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北方夫子 于 2017-3-30 04:27 编辑
在牧师墓地的沉思 :
在维多利亚,我去买菜的路途 有一隅。旁边是箭塔似的教堂的屋顶,经常看见一群群鸽子萦绕着屋顶,飞来飞去 还有乌鸦,在树枝上哇啦哇啦的叫。我疑惑的 不是鸽子飞翔,乌鸦的鸣叫。而是山坡上,这几天开满的鹅黄色的兰花,还有白色的,紫色的,都是晶莹肃穆的 色彩。我想看个究竟,就登上去 看,哇塞,我惊愕了 …… ~ 教堂的院落,就是一片墓地 错落着参差不齐的墓牌,大部分是理石的,刻着逝者的名字和生死时间 我接触过活着的传教士,但面对这些活着曾是传教士的 灵魂的遗骸,还是第一次 记得少年,在家的南边丘陵野地里,看到许多塌陷的坟冢,那里就开满野菊 鹅黄色的,很好看 ~ 今天看到这些殊途同归的灵魂 都有鲜花作伴,也是不会寂寞的。想一想都是前辈,也是布道传经了一辈子,如中国的 佛教一样,在今天宗教大于信仰的时代 此时,我也微微鞠一下躬,表示对于逝者的敬意,说不上缅怀 我读过一些涉及传教士或牧师到大主教的小说 从《牛虻》,《红与黑》,《荆棘鸟》 这些典型的故事里都缠绕着男人与女人的交媾故事,如中国的那些花和尚 一样,都不是吃醋的主。 ~ 很多观音送子的故事情节 都围绕着和尚与拜佛烧香的女人展开,只住了几日就怀上了,也是大吉大利的事情 画外音:不要问我从哪里来,这都是前世今生的孽债 我想唯性,他们是清苦的;唯命,他们是悲哀的 想一想,我少年进入的坟冢,今天见过的传教士的墓地,也是另一种契合 在冥冥之中警示我,这个与宗教无缘的人 还有什么没有向上帝袒露的,肉体已裸露无遗,就剩灵魂的躯壳了, 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 ~ 对于宗教,在这里没有被熏陶或骚扰过,在中国则完全不同 宗教就像传销一样风靡。大街小巷都是老太太或木讷的眼神在传播着神的指令,她们 不知道或许知道神,只是一种救赎在依偎着神,她们心灵的神 是佛,所以女人的脖颈上都悬挂着赤身裸体的弥勒佛,更多的红尘女子用自己卖身的 体己钱,镶嵌着淫绿的佛 她们心里知道是期望,在另一个世界里无法抵达 还有林林总总的教门,被囚禁的不单单是这些痴心不改的青春 还有对于生命的疑惑叛逆者 ~ 我曾在一个宗教节日看到 排着长龙一样的善男信女,在跪拜那些丰硕臃肿的大师,大师们一个个穿着紫色的袈裟 道貌岸然,如皇帝一样接受着这些无辜的人流,高香缭绕,绵延不断 背影中那些疲倦的点钞机,何止是日进斗金 我凝视这些腐朽的墓地,他们都是殉葬者,或施与者 这些不曾拿着刀戟的屠夫,比野蛮的屠夫道高一尺,或魔高一丈 ~ 我是一个无神论者,也是一个有神论者 不信别人的装神弄鬼,相信自己就是自己心灵的神。如一个前辈说的 做好自己,完完全全在自己的境界里活着 过去,我接受过类似宗教的教育,那就是启蒙,在中国传统和古老的说教中 老师是鹦鹉学舌在传道,而我们这些稚嫩的孩子 则朗朗在书桌前,不知不觉启蒙到一种信仰,在思想的皮鞭下饱受着鞭策和煎熬 老师的头发脱落了,学生们一个个迷茫在悬崖涧 这就是那个时代,信仰危机到极致 ~ 任人宰割的时代,没有信仰和尊严的 时代。灵魂是什么却不知道,只有抱着救命的稻草,哪怕一发千钧,也是慰藉 我看着荒芜的墓地,尖塔式的教堂,在天堂和地狱只有咫尺的距离 这些活着的肉体还在诱惑着善男信女的灵魂,那些为遗骸的 静静的躺在冰冷的泥土里,渴望天堂的美好,活着的 还在救赎为自己明天的天堂而皈依 ~ 心里话,我不喜欢这些为宗教牺牲的灵魂 但知道他们也是弱者,为残缺的生命而苟延残喘活着,只是活着的方式不同,他们 愿意扮演上帝的使者,来愚昧来自各个角落的弱势群体 当他们死了,当他们死了。有这些善男信女奉献的花朵,时间久了 一些枯萎死了,有一些就衍变为野花,每个春天 都开放着鹅黄色的兰馨 ~ 我想这些青春的殉葬者,若地下有知的话 他们应该感谢谁哪?是上帝?还是这些曾被愚昧施教的无辜?他们会忏悔吗?我又想 一个实际问题,他们的生理。从牛虻到红与黑,就是荆棘鸟里 也是隐晦的描写,到他们的一夜情彻底幻灭 他们是悲哀的,或许是幸运的,他们饱尝了禁果,又自食了苦果 而大多数,这样的宗教人士,一生一世 都孤独地活着,又孤独地死去 ~ 他们与她们都是一样的命运,如宫女们 既然选择了皇帝,就必须甘于寂寞老去;传教士既然选择了上帝,也只能是上帝的 牺牲品来殉葬那些莫须有的灵魂 ~ 站在这里,想今天的世界 今天的传教士的灵魂轻松多了。他们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在未来的文学作品里或许有新的章节,是写他们如何浪漫释怀的,在月夜下,芳草地上 宣泄自己的真情而不是梦幻;结局也不是他们悲剧的 抵达,而是更加人性化的唯美 ~ 成为静心,有爱的,成为人性的 尊重他人,接受他人,有自己个性的和人性的一面,就是真诚于自己 我或许也在思考着自己,如那些野花 在春天开放着诱人的花朵。我不是神,因为我也被诱惑着,在某些方面 也如眼前的鹅黄诱惑着他人 诱惑或被诱惑,这就是原始的初心 ~ 这些埋在泥土里的灵魂 只有长在他们遗骸之上的野花在彰显着他们从未披露的心愿和心底隐藏的秘笈。我喜欢 这样的宣泄。在微风中,有些东西将会从你身上 散发出来,而那散发出来的将是我的话语,而它将不会只是 一些空泛的字句,它将会充满了内涵与芬芳。我想着 这些,自己窃窃私语的笑了,这就是 我想说或表达的
~ 2017.3.29 与加拿大.维多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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