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的爱情之花该不该开放

何悦华

校园里的爱情之花该不该开放
                                                          何悦华
一    自然之花与爱情之花
      花是美好的，爱情也是美好的。事实上，花是植物的生殖器官，爱是人类本能的情感。花与爱实有其共通之处。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如果让一朵含蕾待放的花不开放，情况大致有二：一是环境气候之恶劣，使花蕾受摧残而坏死；二是人为地给这花株下了不适当的药肥，使花蕾凋谢。可是这样一来，这花株的生长也必然受到窒息，很可能就会因此而萎蔫甚至死亡。人类之爱也一样，爱之动力来自人体的性腺，恋爱中的男女，性腺分泌充足，身体发育良好，因而精力旺盛，思维活跃，人也长得楚楚动人。若爱受压制，则性腺分泌也受抑。人体是一个有机的整体，各部分是相互联系的；性腺受抑，其他腺体也必然受到影响。这就是说，如果爱情受到压抑，很容易造成内分泌紊乱，使人体患病。而现实中一些久治不愈的病人，恋爱或结婚后疾病却霍然而愈了。
      现代科学证明，人的皮肤也有饥饿感。我们有首歌不是这样唱吗：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小孩子凭着本能渴望母亲的爱抚。而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渐渐失去了这一抚爱；皮肤由此产生饥饿，直到长大有了恋人才得以弥补。皮肤饥饿是一种生理需要，皮肤抚摸能增强血液循环，减少血管疾病。又据科学分析，接吻不仅是一种意酣情畅的心理滋补，更具有护齿、美容、减肥、止痛、减压、免疫等十大生理功用。由此可见，对爱欲的压抑不利于身体健康。
      那么对爱的压抑是否也有碍于心灵的健康成长呢？请让我先从小孩子学话说起：有教育专家认为，孩子四五岁时是语言的敏感期，对语言最有天赋；尤其是学外语，若错过了这个时期，则会事倍功半。对于爱情来说，少男少女可以说是爱的敏感期。这时期对异性最敏感，感情最丰沛，也最会凭着感性去认识爱；这种爱最无功利目的，是最纯真最美好的爱。若错过了这个年龄阶段，就等于错过了上天赋予人认识爱，学习爱的最好时期。
      科学家曾做了一个实验：用一个玻璃罩子把跳蚤罩住，结果，跳蚤在跳跃时受阻。经过多次失败后，即使把玻璃罩子拿开，跳蚤也不会再跳跃，只会贴着地面爬行了。跳蚤终于变成了爬蚤。如今的校园里，老师的训诫，家长的责骂，同学的讥笑，也成了笼在爱情头上的玻璃罩。人到了一定年龄就会情窦初开，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若这时期爱情屡受压制，其爱之本能也会因此而逐渐退化，进入成年后恐怕不再会谈情说爱了。犹如自然界的花一样，如果一朵花早上不开，那么它中午和晚上也大概不会开了。为什么有的青年人会出现爱则痴，退则迷情况，那大概是因为年少时没有一个适应爱的过程，身上没有情伤的抗体。因此，一但爱情受挫，很容易因承受不起爱的创伤而酿成悲剧。
二    爱在成长中的位置
      曾有这样一个传闻，哈弗大学招生院长要面试两位考生，两者只能择其一。而两位考生学分一样，其它方面也难分上下。最后这位院长问，你们两个谁谈过恋爱，甲说谈过，已说没有谈过。结果这一下院长便有了结论，他招收了甲而淘汰了乙。因为甲有了恋爱经历，就多了一份爱情的耐挫力，也就是说甲有了这一方面的经验和认识，其心理素质比乙强。而我觉得问题并不是那么简单，依我猜想，这位院长先生也许觉得甲更不是那种乖乖的，循规蹈矩的学生，具有这种素质的人在将来更具有创新精神。
      我国曾办过神童大学，小小年纪十二、三岁就上了大学。他们有超乎寻常的智力，但他们的发展是不健全的。据说这神童班后来有超过三分之一的人退学了。因为他们在生活上难以自立，在社会与人生问题上又有太多的困惑，心理问题相当严重。有的还因抵御不住诱惑而犯罪。这使我想起了曾经轰动一时的马加爵事件。这位成绩优异，拿过全国物理竞赛二等奖和全国数学竞赛第三名的名牌大学生，因与宿舍的几位同学玩牌闹出一点小矛盾，竟然抡起沉重的铁锤把四个年轻的头颅砸碎。我曾想，假如马加爵有一位女友或恋人，事情也许不至于会这样的。她至少会在一定程度上给他排解心中的苦恼。即使他手握铁锤的时候，他一定会想到他的女友，他舍得她吗，他那铁锤砸得下去吗？一个过了二十岁还没有爱情的人，其内心是荒芜的，也是可怕的。对人类这种最原始，为生命的延续而追求的最神圣最真挚的情感也没有的人，他能好好地爱惜生命吗？
      据载有一教师对其子女进行地狱式管理，后来果然考上了大学。这事曾引起过争议：有人说这是成功的教育，值得推广；有人说是失败的教育，应该警惕。我同意后者。我们的学习和工作不是为了幸福的生活吗？我们应该在学习中体验成长的幸福，在工作中体验劳动的乐趣，在生活中体验生命的美丽。而前者恰恰把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和最幸福的事情埋藏掉了。试想那苦行僧般的学习生活，从童年到大学，二十多年光阴啊！没有欢乐，没有见识和沟通，也没有友谊和爱情。这样培养出来的人才是畸形的，其心理是危险的，说不定在哪一天就会在某个方面出了问题。
      我们提倡素质教育，以人为本。我们的教育是否一切从人出发，关心人，爱护人，一切为了人的发展？我们培养的是否是健康成长的，经历风雨阳光的社会的人，而不是瓷缸里的黄豆芽。当代教育家朱永新认为，我们的现行教育最缺乏的是人文精神。的确，我们的教育功利性太重了。一些从事中外教育比较研究的专家认为，与美国的学生相比，我们的孩子活得太沉重了。我们的教育是把学生当作工具，当作机器，一部生产分数的机器。人像木偶一样活着，没有灵性，因而其创造力也难与别国相比。我们培养了高分数，却制造了低能儿；我们考进了重点学校，却丧失了健康的心态和追求美好事物的本能。在这样的教育背景下，男女同学之间那种纯真而美好的情感，当然也就难以摆脱其厄运了。
三    教育者的愚昧与悲哀
      我们对青少年，尤其是中学生这种正常的交往或似恋非恋总是疑神疑鬼。走在一起就是不轨企图，就是恋爱，是早恋（一个不尊重人性、不与时俱进的命名）。在这种教育氛围，也就是在老师的怀疑，跟踪盯梢，审讯，同学的白眼中，很容易引起当事人之间的误会，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而这样做恰恰适得其反，我们的干预，实际起到了化学上的催化剂的作用；或者说，由于他们反抗而与异性联结得更紧，反而加速了他们进入恋爱阶段。有人认为这是一种逆反心理，反正你们都认为我们是恋爱了，我就恋爱给你们看，也就是说的破罐破摔。这都说得很有道理。可问题是，既促成了他们的情感，又由于严酷的制度硬把别人拆散，这实际上是一种双重的伤害。
      少年男子哪个不愿钟情，妙龄女郎谁个不善怀春。男女之间的爱慕是一种本能，而我们总是把它当作是一种思想，以为只要端正了态度就不会有这种意向了。这就等于肚饿是一种本能，你不去想它就不会肚饿了一样，这怎么可能呢？我们总担心男女同学走在一起会出什么乱子，一有点风吹草动，便如临大敌。这样我们辛苦，学生也活得不自在，这与鸟和鸟笼的互相折磨是一样的。鸟在笼中，固然没有自由，而笼为了不让鸟逃走，时时提心吊胆，戒备森严，层层防范，又何尝有自由呢？我们不是说，信赖，才能创造美好的境界吗？为什么我们面对少男少女们的成长时，就会变得如此糊涂呢？
      之所以教育者对男女同学的友好相处如此紧张，是害怕男女同学因此而进入恋爱，而教育者对恋爱向来是畏如洪水猛兽，当作是细菌瘟疫一样可怕的。他们始终认为恋爱有两大害处：一是影响学习，二是影响身体。这看来似乎很有道理，但若作一点分析，事实并非如此也无须担心。首先说影响学习，我们可以用古人的一句话来说：水可以覆舟，也可以载舟。我们总说恋爱影响学习，而恋爱促进学习和事业的例子不胜枚举：单就古今中外的名人就可以举出一大堆；而我们在实际教育工作中，也确实发现有不少学生因恋爱而学习突飞猛进的。然而现实中“早恋”对学习是否有不良影响？有！但这很大程度上是教育者不适当的态度，同学异样的目光，以及社会的压力，一句话，是世俗者以各种方式给他们的伤害造成的。我相信，如果在一个宽松而美好的环境里，这种纯真的男女之爱也该另有一番样子吧。
      再说影响身体，这应该主要是指学生怀孕堕胎而言的。持这种心态者，也大概是那种看到胳膊，就想到大腿，想到裸体，想到性交的那种人。学生怀孕当然不好，但这毕竟是极小数，不要把这看得太严重了。据说曾对一些中学进行调查，结果有百分之七十的学生有过性经验。我不相信这个数字，这纯粹是“恶搞”。不说百分之七十，就是百分之七也不会有。即使真的有个别因此而怀孕了，这也不必大惊小怪，闹得沸沸扬扬，非要登报开除什么的。这归根到底仍是那种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在作怪，是那种法海和尚式的国民劣根性在作祟。我们可以拿其它事情如交通事故来对比一下：我国每几分钟就因车窝死一个人，一年死掉一个中等城市。可我们并没有因此而紧张，似乎熟视无睹。又如有的药品因其副作用给人带来的伤害，后遗症，残废，甚至死亡达几十万，可那药物仍广泛应用于临床。而一个学生怀孕了，却被闹得似乎从此校将不校一样。这不过是人类最神圣的繁衍行为，在不适当的环境提前发生罢了。
四    问世间情为何物
      很多人都说，如今一些大学真是春色满园，夜晚哪个角落里都有情侣的身影，可谓处处有艳遇；这那有学习的氛围，倒像是公园而不是校园。这正好说明了以往对爱情的禁锢太严重了，对一样东西压抑越大，其反作用就越强。耐人寻味的是，在一些比较开放的国家如美国、日本，一些留学生回来说，他们的大学校园里并没有这种现象。因为他们自小就生活学习在一个比较宽松的环境里，他们的情感得到正常的逐渐的释放的缘故。这种春色满园的现象，我想应该还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学习太枯燥乏味，自我得不到实现，个性得不到张扬，他们也只有沉迷于情色了。
      有人说，中学生不懂得爱情，没有谈恋爱的知识和修养，是不该去谈恋爱的。就像面前有一条河，你必须学会游泳的本领才能到达爱情的彼岸。可我们都知道，要学会游泳必须下水才能学会，陆地上谈游水谈得最多也没有用。要懂得爱情，就必须从恋爱中学习。这里应当指出的是，前面所说的“去谈”恋爱，是不大适当的。少男少女们大多都不是为了某种目的而去“谈”，他们的感情是在相处中自然而然地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他们也大多是似恋非恋阶段，他们的感情纯真而美好，他们的体验弥足珍贵，那是蛹虫化蝶般的苦涩与幸福，是通向恋爱与婚姻的必由之路。我们所应做的是悉心的爱护与关怀，是正确的启发与引导，而不是将它扼杀在萌芽状态。也有人用茫茫大海中的两只小纸船来比喻两个小恋人经不起风浪,将来也难以相遇相合。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比喻。可正因为有了风浪，才锻炼了爱情，才使人懂得什么叫真爱；正因为前路茫茫，才使人思考人生，选择前途和树立理想。我们对这一促进少男少女成熟，并促使人追求美好和高尚的情感，应有一种敬畏之心，而不能以成功率论利弊。
      何况，现代科学已证明，一个人对爱情忠不忠，很大程度上与人体基因有关。有人生性就见异思迁，无论多大年龄恋爱多少次，即使已经结了婚，也还是会离异的。而有些人，一旦爱上他或她，则忠贞不渝，至死不悔。既然如此，如果爱情使两个人走在一起来了，就像粘合剂把两块木板粘合在一起一样，如果硬把两块木板拆开，则两面俱伤。如果顺其自然，倘若是真爱，那就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如果他们相处中觉得不合适，也就会自然分开，——就像那粘合两块木板的粘合剂日久失效而自然分开一样，则两块木板都不会有什么损伤。但如果对这种朦胧真挚的爱情采取粗暴的态度，对人家进行审讯，辱骂，恐吓乃至勒令停学，其效果是恶劣的，有的当事人因经受不起打击而以命相抵。
      再说，人性是复杂而丰富的。有的人天生就多情而敏感，有的豆蔻年华就深深地爱着一个人。我们应当承认人的差异性，不要什么都强求一致，要有宽容的态度。自然界的花也有迟早开，这也恰恰造就了世界的丰富多彩。罗素先生说的参差多态乃幸福之源就是这个道理。罗素先生真是超越时空的智者，他在谈到爱情时有一段精彩的论述：“爱完全得不到大多数严肃的社会学家的重视，从未被视为是经济或政治改革计划中一件迫切需要的事。我认为这种态度是错误的。我把爱看成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因此，我把任何无端干涉爱的自由发展的制度都视为是坏的制度。”并认为，一个人中青年以后的昏废，大多与他年轻时候恋爱所受的心灵创伤有关。而那种潜藏在内心的有意无意的不满，会使他们朝嫉妒、压迫和残忍的方向堕落。表面上看，我们以为杜绝了校园恋爱便是一个胜利，但由于压抑爱情所造成的隐性伤害，是难以估量的。
五    历史的思考与未来的遐想
      一个人年少时所受的教育和经历,将对其一生产生决定性的影响。就像一棵小树苗，它小时候的姿态大概就是它长大后的体势。我们现在对学生谈到爱情、性时，仍是怀抱琵琶半遮脸的，这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对学生的一种误导。这说明教育者在年少时很可能也受了不正确的性观念的影响，至今仍残留并继续发生着作用。(这是一种波浪效应，怪不得有人说，如果我们的教育比别人落后了十年，也就意味着我们落后了几十年。)我们的报刊里对学生的情爱叫“早恋”，这方面的教育论文也都是在研究“对策”，这表明我们心里仍是对这种自然发展的正常的爱的反感，恐惧，乃至敌意。
      一般地说，政治与经济的变革相对容易，而文化的转型最为艰难而漫长。民族文化对一个民族的心理产生着深远的影响。记得上世纪初我国第一位性学博士张竞生发文引起全国爱情大讨论，为提高国民的生活质量而大声疾呼的时候，却招来一片谩骂。当时鲁迅先生就感叹道：张竞生的理论要实现，等到二十三世纪吧。鲁迅先生的预言是否正确，我辈无法亲证，但我相信鲁迅先生对国民性的深刻认识与历史眼光。五四新文化运动至今差不多一个世纪过去了，我们的社会到底进步了多少呢？千百年来束缚妇女身体的裹脚布，束胸衣是解除了，但心灵的束缚却依然存在。为什么人类思想史上每一个小小的进步，都要经过那么艰难而漫长的努力，都要牺牲几代，乃至几十代人的幸福才能换来！？
      改革开放也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在中小学语文课本上，有一篇真正谈论爱情的散文吗，没有；有一篇真正描写恋爱的小说吗，也没有。曾几何时，朱自清的名篇《荷塘月色》里的那句“像刚出浴的美人”也给删掉了。而我们的历史课本，基本上是一部政治斗争的历史。为什么不可以加入恋爱、婚姻、家庭的历史？为什么这一与人类生命，与人们的生活密切相关的历史被忽略了。培根说:“读史可以明智”，庄子说：“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要真正地理解两性关系，就必须懂得两性的历史，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建立两性关系。不幸的恋爱所造成的创伤会影响其一生，错误的婚姻会造成一个痛苦的家庭。在一个痛苦的家庭里，夫妻的不良情绪直接影响其工作；而其子女也肯定受到不良影响。社会是由一个个家庭组成的，家庭是社会的细胞。家庭乱，则社会乱；家庭安定，则社会安定；家庭充满活力，则社会充满活力；家庭康乐幸福，则社会繁荣昌盛。
      对校园爱情的宽容程度，可以说是检验一个学校文明程度，是否以人为本，是否充满生气与活力的试金石。而一个人的活力与生机，则是其创造力的能源。要让少男少女们拥有激情与活力，就要保护他们心灵所拥有的美好情感。我们不但要端正态度，我们还应开设专门的爱情教育课，性知识普及课。学校的任务不仅是知识的积累和智力的发展，还是心灵的成长与精神的完善。可幸的是，现已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正视校园里的爱情，并以一颗真诚的心做着自己的努力。据说北京有学校把学生“情侣”编成同桌，以便于他们互相交流，互相促进。这真是令人感动而又快慰的事。如果有诺贝尔教育奖，我又有资格推荐的话，为了表达我的尊敬与诚意，我愿推荐这位关注人的心灵，关注人的两性交往的教育先驱者。
                                                                           （2007年夏）

康桥水波

呵呵,一篇爱的理论啊

雪柔

这个没有定论:)

弦意

比较赞同大学谈恋爱。中学生谈恋爱还是太早了。

何悦华

呵呵,一篇爱的理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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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康版关注！问好！

何悦华

这个没有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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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雪版评论！这的确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啊！

何悦华

比较赞同大学谈恋爱。中学生谈恋爱还是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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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弦总版关注，谢谢发言讨论！

独品沪茗

爱的语言，就象是初春正午的暖阳。
鼓励多来，推红。

春风大雅容物

整篇充满了爱,是对爱,爱情,恋爱的阐释.可爱再神圣,也是人生活中的一部分.问好!

何悦华

爱的语言，就象是初春正午的暖阳。
鼓励多来，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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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独品沪茗版的鼓励！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