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好散文诗”（2017年3月（欢迎转载）

潘志远

“中国好散文诗”（2017年3月（欢迎转载）
主持人：心亦  程洪飞  潘志远  方文竹  叶枫林

【开卷引言】散文诗应多一些这样的活动

珠海是改革开放的前沿，很多举措都走在全国的前列，散文诗创作和推广也不例外。今年5月13日，著名老散文诗人蔡旭先生举办了珠海散文诗讲座，以他多年创作作品、结合实践与理论，向诗社社员、学会会员、散文诗作者和爱好者传授诗道，发挥余热，精神可嘉。
这里我不想过多加誉，但至少有这样的几点益处：一、能激发爱好，为散文诗创作培养新人，添蓄后劲；二、以技巧点拨和经验传授相结合，能减少失误，引领散文诗走捷径，推动散文诗创作繁荣；三、其示范作用，便于更多地区借鉴，促进散文诗事业整体提升和发展。
除此之外，散文诗界还应多一些争鸣、批评。在争鸣和批评中，消除浅见、分歧，走出误区，达成共识，增加挑战、竞争和难度写作、综合写作成分，迫使散文诗尽快脱离千人一面、下笔即雷同的格局，进而出现万马齐嘶、声各有异，万马奔腾、各驰其道的崭新气象。

【新锐展台】

每只抽屉都是人间不可多得的胃
■带头大哥

需要用锯子锯走树的模样。需要用斧子砍出涅槃的线条。
需要用刨子削平细小的坎坷。需要用尺子量出内心和骨骼的深宽。
需要用钉子穿越一次灵魂的阵痛。
九九八十一，受尽人间的酷刑，每只抽屉都是人间不可多得的胃。
有口，懂得沉默的重量和颜色，不会从木头里抠出拼接的硬伤。在
阳光下晒出闲言碎语的哀怨。
有胃，却没有贪婪的胃口。给什么吃什么，不奢求多余的语法结构。喷香的饵料，
和毒药的成分一样，咀嚼下去，命就在土里打滚。
给什么装什么，但不会装清高。有棱有角的脾气，拒绝伪君子的朝拜。
开或者关，季节的阀门就在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中不断地被拧紧。
回光的绿意借助梦漫过岸，漫过根，漫过春天羞涩的玲珑。
当一切为空，身体里的风就会刮出久违的辽阔。在时间深处，
寂寞，慢慢替换成年轮的木香。榨出的月色薄如蝉翼。不需要轻轻扇动，
嫦娥的思念就已落入你的眉头。
顺着凹槽拔出这只安静的抽屉，倒扣，像木鼓一样，请用手掌擂出一棵树前世的呐喊。

吟啸徐行点评：对抽屉入木三分的解读和客观冷静的叙述构成这章散文诗特定的话语建构，漂泊流离的演说状态，对当下散文诗的缺失和迷途有一种矫正，一改诸多散文诗的“轻、平、白”，它有自己的内驱动力，在进入、叙述和抒情等弊端上进行了巧妙的规避。

影子的密码
■微尘含笑


影子是多么飘忽不定的东西。
可否获取一个密码，登录影子秘密的城堡？
影子拉长或缩短，像展开或折叠的答案。
有人晃动了一下身子像推了影子一把，与影子对语，对峙，纠缠。
影子是执拗的。这不能拾起也握不住的存在，无法销毁又充斥着力量的活体。你没有了，影子还在。
风吹过，一片乌云挡住阳光，视线进入隧道。借机剪切掉一段与影子无形的征战。
影子的游动无所不能。在血管中，在深渊里。
能做种子的影子生长，开花，葳蕤繁茂。
影子也有伤口，有弹孔，有自己的悬崖和深渊。
影子不仅是带血的镜像，生命的底片和一个人的彼岸。
人们一生都走不出一个影子。神告诉你：一切都在你手里。摊开手掌，对着天地，宇宙。
地球对于整个宇宙来说，是多么渺小。地球有自己影子。
一只苹果无法摆脱地球的引力，落地腐烂。
一只不自量力的小蚂蚁每时每刻都在做离心运动，跑到地球的边缘，敲打地球的影子寻找密码。
他仰望，低首，忧患。

吟啸徐行点评：太过于就虚，这成为一些人对这章散文诗的诟病。在倡导意义化写作的大旗下，它没有位置和报数的资格，可它真的没有意义吗？一反问再反问，你就会得出否定的结论。它站在意义化写作的对面，有着极冷静、极刁钻的视角，它是一种终极关注，关注着自己或人类的内心，属于灵魂话语。

潘志远

【月度观察】

戏子
■杨庆媛

从来没有，以自己的面目示人。
那些心事，都是别人的心事。别人的喜怒，和哀愁。
胭脂粉黛，缤纷的人生。
左脸是恩恩爱爱；转脸便阴阳相隔。
那些兰指楚翘的是梦，水袖颠荡的，是仇。
那些前世的愁苦，在后世，勾勒成瑶台琼宇，金碧恢弘。
那些唇齿间的唱念，是些深浅不一的犁痕------
那些恶毒，或是扭曲的妆容，却又无法掩饰，卑微，单薄，挣扎的灵魂。

或许，自己都不能忍受。
世界对戏子来说，只不过是一次旅行。
华衣掩饰不了，皮囊的枯瘦。
以陌生的视觉看世界，什么都是阴谋。

叶枫林点评：将戏子描述的唯妙唯俏，是我荐读这章散文诗的主要原因，戏子在戏中，演绎别人的爱恨情仇，在别人的旅途做别人的事、说编好的话，一个戏子承担艺术责任，入戏，唱戏，让戏中悲欢离合的风暴掀起观众的泪水，让一些好与坏，丑与恶在人生的镜中清晰地显现出来，而诗人真正想说的是人生这曲充满变化滩涂的大戏，多些真诚坦诚，少些阴谋诡计。


酒后的故乡老气横秋
■湖南锈才

可种水稻，茶，亲人，童年小伙伴，初恋小阿珍，膀子村那一小缕蓝天，想啥时下就下的雪，眼泪，欢笑。
可种植爷爷的白发，父亲的咳嗽和消瘦，大哥的断指，早早远嫁的姑。
可种植季节农事。春花秋月。乡亲们的音容笑貌，粗俗笑骂，无所事事，不思进取，淡吃萝卜闲操心。
可种植我撒野的麦地。离经叛道的少年。郁闷的青春。

故乡。你是我心里的一道硬伤，一道熟透的脓包。

你养育了我，又抛弃了我，你营养了我，又深深伤害了我。
今晚这新月，又一次割伤了我，遍体鳞伤。
你肥沃，又贫瘠。
一张方格纸亩产十万八千斤，将我思想的卫星高高放出，让我的孤傲，悲伤
深深种下。
你又贫血，一贫如洗，如我思想的盐碱地。

故乡，一年一年，已被秋风吹薄。
故乡，一日一日，已被词语用旧。

叶枫林点评：故乡，永远是无数游子美丽情怀的凝结地，也被无数作家诗人描述过，而湖南锈才却通过一段往事的痛让老实的故乡跃然纸上，在“爷爷的白发，父亲的咳嗽和消瘦，大哥的断指，早早远嫁的姑”，膀子村小小的蔚蓝却是他们心中的守护神，虽然词语用旧，秋风吹薄的村落一贫如洗，在泪水中坚守本身非常可贵。作为膀子村走出的锈才用诗人的眼光、朴实的文字勾勒一段无法释怀的交错情愫，深藏诗人平白的对故土的希翼。

林地里的凄惶
■张雷

在并不辽阔的乡间田野里，除了生长庄稼和杂草，还生长突兀的坟头。
一个坟头连起另一个坟头。坟头集聚了缅怀与哀思。
出殡的哀乐和哭泣，祭奠的鲜果和香烛，身着孝衣的亲眷和宾朋……悲伤的气氛萦绕在在乡村的旮旮旯旯，眼泪纯净着质朴的感情。
葬下一个人，田间就多出一座坟头。
坟头连着坟头，接连成片的坟茔，自然而然升级为林地。
每一片林地都埋葬着各自的先祖，每一座坟茔都埋葬着各自的哀伤。
雨是伤感的泪。我在每一个泪雨纷飞的清明上坟祭祖，我在每一个鬼节前焚香燃烛给坟茔里的先祖化些许纸钱。
迈步乡村，我在把遗矢的记忆找寻。踏进林地，我在虔诚祭祖潜心寻根。
林地环绕乡村，乡村惦念所有的亡魂。
坟茔挤窄了田野的空间，我在林地边规划乡村和自己的未来与明天。

潘志远点评：在别处、异乡人是每一个诗人的身份和角色，并且是双重的，这使诗人不断获得内省的立场和叙说的视域，并以此来安顿自己的灵魂，降下精神的负载。沉重和轻松在片刻间转换，也仅仅是片刻，从现场到退场，再从退场到返场，生与死的悖论，总让人有着身处林地或非林地的凄惶。

李朝晖散文诗2章

雨中黄沙头

抵达黄沙头，雨还在下个不停。
抬眼望去，一片苍茫，朦胧间看不真切，恍若幻梦。
近处新修有一观景台，偶有车辆停留，我们便是其中之一。

大漠绿洲，以一条公路为分界，左绿右黄的景致相映成趣。
截取一段时光，在黄沙头辗转腾挪，剔除红尘喧嚣。
揭开想象的序言，久远的记忆低述过往的不堪，而如今护沙林充实文字的繁茂。
在此刻，远眺或近观，意韵天成。

人间烟火，陷落在玄之又玄的简单之中。

夜宿过马营

车辆还在急驰，夕阳却已西落，夜色逐渐笼罩高原。
由于误判，错过了上一个住宿地，而后路过的几个集镇明显人口密度不够，再三找寻并无休息之所。
高原在显现出她的辽阔之后，人类的渺小更加突出。

一路前行，虽不时有车辆亮着灯光同向或逆向行驶，孤单之情却渐浓起来，开始有些后悔起先为了赶路而未在预定地方住宿的决定。
只是已无法更改，只能疾驰向下一个相对较大的集镇——过马营。
道路蜿蜒，情绪逾来逾萎靡。

午夜十二点余，前方突然出现大片光亮，精神不由为之一振。
过马营终于到了，忐忑之情平静下来。
顺利安顿好宾馆房间，信步走在几乎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先前的疲惫一扫而光。小镇的灯光掩不住星空的璀璨，仿若伸手便能摘下一颗。

此时高原的静谧，便又再一次充斥在心怀。
2017.4.30晨

潘志远点评：这两章散文诗比较写实，有些拧巴。阅读与评说的做法，是要从中找寻其地域元素和地理标志来指认，以免获取反思和审美的意义。态度的淡然和找寻的急切在文字的交错中，一如作者的经历，焦虑里豁然有了精神的漏光。“高原的静谧”与“人间烟火”的对立与出场，让文字有了新的标刻和喻涵。

海湄散文诗3章

遇到僵硬的鸟

我说不清它的颜色，它也没有告诉我什么是天空；我们谁都不知道对方来自何处，它就睡我眼前的绿化带上。它没有折断翅膀，它的羽毛被风吹着，它的血像干裂的红泥；
它小小的喙像弯弯的小月亮，它小小的身体上缠满了细而坚韧的线，它的眼睛里满是不解；它身上的每一根线绳，都捆着一个人字，我不能朗诵给它听，我不想让它知道，我为着个字感到羞耻。我和它，用一双无可救药的眼睛，悲悯的互相看着。   

三月替我规划了明天

三月，每一棵落光叶子的树都存满了阳光和风；
母亲坐在椅子里，椅子坐在阳光里；我想，我退休以后也要把阳光拍打的像棉花一样松软；我也要有一个帅气的儿子和一个生病的女儿，让他们绕在我的膝下：我也要不停地织毛衣，拆了织，织了拆，一年一年，把弯曲的部分扔在地上，最后再团起来。

你朗如婴儿的眸

它躺在我怀里，像棉花一样，柔软的东西像母亲，而温暖就是落在绒毛上的童年；我是爱过的，在没有缝隙的粗布上，扮演孩子和母亲；当我学会擦去嘴边的乳汁，我就学会了编织；我一边编织一边背叛，我先告别故乡，然后又不停的用思念去掳掠它；
我思念一个小村庄，掳掠一个名字，一个季节，一棵树，一座坟，一段不为人知却又催我泪下的情节。

潘志远点评：耽于遐想，沉溺于内心，在现实生活中实在不是什么好品质。可一进入到文学，便是大有利。它是诗歌的原动力，能呈现出原初之美；也许它离智性抒情、哲学维度还有一段距离，但它的审美指向直逼一个真。


反洋葱，镜子，绞面机……
■淹月

反洋葱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说，我是一颗内外颠倒的洋葱。
我的心在最外一层，当你看到我时，它就消失不见了。
当你剥下你眼中的第一层，你会看到我干瘪的乳房，皱巴巴的小腹，已经变黑变硬了的绒毛。
当你剥下第二层，你会看别的男人在我体内留下的杂乱无章的书写，会看到他们留下的变得腐臭难闻的体液。
当你剥下第三层，你会看到一个溺死在子宫里的胎儿。曾经的我。

镜子

当我从一双眼睛里寻找自己的眼睛时，我看到
这双眼睛也在我的眼睛里寻找它自己。于是，我就有了两双眼睛去接受另一次的反射，于是，更多的眼睛出现……
一个无法坠落至底的深渊。
当我想把其中一双眼睛剥离出来时，我发现自己失明了。

绞面机

妻子说，我们需要一台绞面机，这样，我们就可以吃自己做的面条。
电工说，这很好，虽然我们能在外面买到面条。
一些日子后。妻子说，我们需要一台研磨机，这样，我们就可以吃自己打磨的面粉。
电工说，这很好，虽然我们能在外面买到面粉。
又过了一些日子。妻子说，我们需要一个农夫，这样，我们就可以吃自己种的麦子。
电工说，这很好，虽然你能在外面买到麦子。
电工离家出走后，农夫住进了这个家里。

灰玫瑰

是的，早在上一个季节我就枯萎了。如果不是伤寒咳嗽让我面容憔悴，我几乎是透明的。
是别的花朵的血液让我看上去像盛开时那么鲜艳。
是别的花朵被碾碎的尸体掺杂在一起的粉末让我仍旧散发着香味。
不要试图品尝我，因为那些辛勤的蜜蜂给我运来这些粉饰时，把甜蜜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超导体

我一直想让一切都从我的体内流过去，什么也不要留下来。可是，总有些什么被牵扯在内，慢慢沉淀起来。
它们让我逐渐肿涨，行动变得越来越艰难。它们仍在不停积累。直到，我再也迈不开脚步，我倒下去，炸裂开来。
激烈的燃烧后，我流失了一些热量，我开始变冷。我进入了生命的温度之下。
从那以后，再没有什么能进入我。
我实现了我最初的愿望。

吟啸徐行点评：寓言体散文诗不是什么新东西，也没有什么玄妙和深奥。早在二千多年前，就是庄子的拿手，只不过那时远没有散文诗的概念。现在被一些人从国外捡回来，作为传统散文诗的反对而大加倡导，对此我不想饶舌；但我确实看到了寓言体散文诗的长处：人气、地气和象外之旨，它离我们的生活更近，瓷弹的语言击打着我们的心。

潘志远

【散文诗说】

方文竹：将散文诗文体做大做强
■一蓑烟雨

在当下散文诗界，将“急先锋”“最具探索性”“最有争议性的作者”等名头、说法放到方文竹的麾下，是再恰当不过的。他就像一个我行我素的“独行侠”，一条道走到黑，义无反顾地奔赴散文诗的超越之境,为中国当代散文诗树立了一连串弥足珍贵的艺术和思想高峰。他的散文诗作有着丰厚的内容、多变的手法、深刻的洞见和哲学的渐顿，堪称优秀，也毫无疑义地跻身于真正强大的散文诗文体之列。
我们不妨先抽样他的作品：《花》写别人根本不关注的生活细节；《金子》在家人、朋友对话间显颖悟；《猫》衍生的虚实、抽象、象征，特别有卡夫卡意味；《他人好》一句口头禅被深层次挖掘，见本质、透世象，像冷幽默；《如果一只乌鸦在雪地上呆久了》有浓厚的哲理思辨；《如果一朵云彩在天空停驻太久》则幻象丛生；《如果一朵花多开一次》旨在创设心灵的真实；《他被什么东西绊住》巧写人生困境；《农民工姚五》微缩的人生电影翻版；《老魏来访》自己对自己的戏谑和折腾；《都过关了》世象的反光镜、哈哈镜；《耸一耸就上去了》变相现实的反讽；《埋》一个男人对一个寡妇的近乎偷窥的关注；《我躲着红色》无法规避的现实和内心；《生活正渐渐变圆》生活大锅里煮着一锅杂烩，五味俱全；《我明明看见你笑过》生活将一个人击垮；《世界辽阔》对浮世绘的高明摄取……短短二十几章，提供了无限丰富的可能，其厚重绝不亚于一部书的分量。在他的笔下，绝不会浮光掠影，绝不止于风花雪月和以自我为中心的潜层次的人生感悟，而总是能见社会、见当代、见人性。他透视人的灵魂，揭出都市的亚状态，剖析人性的无奈。他有庄子的冷眼和热心，也有鲁迅的锋利和热血。
多变的手法构成方文竹散文诗的超拔潜质和独特面貌。他有着敏锐而成熟的心智，又奉行艾略特“新颖总比重复好”的创作原则，所以他的作品呈复合型，立体状，他的学养、才情、胆略和能力，成就了他非凡的造化：他像一个绝对的武林高手，手法灵巧，又能信手拈来，而不露半点斧痕。无论什么素材，他都有自己的应对，以小见大，以静制动，实写曲写，内在外在，知微见著，全知角、象征、变形、荒诞、魔幻、解构、后现代、后传统，诗语、禅语、偈语、谶语，险招、怪招……都能做到照单全收，技压群雄。这些在上述散文诗文本中都可轻易找到，不再一一指证；在散文诗领域，他有自己的“独门秘笈”，是典型的不按常规出牌的散文诗写作者，也差不多“挖掘尽了散文诗文体的表达潜能”（王征珂语）。
深刻的洞见得益于他综合的素养，更得益于他散文诗难度创作的目标和雄心。他是罕见的有方向、有标高、有探索、有体温的散文诗行家里手，诗人、批评家王征珂将方文竹作品看作“当代散文诗的微缩”，比如从他早期的《东方智慧》，后来的《城市单行道》《纪实体散文诗》，到近期的《月牙湾》，再到他学习周庆荣散文诗神韵、正潜心创作的长篇散文诗《搜神记》，都是以系列、集束的方式成就的大容量、大风格的散文诗，他以自己的诸多实践，将散文诗这个有争议的文体真正做大了，做强了。
在大量散文诗作者还拘泥于看见层次的摹写、发现的一般感悟时，他早已逾越洞见，且进入哲学的渐顿了。仅以《如果一只乌鸦在雪地上呆久了》《如果一朵云彩在天空停驻太久》《如果一朵花多开一次》三章为例，便可见一斑。
他做大做强散文诗文体的手段远不止这些，诸如诗歌元素、散文笔法、纪实片段，兼而有之；小说因子、哲学色彩、戏剧意味，多管齐下……他的个案告诉人们：无论哪个时期，哪种风格，哪种探索，他都走在前列，不畏缩，不缺场，不中断，他的作品既有经典文本创作的精神向度，也有审美主体创造的“镜像体验”，且自觉上升到一种意义化写作的大指向之中，让人们“对当代散文诗的诸多不满，都因他而改变”（周瑟瑟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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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仲祥

欣赏佳作，遥祝问好！祝创作快乐！

心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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