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阿紫的信27

飘泊游子

                                                          给From afar的信27
                                                              文/飘泊游子

From afar：

      你好，这几天事多了一些，写的时间相对少了点，收到你写的有好几天了，都没有及时回复，真是有些抱歉。

      说到写，我们都喜欢，这是我们的业务爱好，也是唯一的业务生活，有的人喜欢打牌，有的人喜欢喝酒，我们就喜欢写写，其实写，我是没有挣到什么钱的，虽没有什么钱，但仍喜欢写，就当作一个兴趣吧，就把写当作玩好了。

       我们写的这些，没有商业因素，“一切向前看”到“一切向钱看”，一个同音字，意思就全不相同了。

       我们写，好象跟“前”和“钱”都不沾边，徘徊在人生的十字架路口，向前是东是西是北是南，真的不以决定，向钱吗，挣的几个钱只能养家，其实养家糊口都不充足，只是能填饱肚子而已，存款在银行，就是没折子没卡。

      不管前与钱如何，精神状况自以为还可以，整天写点什么嚷嚷，哼哼人生小调，不多乎哉不多也，对着电脑敲键盘，乐乎哉乐乎也。总想向前看，走得端，走得正，活得象个人样子，向钱看嘛，说钱就不亲热了，钱这东西多俗啊，可不俗又吃不起饭穿不上衣，常常也为这个俗唉声叹气，俗得让人难受。

      说前，我们思想虽好，却是一介百姓；说钱，我们虽努力去挣，却仍在温饱线上混，仍是俗人中的俗人。

       正如我的一位朋友说，你一天写那些有个屁用，不能吃不能喝，有时别人看了还白眼，遭人骂，浪费时间，还没有钱赚，你是不是脑子进水或叫驴踢了，阿Q时代早没了。老朋友，你脑子又灵，别一天写啊写的，写到老，没钱，你要靠儿女养你，多没意思。不如摆个小摊，多余的时间用在小摊上，还能挣几个房租水电钱，比你一天敲打键盘当义工强。饿着肚子写诗作文的，能说他们很富有吗？精神食粮虽也叫食粮，却不能当衣穿当饭吃，别一天傻，写啊写的，去做下能挣钱的阿Q，比吃精神食粮的阿Q强。

       朋友说得我哑口无言，也知道他说的有一点道理，也尝试去做一个挣点小钱的阿Q，可还是觉得写有兴趣，摆摊稍没人光顾，磕睡虫就来了，一敲键盘，精神倍增，就想到这，想到那，杂七杂八的就出来了，这么多年那能说变就能变得了啊，写上了瘾，有戒毒所，可没有听说戒写所，如果有的话，我还真想进去戒戒，戒掉写，专心摆摊挣钱，变成一个向钱看的人，成为一个有钱的主，再不为吃饭穿衣犯愁，多好啊。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因为没有钱，火眼高，这把年龄了，还真没看到过鬼，更没有眼福看到过鬼推磨，还是我的日子好，不会和鬼打交道，鬼应该是吓人的，经常遇到鬼，阳气少了，阴气就多了，阴气一多，或多或少，也就粘了一些鬼气，人啊，活得鬼里鬼气的，总是不好。

       我祖母说，梦见鬼多了，就会伤神伤心，就得请端公先生画隔符。这些年，有钱的人用钱叫鬼推磨，最后人被钱推进去了，鬼也推进去了，一些人鬼都招来牢狱之灾。象我这样的，平淡地过日子，也算很不错的，因为没钱，鬼是不会上门的。

      一大早，就说到前钱的，空发一番鬼论后，就给父亲泡起电话粥来，父亲说了村子的什么低保，什么扶贫，也说了王大姑摔拆了骨头，已经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还不能下床，就被女儿接到家去侍奉了，70多岁快80了，不知能不能过了这个坎，好起来，儿子媳妇在外搞建筑，这么长时间，摔得这个样，都没有一个回来看一下，如果没有个孝顺的女儿女婿，恐怕还不知这次要多受多少罪。

      我听了王大姑摔伤下不了床，心里不是滋味。她跟我们是邻居，还是亲戚，多好的一个老人，她可是村里公认的能干老好女人。
早年她老公，我大叔外出10多年不回家，她一个人带两儿两女过日子，那个苦啊，过得比黄莲还要苦，日子稍好过一点，大儿子在煤矿砸死了，留下儿媳和孙女儿，后来，儿媳又带着孙女儿改了嫁。几年前原儿媳和孙女儿在后夫家受虐待，双双跳河自杀了，王大姑为改嫁儿媳孙女差点哭瞎了眼。

      大叔终于在外混不下去回来了，老两口过上了恩爱安稳的小日子，如今小儿子结婚有孩子，两个女儿成家了，日子也过得不错，一家人红红火火的，可算儿孙满堂。这老天啊就是不长眼，这个年龄了，却摔骨拆下不了床。

      老天爷啊，你就慈悲慈悲吧，让大姑早些好起来，别遭这活罪，她的鸡啊猪啊，还有那么多庄稼等着她啊，光大叔一个人咋行，也是快80的人了，一个男人，那里能管好鸡啊猪啊，这一摊子的事，庄稼不管好，秋天能收什么啊。

      大姑这一摔啊，鸡啊猪啊还有庄稼都遭罪了，都没好日子过了。儿子媳妇不挣钱，两个孙子要读书，人情门户这么多，那能撑得开啊，如果回来守住两个老人，光种点庄稼，恐怕吃盐照亮的钱都难挣到，更不说生疮害病人情门户了。

      象王大姑、我父亲这样的留守老人，守了一辈子的家，一生都给了儿女，他们心中就是家这个小天地，累了一世，苦了一生，老了应该享几天福，过几天安逸安稳的小日子，可办不到，仍要为第三代人操心操劳，儿子女儿留下孩子，一拍屁股外出打工了。你说，他们不带孩子谁带，人为子孙谋，养大了了儿女，还得照顾孙儿孙女，甚至重孙重孙女，至到死也在为自己的后代操劳操心。一个累一个苦，写满了他们整个

       人生，还了一辈子的后代债，老了不能动了，就象树上的叶子随风飘落，默默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哎，我越说越沉重，说到这些，想说得轻松的都难了，还是不说了，改天心情好些，我们再一起唠叨点轻松的哈。

                                                          ————————梦子
                                                        
                                                           ———2017.05.16.深圳

附原文

梦子先生：

我写了两个碎碎念，决定把昨晚写的絮叨给你看，小人物还是碎碎念小事儿吧：

我困了，我想睡觉，可是电话总是打断我刚入的梦乡，此时喇叭一个劲儿重复嚷嚷：馒头花卷小笼包凉拌菜……我不饿，我有点烦躁，我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总觉得一切声音都聒噪，包括这凉风，它的劲头怎么这么大？吹开窗户，刮进来很多土，天气太干燥了，喇叭，你别喊了，嗓子冒烟了。

我手腕子疼死了，我不能擀饺子皮，手腕子不知道啥时不敢用力的。今天我看到新花椒绿绿的，五元一斤，以前母亲此时都是要摘点放咸菜缸里的。小时候，母亲总是命令我跟她一起背着小背篓成天介爬山种地，那年也是花椒绿绿时，母亲揪人家的花椒，恰巧另一个邻家地的人也背着背篓路过，母亲听到脚步声恶狠狠地瞪着我，尴尬地跟他打招呼，这人不多言不多语，善良型，还好不是这花椒树的主人。

那人走远了，母亲厉声厉色地骂我：“你眼瞎耳聋，就不知道咳嗽一声？”

我傻傻地瞪着母亲，心想我是啥样人你不知道啊，再说我又不是你肚里蛔虫，我怎么知道你让我把风，再说这种事别找我，一准砸锅。

现在想想特别可笑，我眼睁睁看着那人过来了，又随着那人一同把视线挪母亲那儿，我是个遇事没有招的人，慌乱型的，等待暴风雨，不过等来的基本还都是温柔细雨，或是无声的毛毛雨，难怪母亲说我肉。

看到新花椒，我想起去年买的红的花椒，自己晒干了，这样干净。这花椒跟我们家花椒不一样味儿，炝锅的花椒油也不好闻。我习惯花椒水当茶喝，去火消炎。我这买的花椒烧水喝还勉强，可不敢炒菜用，不小心入口，那是要命的难吃，我们那炝锅花椒香极了！蒸一锅豆角土豆米饭，浇上花椒油蒜汤，太好吃太好吃了！哪天我买几根豆角，也蒸一锅吃，这次我要打破老家的习惯，我要排骨豆角蒸米饭，我胃不敢吃蒜，那就味极鲜里炝花椒油好了，嗯，有点迫不及待呢。

我想各地方因为水土不一样，花椒味道也不一样。既然买了，我舍不得扔了，想起学妹最喜欢我擀的花椒面了。我偷懒，我心疼我的胳膊腕子，总是擀不太碎，总是可以看到花椒内层那小白皮。炒菜吃吧，有时这白皮贴牙床子上难抠下来，有时还贴嗓子眼，使劲儿咳嗽，有点危险啊，我吓得懒得搭理它了。

那次学妹来找我，每次她来，都是她做饭，她看到我这懒人独家花椒碎，别提多高兴了。她说撒花卷上叫椒盐花卷，好吃极了！她看我惊讶的眼神说：“就要这种半碎不粉的，太难求了。”我很是纳闷，这年头花生碎撒菜上是好吃的，这种让我愁的花椒碎也能派上用场？当时我举着我的手腕子说：“你是不是知道我擀这东西擀得手腕子疼，来安慰我的？这东西沾嗓子眼啊。”

学妹嗒嗒嗒有条有理地忙活，指挥我择豆角，她活面。豆角在下面，我疑惑地问：“死面卷子不会太硬吧？”

“瞧好吧！这是我们那的特色卷子。”

学妹很熟练地擀饼撒花椒碎，卷成一个一个卷子，放咕嘟咕嘟开锅的豆角上，她看表说：“20分钟就能吃了，多做几个留咱晚上吃。”

真是奇怪了，撒花卷上，居然嚼不到那贴嗓子眼的恐惧的花椒内白皮，真是好吃极了，而且前后不到50分钟就吃到这好吃的菜饭一体餐。我把花椒碎给了学妹一瓶，自己留一瓶。以后她还给我做了一次白菜粉条上蒸卷子，也特别好吃。再以后，我自己学韩国阿婆教我的酱油黄豆，我在这上面蒸卷子，多省事省煤气啊。我又在我们那咸菜黄豆胡萝卜丁上蒸卷子，我还在菜上蒸发面卷子。我也在炖肉上、排骨上蒸卷子，我就是没有在鱼上蒸，怕腥味，不过哪天心血来潮可以试试。我吃过南方朋友鱼上蒸米饭，我总觉得不好吃，米饭硬硬的，有股腥味，我看还是算了吧。

今天看到新花椒，回家翻出我去年晒的来炒炒，炒过的都没有香味儿，撒卷子上能好吃吗？倒是很好碎，我这次勤奋点多擀了一回合，手腕子疼啊，可是我想勤奋。明天我活面吗？我已经很久没有手沾湿面了，活面也要用腕子的，算啦，哪天吧。学妹，你现在还好吗？

做买卖的喇叭终于不嚷嚷了，超市又伊哩哇啦起来了，风儿还是一个劲儿钻进来，我的窗户关不上了，每天都厚厚一层土，我只能蹲地上一点一点抹灰，我不买人家卖的干花椒的，我爱多想，我担心人家晒花椒的地场有灰尘。我看见过晒瓜子的，直接穿着鞋子踩上去扒拉，从此我不再嗑瓜子。妈妈种的，我吃，只是现在妈妈不能种了。那天看到朋友的朋友哪种瓜子都尝尝再决定买哪种，因为手里提着东西，她把瓜子完全放嘴里，那舌头一看就是炼家子。我总觉得我格格不入的酸不溜丢的，从何时酸的呢？想想，似乎从小就有格格不入的酸吧。

不说了，实在困了，再一次恨手少了，恨耳朵小了，那么多故事排队呢，我可不能痴呆。我想起来了，那次我写啊写啊，虽然不成文章，只是心里的一个倒空，居然不知不觉一口气写了一个日记本，收起宝贝本子时，手腕开始疼得让我冒汗，从此我的手腕就中了毛病。以至于不敢擀饺子皮，不过妈妈喜欢薄饺子皮，我还是会嘎达嘎达压给妈妈的。妈妈不会一手拽着一手擀，她只会推车一样推，小时候，妈妈逼着我学擀薄的，有时我故意推车，妈妈会大叫：“我不爱吃厚的，你给那么擀，哪那么懒。”我会偷偷地心里笑，觉得这样气妈妈挺好玩的呢。

看来我还得运动疗法，不能见疼就退缩，有时太心疼自己可不成。

————————————— From afar于上

—————————————2017、5、12晚

鸿文

提读，问好

飘泊游子

鸿文 发表于 2017-5-16 23:07
提读，问好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