂。墨海之间挥洒的是你的骨气。
读你的诗歌,我看到“河水断流,露出连绵的沙丘”(《过程》),我看到“与落日,与冰雪,与梦,与一只破碗/构成了这座城市的一小块贫困”(《唱戏的乞丐》),我看到“一条路死了/不再有一个思想通过”(《崤函道上》)。
赏你的书法,我看到冷静的光芒与古典的光芒。汉简的光华,聚于你的隶书之中。宋人的精髓,锲于你的隶书之中。明清的气质,融于你的隶书之中。
诗歌,是你的灵魂。书法,是你的骨头。不朽不灭的诗歌与书法,在我们的忆痕中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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