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山城子 于 2017-3-25 15:30 编辑
敲进风景里的情思---赏郑立《在西山龙门,瞰滇池奔雷》 文/ 山城子
【中诗精品】 在西山龙门,瞰滇池奔雷 文/ 郑立
龙门太小。 滇池太大。 一个小黄龙撞山而亡的传说,局促在西山的峭壁。 一阵风吹来,在我的耳畔,是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五百里长襟,一万顷波涛,一万顷天光与云影。一边是内湖的腥涩,一边是外湖的腥咸。 从天心抖落,在地心融聚,在湖心奔荡,在我心头碾压,于无声处的惊雷,炸裂在滇池大观楼“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的长联。 浑浊的碎片,激溅在我的瞩望。 粘稠的绿沫,漂浮着我的神往。
我的眼底,滇池是一面魔镜。 闪烁着滇棘部落的虔敬,羽化着鸭赤城的热望。 大观楼、草海、海埂、观音山、白鱼口、龙门村,和我身后的西山。 都是烟消云散之后的精粹。 都是日剥月削之后的精湛。 都是袒筋露骨之后的精彩。 都是明代诗人杨慎笔下的“苍崖万丈,绿水千寻,月印澄波,云横绝顶”。 风帆点点,美幻无穷。湖光山色,绮丽无限。 一条金钱鱼的瞳眸,绝迹于滇池之水,绝迹于凋零的忧愤。 成了诗人于坚的“肺部隐痛”。 此时,又成了我的欲言又止。
瞰滇池奔雷,力挽狂澜。 揽暴风骤雨,力破藩篱。 洗涤人心的饕餮,透析物欲的贪婪,冲涮时间的污秽。 让浅蓝、湛蓝、天蓝、海蓝,与西伯利亚飞来的红嘴鸥,一起穿云破雾。 一起期待欢悦的阳光,从头再来。 一起迎迓纯净的润泽,从头再来。 一起在泪水翱翔的羽翼之上,升腾。
【赏读】
以游览景区为素材,写散文诗,会使景区别样地诗情画意起来。而凭着执著,一键键地将汹涌于心的情思敲到文本里去,就绝非一般的游记可比了。说不可比,是因为无论是厚重的历史感,还是万顷天光云影的藏匿着诗人的热爱之情,都是以诗性带来的美感享受,来青睐读者的。
看这开头,“龙门太小。/ 滇池太大。”八个字两个短句,就精炼地呈现了复沓、排偶和对比之美。这就是语言艺术带来的审美享受。 为修饰“一个小黄龙撞山而亡的传说”,诗人竟将形容词“局促”做了比拟兼通感式活用。其效果,遂使这个“传说”,化无形为有形了。这使我这个到过龙门的人,仿佛又弓着个身子,在那儿贴壁而行了。这就是词类活用在语言艺术化过程中所彰显的美的魅力。 接下来的“一万顷”、“一边是”、“在…在…”的流转相继的复沓,与“腥涩”、“腥咸”及“天心”、“地心”、“湖心”“我心”排词格的运用,我们就在这极富音乐感的文本行走中,领略西山与滇池的美丽风光了。
如果说第一节,我们被诗人的语言艺术所俘虏,那么就不由自主地跟随到了第二节。第二节诗人则与我们交流起来感想或诗思了——就是这个继续演绎复沓与排词的很标准的排比句:“都是烟消云散之后的精粹。/ 都是日剥月削之后的精湛。/都是袒筋露骨之后的精彩。”这样的表达,这样的呈现,无疑饱蘸了大爱的情怀。爱山,爱水,就是热爱祖国的大好山河啊!这样的热爱,偏偏在这样美不胜收的语言背后透射出来。 但,越是爱,就越是能发现问题,痛惜不已。发现了也不可直说,直说就不叫诗了。于是借来古今诗人委婉地来说。杨慎笔下“绿水千寻,月印澄波”,多么地原生的环保啊!而“金钱鱼”的灭绝,已经成了诗人于坚的“肺部隐痛”。
第三节走向落笔,美丽依然,艺术依然。请看:前有两行复沓排偶句,后有三行的复沓排比句。而中间两行,前是希冀于社会的排比,后是“浅蓝、湛蓝、天蓝、海蓝”的排词。 艺术依然,美丽依然,而诗思却得到了强烈地升华。两个“从头再来”的复沓之后,以“升腾”结束全篇,我们能不与之共鸣吗?
若总括一下,文本的艺术之美,没有离开诗人娴熟地运用复沓排偶、复沓排比和排词格以及出新的词类活用。
2017/3/25 于黔中夏云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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