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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流水经过高山 之六
文/心蝶
山把自己投进水,借助阳光的观点成就一首神曲 水旋转、分叉,存在颇多异议。山忽明互暗在音域中转换着 那时,伯牙是乐师,也是指挥,因高音部忐忑不安,音乐在源泉怀着初恋的心情默默徘徊 子期大喊一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善哉,洋洋兮若江河。无数音符从绝壁坠落 我在山边抚摸颤抖的石头,感叹居高临下的力量。最震撼的还是子期的斧子,经过风雨站成嶙峋的石壁,溢出安详、幸福的表情 高山埋进流水是音乐的倾斜,抑扬顿挫又是怎么来的。再次调整了审视的角度,走到江边向远处望去,无穷远的地方江水扶摇而上,与远处青山相连 高山为流水而生,还是流水为高山入世出世,这是背后庭院的故事。据说多少年前,高山流水与沧海桑田有关,高山是流水,流水是高山。黄昏,高山背着落日走回流水,流水驮着高山飞翔在尘世,把神曲打磨的铮亮。可以顺藤摸瓜,从这个角度旁敲侧击,逼其托出大珠小珠,泥土沙石 明月如镰,有手指放在玉色中,奏出浊世的遗世之音,于山河肺叶张合 我稽首叩拜,转身握住刀柄,在高低起伏中把尘世放下 我是观众。用这一段忘掉那一段,把自己丢掉再拣起来 我是乐师。跟随伯牙从山顶刮过,大风跟着刮过,在澎湃漩涡握住跳动的火花,燧石凿取诗篇作山河之鸣 我笑。在音乐声中找到密密麻麻的情节,灵魂和血液 我哭。在曲子最亮的部分,上面还有云朵、穹庐,看神轻轻落下的手臂,意味深长 低音是苦难,万物在水中缠绕。没有了提刀的力量 中音是水落石出,伯牙遇到子期。他们遇到我,我遇到他们 高音是愿望,在自由空间穿越,是柔软的利爪和尖锐的长喙在线条、速度中俯冲,对应打击形式,完成所有节拍 它离开手,手停在原地 它在天上地下,故乡他乡之间借尸还魂 ——成为离开自己的,遥远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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