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像风一样行走——读江西80后诗人金培洪的诗

黄尚宁

梦想像风一样行走
——读江西80后诗人金培洪的诗
□黄尚宁
“网络使不懂诗的人读懂了诗”、“网络使诗歌生活更接近了日常生活”⑴、“网络使诗歌繁荣和复兴”……对于网络诗歌，人们有很多的描述。在我看来，网络还拉近了诗人们之间的距离，造就了大批新作者在诗坛崭露头角。而对于我，网络更是有着联络友情的特殊意义，犹之于我与江西诗人金培洪。
从2004年底起，我们在网上认识，一起从网络诗歌中走来。2005年4月，我随团采访到南昌，于是就促成了我与培洪的相会。后来，在送他的诗中，我把我们俩联想成了在诗坛上并驱争先的“白猫”、“黑猫”。从那时起，我在心里就有了一种预感，我觉得培洪将会以“80后”的身份慢慢地活跃在中国诗歌的阵地上。现在，我更加确信了那份感觉的存在性。从培洪的诗中，我越来越清晰地读到了他像风一样行走的梦想。
在这里，我想先以他一首早期的作品《你说好了》，来分析金培洪诗歌的价值构造。
《你说好了》
你说好了，今天天黑再走
你说好了，明年年末嫁我
你说好了，2008年生个宝宝
你说好了，2046年老在八宝山
你说好了，无论如何
那个天堂和地狱
总会有和我的
——载美国《新大陆》诗刊2005年总第90期。
这首诗给人的第一感觉是短。诗虽短却很不简单，它以一连串的排比句打造出了一幅趣味横生的画面，让人读来琅琅上口。乍一看，带着暧昧的诗句像极了情诗，却又似乎涉入不深，像是“有所保留”，这就为整首诗留下了令人回味的空间。台湾诗人向明说过：“意境其实是左右一首诗(新诗)成功与否的灵魂。”⑵一首诗要有清晰的主题和值得回味的意境，因此含蓄是必要的。金培洪的这首诗主题很鲜明，表达内潋而意寓深刻，它用一种不留痕迹的笔调描述了一个上天入地、生死相随的“承诺”，像两个人的缠绵，像叨絮，像窃窃私语。从艺术上审视，我认为这首诗的主要看点在于它的趣味性及其点到即止的技巧，当然，它独特的切入方式也是难能可贵的。
相对于一般性的叙述、抒情，以诉说的形式切入会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从这一点上来讲，《你说好了》无疑是成功的，是有创意的。然而，每一首诗都运用这种“曲线切入”的方式，对于诗人来说显然是不现实的，也会造成“自我重复”的泛滥。古往今来，诗歌无外乎风、雅、颂，无非是言情、言志、言事，这就意味着诗人的笔是避不开抒情的，一个有血性的诗人也不会有意地去避讳抒情。从诗人金培洪的创作轨迹中，我们看到有关感叹岁月流逝时光不再的诗占据了较重的份量，写法都不大一样，但可以说都是诗人情感最自然的流露。比如《这日子》(载2005年5月20日《大学周末》)就是他的抒情诗中具有代表性的一首。这首诗在语言的表述上很讲究，意象的组合运用也颇为娴熟。从“裸露的日子”、“并非节庆的日子”，到“鲜活”的日子，一句一句铺排得极其有序，“日子”的“鲜活”造就了诗的鲜活。“黄昏以草色的大地脱胎/夕阳下的风铃叮当着/把你从白日拉向黑夜”……表达了什么？这一节与前一节连在一起，分明是在写：我们在创造生活的同时，也做出了最宝贵的付出，付出劳动，付出光阴。于是，“这日子”、“蜿蜒在寂寥的小路上的日子”不再回来。一首诗，能够唤起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幻想，抑或唤醒人们珍爱生活、珍惜生命，我想也就完成了艺术的使命。
同是与岁月、与时光有关，培洪笔下的《向后的风》、《时间》、《时光》等几首的写法又大为不同、各具特色。且看他的《向后的风》：
《向后的风》
我分明感觉到了，风在向后
不停地吹
我不停地倒
时光把头发弄白
风在向后，吹过了就永远不会回头
它说它有我一样的梦想——
飘洋，过海，打猎，捕鱼
在沙漠中散步，在大海里翻滚
这个冬天来得不够突然，风在向后
吹过我的影子，吹过我的思绪
它说它要吹回我的家乡——
让泪滴洒满河流
思念填满大地
我分明感觉到了，风在向后
一场梦般地背着我的步子
踱着，踱着
黎明前，故乡的空气
像人工呼吸吹醒了失氧的我
在她的怀抱中复活
——入选《诗屋2006年度诗选》(珠海出版社2006年12月版)。
我认为，牵引这首诗脉络的可以概括为两个词语：梦想、思乡。对于诗人来说，“梦想”和“思乡”都是存在于内心世界的两个不可或缺的组成载体，“梦想”和“思乡”相互牵就，于是形成了他既矛盾、又必须实现统一的思维状态。“风在向后，吹过了就永远不会回头/它说它有我一样的梦想——/飘洋，过海，打猎，捕鱼/在沙漠中散步，在大海里翻滚。”这里以风拟人，风比人、人比风，要表达的实质上是：在时光里行走的“我”有着风一样的理想，风勾起了“我”对未来的强烈憧憬，让“我”对未来充满了无限希望。尽管如此，风最终还是吹开了诗人思念的阀门，“背着我的步子”四处浪荡，最后在故乡找回归属感,找回灵魂的栖息地。从整首诗的组构来看，语言娴熟，表述流畅，环环相扣，“言志”与“言情”交相辉映、共通共融，读来耐人寻味。
在金培洪的诗中，我读到更多的是对父母的眷恋，对乡土的怀念，对时光流逝的感慨，以及对理想、未来的执着追求，无论写什么，运用了哪些意象，都会在不轻意间流露出一个热血青年的思想感情。如“草色”、“群草”，如“大地”、“骏马”、“麦子”，如“时光”、“风”等等诸多意象，都在诗人的笔下出现过多次，这样的文字组合同时形成了作者恬静而又不乏动感的语言风格。我还注意到，在地名意象⑶的运用上，培洪运用得颇为传神。何谓“传神”？我认为能够让人看了之后，记住诗里出现的那些特定的地名，就不同凡响、堪称奇迹。像《致青松》里的“苏北”、“昌东”、“昌北”，《九月初的记忆》里的“赣江边陲”，还有《我要做一匹马》中的“江西以西”、“赣西大地”，这些地名意象恰到好处地融合在诗里，让人过目难忘。不仅没有形成阅读上的障碍，还附之以地域色彩，使每首诗依托于地名获得了提炼，得到了较为完美的呈现。
总的来说，作为“80后”诗歌阵线上的一员战将，金培洪的诗无疑还有许多不足，同时他也无疑是颇有潜力的一个。也许正因为他的这种潜力，因为他的一腔热血，在短短两三年的时间里，金培洪创作出了数量惊人的诗歌作品，大部分都达到了一定的水准。他也跃跃欲试不停地在诗坛“露脸”，先后在《新大陆诗刊》、《大学周末》、《青年导报》等知名报刊上发表作品，还入选了《诗屋年度诗选》、《当代青年诗人诗选》等具有一定影响力的作品集，逐步在诗坛尤其是网络诗坛崭露头角。对于未来，培洪也已做好了规划：“在那里，群草齐长/无边无际，骏马奔腾/儿时的我/这样想象着/一个属于自己的灵魂世界//我要做一匹马/一匹穷且益坚的马/在江西以西的村庄  或曰赣西大地/耕耘  奋斗/或者不停地洒热血  抛头颅……”(摘自《我要做一匹马》)
拥着像风一样行走的梦想，金培洪能否如愿以偿地做诗坛上一匹驰骋疆野的骏马？我想，在默默祝福的同时，我们更多的，只有期待……
2007年9月中旬，于广西玉林市。
⑴见《陕西日报》2007年1月12日-《期待：用网络实现诗歌梦想》。
⑵见向明著作《新诗五十问》。
⑶见《安徽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06年第03期-《中国古典诗歌中地名意象的英译》。

赵福治

网络也使不是诗人的人成为了诗人,问好兄弟.

弦意

《向后的风》切入新颖，写出了思乡的情绪。问好！

金培洪

问好楼上三位兄弟
特别感谢黄兄

谷风

提读

金培洪

问好谷风兄

张玉书

拥着像风一样行走的梦想，金培洪能否如愿以偿地做诗坛上一匹驰骋疆野的骏马？我想，在默默祝福的同时，我们更多的，只有期待……
值得品读！期待诗友有更多更好的作品问世！待到山花烂漫时，人在丛中笑。

金培洪

原帖由 张玉书 于 2007-10-4 21:38:00 发表
拥着像风一样行走的梦想，金培洪能否如愿以偿地做诗坛上一匹驰骋疆野的骏马？我想，在默默祝福的同时，我们更多的，只有期待……
值得品读！期待诗友有更多更好的作品问世！待到山花烂漫时，人在丛中笑。

感谢兄弟。

黄尚宁

问好中诗的老诗兄及诗友们：回来，看到诸兄又“升官”了，打心眼里高兴，默默祝福你们！

金培洪

原帖由 黄尚宁 于 2007-10-6 20:29:00 发表
问好中诗的老诗兄及诗友们：回来，看到诸兄又“升官”了，打心眼里高兴，默默祝福你们！

问好兄弟。呵呵
过来了，常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