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爱

江春华

                                                                                 父亲的爱
  ?' a3 m, P( s& Y2 a                                              作者：四川省巴中市恩阳区恩阳中学 江春华
) C9 U: c  ^. r+ t% E0 U; t) V% V: M  母亲生病了，去城里作检查。留下父亲一人在农村老家。因为父亲母亲舍不得自己经营了几十年的土地和祖上留下的几间房屋。
. `3 I2 H! m5 m5 Q- W  父亲老是坐在门槛上，嘴里“吧嗒，巴嗒”抽着旱烟，手不住地摸手机。总想给母亲打电话，了解母亲的病情。电话拨通说不了几句，又不知说什么了。电话刚挂掉，突然又觉得哪句话没说清楚，于是又拨过去，继续重复那几句话。不到两分钟，他又拨电话了，还是说的先前说的那几句话：“情况咋样，医生开药没有，啥时回来？”
  父亲除了吃饭端碗，或做事情，手没空拿手机，几乎都这样反复着。
: {  @. Y" _  N/ P- e 早饭后，父亲拿起扫帚，边扫地，边哀叹，说：“我年轻时没把你妈照顾好，到了这个年龄只盼她不生疮患病就好。”说着这些话父亲面色卡青，眼角冒出泪。我害怕母亲没有大碍，父亲反倒被急病了。庚即跑过去，扶着他坐下来，拍拍他的肩膀，揉摸他的背，低声对他说：“过去你一个人爱妈，现在你的十多个儿孙去爱，放心吧，我们都是真诚的。”父亲埋着头，左手拿出烟管，不停地在地上敲，想抖出里面装着的烦恼，慢条斯理地说：“我那时哪叫爱，从早到晚，你妈脚不停手不空，我还嫌她做得不够，经常吵她，闹她，她从不还嘴，不知道她咽下多少泪水，可是辛辛苦苦一年到头，连口饭都没吃饱。”
  我告诉他：“过去的过去了，是历史的错，不是你的错。别自责吧，我知道你很爱妈，妈虽然吃了不少苦，流了很多泪，你也没有办法，是儿女让你们辛苦了，现在看看你们的儿女，个个精明能干，你们老有所依，老有所靠，应该高兴才是。”
我扫完地，找出母亲生病后，没有洗的脏衣服，父亲把母亲的衣服选到一起，抱紧闻闻：“你妈的衣服没有弄脏，可以不洗。”我说：“洗了，妈回来好穿呀！”“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呢！”父亲生气了：“万一哪天你妈没有了，衣服上的味道还在，你一洗，全没了。”
父亲说这些话，肯定心里特别难过，我的自控力终究被击垮，眼泪狂涌。哽咽着说不出一个字来。呆看父亲拿出手机拨打，我的手机响了：“喂，你妈咋个样了？”我哭笑着：“爸，你给谁打电话了？”父亲有些慌神，傻笑着：“呵呵，咋个拨的。”“别打了，妈明天就要回来了。”
中午听说母亲回来了，父亲站在院坝口，目不转睛地望着母亲回来的方向，手里拿着一件母亲的秋装，他说：“你妈下车冷，可以披上。生病的人，体质单薄，容易感冒。”
下午两点母亲的车回来了，父亲像个小孩见着久别的父母，扑爬跟头跑上去，拉住母亲的手，翻来复去，把母亲全身上下打量，见着母亲红光满面，父亲扔下烟管，眯眼笑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笑了，母亲拽着父亲：“老都老了，莫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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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北雁

文笔精彩、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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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北雁

精华。
问好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