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离不了出门。出门就得见人见事。只要你愿听愿学,什么话都有人说,什么不懂的有人教。 这不,我去乡下老家赶事寻门户。遇到族中自家本门,抑或七大姑,八大姨的。话啦不到三句,就是生意,大房和豪车。一提起钱这个字,众人立马就像注了兴奋剂,打了强心针。原来蔫蔫的一个人,转眼就有了精神,那本来不算明亮的眼,不必滴闪亮,也会明上三分。 我的本家侄子,从人家工程里分工程,小包了几年工,赚了点钱,买了城里房,也有了私家车。回村后,精神的就想找个滩滩,见上个人,筛下满身不能再承载的那点能的皮。见乡邮员送来我的邮件,是些杂志。油头粉面,西装革履的他,凑近人群问;“大爹,你常电脑上调出人家的文章发表啦?”我没法接他的话,他以为写作可以像工地上捡东西,弯腰拾俩根烂钢筋,卖了就是钱。 他并未对我的反应有所查觉,而是继续说下去。要是方便,给我姐说一下,让学校给我家朵朵也评个困难补贴,花上几年国家的钱。他挣得盆冒杯满,也不嫌钱多。 我女儿大学教学,没那么大能耐。就是当了市长,你也该先考虑女儿学业,成长教育,或者说帮娃找份职业,咋就先考虑那钱? 似乎一切都离不开涉及那钱。 村上换届,我懒得投票选什么村干。因为太伤人情感,太令人失望了。换了一届又一届,除了你吃肥了,他再捞二年。谁都没给村上干一件实事。我的印象是;他们只惦着分几个烂盆子烂碗。今年又听说,当村官也挣工资,这下不得了,那些早年进城的大商小贩都回来,为当官争了个地覆天翻。 这世界上的人,眼睛都快变铜钱了。除了谈钱,人与人的交流,似乎再没好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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