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到前台浅读淡诗《侧面的生活》读诗札记之一

玉车长弓 · 发表于 2007-10-11 20:21:00

本帖最后由雨荷风于 2015-10-7 14:15 编辑

浅读淡诗《侧面的生活》

               读诗札记之一
粗读长达三辑18首的《侧面的生活》，我注意到反复出现的“古寺”、“镜子”、“月光”、“森林”等诸多意象。这些意象到底反映了诗人怎样的诗怀？到底带给了读者怎样的感怀？我想这是值得探究与寻味的。

一、古寺——时间的隐者

古寺这个意象在全诗中共使用了13次，而每一次出现都带给读者不同的阅读感怀：
“连冬天的风也在窗前，窥视/风铃睫毛深处的秘密，一只/燕子在古寺的上空/时而躲进云层，时而/与三月的月光交谈”这是第一辑《爱的献歌》中第一首《幸福》中的第一小节，也是第一次出现的“古寺”这个意象。诗人或许像现在临屏的我一样，坐在季节的窗前，与一只燕子、一片云层、与一地三月的月光、与一场迁徙到冬天的风交谈。“古寺”——这个时间的隐者正在窥视“睫毛深处的秘密”。而风中的风铃响起，天空的燕子飞动，三月的月光泻银，云层温润而又静谧。只有古寺隐居在时间和空间的深处，就像一个隐者窥视着这个季节轮回的世界，窥视着这人世辗转反侧的幸福，也在窥视中带来一丝神秘而又安详的气息。此时，诗请与画面就在我的眼前和我心底回放舞动。此时，诗人的内心连同读者的内心是幸福而又娴静的，没有一丝杂念，没有一丝纤尘，没有一丝躁动，没有一丝牵绊。
我聆听：古寺的钟声飘来向往，空气清新，远方明亮！
在接下来的第二辑《童话的世界》中，我注目：“古寺就提着泉水的灯笼/消失在枯藤中”（《渴望》）；“二十五岁的脚声还在音乐里徘徊/古寺的花朵,就在耳朵里/迎娶一只蜜蜂”（《倾诉》）；“在一根紫藤的叶上/ 古寺的钟声唤醒了/ 一轮月亮”（我住进山峰的眼睛）；“当温暖来临，古寺紧闭的牙关/ 就会溢出漫天的手指/ 怀抱着虔诚，在门外/ 架起一道风雨的彩虹”（《憧憬》）； “总在古寺的耳朵里搜寻一朵花/  我甚至为了一卷书/ 喝下了一个世纪的虔诚。”“丛林间的古寺，不仅/ 沼气弥漫，而且/ 花朵死亡。”（《眷恋》）。我注意到，这些古寺的意象已经潜移默化地发生了某些意境与心境的变化。而到了第三辑，似乎又呈现了某中程度的隐秘的回归和回归的隐秘，使得全诗有一种在残酷的现实（第三辑辑名）内外产生了一种呼应递进的嬗变与回味的美妙效果。令人掩卷之时，又起波澜，绕梁之音，回旋在耳。

   二、镜子——爱情的私语

我从洛浦公园散步回来，上网，再读诗诗的〈侧面的生活〉。洛水，在我的窗下带着洛神的美丽流向时间的深处。我在窗前，驻足审视洛水。秋水洗尘，冬水如镜。读到“远方玻璃窗纸，突然  /向我伸出热气蒸腾的手掌/ 笑容、炉火以及丁香/  在一面镜子中,架起/ 一座更远的桥梁 ”（《幸福》）这样令人温暖和回味的诗句，冬日的寒冷悄然而逝。是的，这是小寒，是一年里最为寒冷的季候。“睫毛深处的燕子/ 在镜子里飞翔。”（《镜子》）当你读到这样的句子，谁的心，不和那只镜中飞翔的燕子一样，向往春日的暖阳，向往爱情的美好呢？燕子，这春天的使者，它衔来的呢喃，不正是爱情的私语吗。
但是，“我已不能在自己的镜中/ 找到属于海鸟洁白的身躯/ 那些过去的红宝石，由于陨落——/ 看不见黎明的面孔（《面对未来》），读到这里，我的心悬了起来。这镜中的一片心海，顿生波澜。当我们面对未来的时候，却“看不见黎明的面孔”，那又会看到什么呢？当我们思忖爱情的暂时失语或者退场之后，我们的内心，“本性却更像一只蝴蝶，/ 翩翩起舞在另一方镜子中。”（《给自己写生》），这并非一定是移情别恋，而是对美好的爱情的深沉追求和重新燃起新的希望：“一面镜子里，伴奏野花开满 / 悬崖，直到延伸到/  佛祖的菩提树下，或雅典娜/  的星光花园里。（《雨的誓言》），这些镜中美丽的花儿开满希望与企盼的星光。
而“月光的镜子，总会/  隐现一片湛蓝的隐疾/ 尽管天空有时忧郁”（〈夜〉），那些忧郁的隐疾在内心的镜面上闪烁。即使如此，“大自然的晨曲/ 便在一面镜子里，/  让我虔诚做它的圣徒/  并把满心的温柔连同热情/的花朵，献上幸福的出海口” （〈夜〉）我们有理由说，不懈追求幸福的人是幸福的人，执着追求爱情的人是深爱的人。他（她）的温柔热烈的花朵一定会找寻到“幸福的出海口”。你看“一面/ 不为人知的铜镜/ 它里面，飘着/ 一只洁白的羽毛”（〈爱情〉）追求幸福和爱情的人，他（她）的内心具有多么纯洁娴静像一片羽毛一样永远飞翔的情感。
三、月光——等待的辉光

清晨醒来，临窗而坐，没有看到梦中的月亮，白云窗花一样贴在辽远的天空，久违的霞光映入洛水。再读诗诗的诗：“让孤独在浪花里！/站在月亮的桅杆上”(《镜子》) “遇到暴风雨一直向南/ 在碎石吼叫的臂弯 / 乘坐月光的桅杆”(《生活》)“在草地和岩石苏醒的间隙里，它们又把/  死亡的火光燃成/  窗纸上的婚礼/  在月光的渡口不停的轮回 ”(《生活》)令人浮想联翩。不远处，就是洛水上著名的天津桥，这古渡的影子承载着的连绵不断的爱情随着洛水连绵不断地流逝而去，又连绵不断地流淌而来。现在，爱情，在诗诗的诗里，以同样的起伏和韵律流淌着，就像洛水的浪花敲打着我的耳鼓，更敲打着我的内心。
是的，总有一个这一年我们看不到春天的月亮。“这一年，小草和虫子/  都换上春天的衣裳 / 惟独不见瓦罐盛来月亮 ”(《渴望》) 我们的爱情的渴望该向谁倾诉？“当一颗又一颗星星脱去了外衣/  月亮在西天竟然点不起一盏灯 (《倾诉》)每当月隐不见，没有星光、月光、灯光的照耀，我们渴望的爱情又该寄语何处？
“月亮如一个红宝石/  它太妃般的笑容，等待，/ 一场雨使两颗星星在芦笛声中/  沉没”  (《面对未来》)“月光挣扎着/  逃离分针的禁锢 ” (《帆》)面对未来，面对帆一样远行的月光，面对帆一样沉没的岁月，对于爱情或者其他的什么，我们只有等待。“在鲜花盛开的樱桃树上空，/  轻盈的月亮流溢着清辉。 (《憧憬》)有了这样的憧憬，爱情以及一切美好事物何以会相约不至呢？“当月亮从遥远的东方赶来时/  它已经消失在林间雾里，”(《眷恋》)“月光会向你献礼，它以彻底的虔诚！/ 把眼泪留在家里，只为/ 你的痛苦老去，它在/一阵秋风拂面的柿子树上/  点燃自己的身体，为你照亮/ 黎明的晨曦  (《雨的誓言》) 在这个为月光点亮的黎明的晨曦，让我们“以彻底的虔诚”等待并虔诚地追求永世的爱情。“把时光献给窗外的月亮吧！/ 红色的雨，渲染的城市/ 消失在你的羽笔”(《写诗的女孩》)然后，把爱情和所有美好的事物写进我们的生活和我们的诗篇。
四、森林——最后的童话
还是洛水。昨天傍晚，我照例在洛浦公园漫步，夕阳照临我缓而又慢的身心。对岸的洛水之南，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还在不断地拔地而起。夕阳，照临我，也照临这些钢筋水泥的森林。我热爱生活，我喜欢我生活的这座城市。尽管这些钢筋水泥的森林带给我莫名的惆怅与不安，有时，也有一些很暗的黑照临我和其他的一些事物。我还是喜欢这座我生活在其中的舒适美丽而又有着深厚历史纵深的城市。这些钢筋水泥的“森林在一座小土屋里生长”（《镜子》）那些在森林里慢慢生长的小土屋，那些在森林里慢慢生长的静谧而又神秘的岁月的气息，往往令我心向往之，梦趋流连。“连蓝色的森林和睫毛深处的花朵 / 也无法摆脱，雪花送给/ 烛光的忧郁（《生活》）身在森林，身在这最后的童话里，即使有一些忧郁又怕什么。
洛水之岸不是我的故乡。所以，“有时候我多想乘上森林的翅膀/ 去遥远的故乡（《渴望》）这一句来自心灵深处的呼唤和渴望的诗行在我的心里催生出共鸣的震撼。就算我们是一棵不为人知的狗尾巴草吧，也要“躲进燕子的眼睛，/ 闯进森林的鼻孔”（《给自己写生》）那里，是爱情和生活的富氧地带，我们可以尽情而又贪婪地呼吸它的芬芳。同时，“在黑雾祢漫的森林/ 用一片落叶的眼睛/ 把它扫进茉莉的春天。（《雨的誓言》）
即使“钟声，雷声，大地呐喊/在遥远的森林；浓雾的深处，血液流淌着诗人的泪”（《写诗的女孩》）那又如何？你看：“花的生命，月亮/钻进岛上林荫的小路 ”（《爱情》）而“一只燕子/挣脱丛林的约束/飞向大海”（《睡梦》）阅读这样的诗句，我想到那个“龟兔赛跑”的童话。此时，我不愿意是那只聪慧得胜的小龟，而宁愿是那只缓而又满的小兔子，缓而又慢地用内心的澄明享受森林——这最后的童话里那些爱的童话和童话里的爱。在那个森林里慢慢生长爱情的小土屋里。
   五、续貂——多余的废话
   1、关于本文中提到的意象
   关于本文中提到的意象，是在诗人的诗里有所侧重地选择了“古寺”、“镜子”、“月光”、“森林”。诗诗的《侧面的生活》中使用的意象无疑是庞杂而又丰茂的，有点像正在建设中的北京奥运会的场馆——鸟巢。在这样一庞杂而又丰茂的意象群中，“古寺”、“镜子”、“月光”、“森林”，每一个其实只是一个意象子群。

   2、关于《心愿》这首诗
   这大概是我在前面的篇幅中惟一没有引用过诗节的一首。这并不是说，我认为中首《心愿》写得不好，或是在这一大组《侧面的生活》这不重要。恰恰相反，这首《心愿》在全诗中占据着相当重要的位置。在此，我要引用它的最后一节：“多少次我从颤栗里爬起．/ 希望一堆篝火，可以/ 把火光之外的断垣残壁、/城楼上的敌人和奔腾的马/都像花朵一样温顺/最终屈服它那温柔的喙，/打开黑暗之外的/另一扇门……”它在为诗人波动起伏的书写和波动起伏的爱情，以及波动起伏的生活和波动起伏的诗意“打开黑暗之外的/另一扇门……”的同时，也为我们的阅读和聆听打开了另一扇门……”。
   3、关于语言和标点符号
   诗诗的语言无疑是陌生而又新鲜的。这既是我们应该孜孜追求的，也是我们希望看到的。但是，明显的，较多的连词和标点符号的随意性，无疑破坏了或者说影响了诗意的完美性和内在节奏的韵律。
我们希望不断地读到诗诗内心澄明澈静、孜孜追求美善的新作。我想，我们有理由祝福她！
         2007年1月7日午  临屏草就

谷风 · 发表于 2007-10-11 21:10:00

本帖最后由雨荷风于 2015-10-7 14:15 编辑

不错有时间细读

弦意 · 发表于 2007-10-12 18:55:00

本帖最后由雨荷风于 2015-10-7 14:15 编辑

“古寺就提着泉水的灯笼/消失在枯藤中”
“让孤独在浪花里！/站在月亮的桅杆上”
这些句子富有想象力、新颖。问好！

白沙 · 发表于 2007-10-12 22:55:00

本帖最后由雨荷风于 2015-10-7 14:16 编辑

玉车长弓版主辛苦。提读。

白雪 · 发表于 2007-10-15 11:26:00

本帖最后由雨荷风于 2015-10-7 14:16 编辑

好评不断啊呵呵! 拜读了. 问好玉车长弓版主和诗诗妹妹:default51: :default51:

玉车长弓 · 发表于 2007-10-18 20:5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