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水烟袋

秦耕

漂泊者之歌
三十
父亲的水烟袋
文／秦耕

父亲，是你，给予了我的生命。
父亲，是你，含辛茹苦地将我养育成人。


父亲啊，在那个知识贫乏的岁月——
是你，用你那简单而生硬的人生哲理，制约了我的大脑。
是你，用你淌流的汗水，滋润了我儿时幼小的、焦渴的心。
是你，用你勤劳的双手，维持了我们当时那个破败家庭的生计。
是你，用你的智慧与坚强，引导我们，渡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关。


父亲呀，在那愁惨的日子，你时时刻刻、事事处处，都以你那生产小队长的身份出现。
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公众场合，你的言行，便是正义和法权的化身。

但是，我却尤为留恋你的水烟袋。
每当你捧起那只由祖父传给你的青铜水烟袋，呼呼嗒嗒地来到我的跟前，我的心儿便会咚咚直跳。
我时刻担心，你那硕大的巴掌，随时都会落到我的头上。

啊，父亲！
那时，你的巴掌，便是正义的化身。
每当我调皮淘气被你察觉，你总要先捧起那只祖传给你的水烟袋，悠然怡然地吧嗒一阵——
你将事情的原因，通过一次又一次冷静地过滤。
经过认真斟酌，你才决定，是否该罚？是否该打？

你说，你的父亲、我的祖父，从前就是以你现在的方式，处理小时候的你，关于淘气与调皮的事情。
你是祖父的儿子。
你完全秉承了祖父的衣钵，用祖父管教你的方式管教我。

你说：这就是上传下教。
你对我说：你将来也要用这种方式，去管教你的儿子。

父亲啊，尽管我常常在你呼呼嗒嗒地吧嗒了一阵水烟袋之后——被你打得嗷嗷嚎叫，我仍然要称赞你的水烟袋；
我仍然要由衷地称赞，你那粗糙的、无情的、伸张正义的巴掌！


如今，当改革的大潮，在神州大地掀起的时候，污水浊流，也乘虚而入地侵入了这片土地。
你的水烟袋，也适可而止地退居了二线。
而你的手掌，则在应运而生的麻将的磨砺下——成为一种变相倡导，大发特发的旗手了。
但是，却早已缺乏先前的正义与洁净了。


我的父亲啊！
你是否应该将你的双手，从麻将桌上撤出——伸进时代的浪潮中，清洗清洗呢？


金钱。
金钱的概念，时刻占据了你那被贫穷蚀空的大脑。
我是一个不会舞弄金钱的人，我也就不是你所喜欢的人了。
我的女儿，失去了妈妈。
早已失去了妈妈的我，又失去了妻子。
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妻子的你，而且又失去了儿媳妇。


在那令人难熬的愁惨日子里，我和我的小小的可怜的女儿，已经被世俗歧视的眼光，炙烤得如坐针毡！
你啊，我的父亲！
你不仅毫无怜悯，反而给我们父女俩雪上加霜。
我真不明白，你先前的那份正义，居然会那么快地别你而去。

叫我怎么能够不伤悲啊？父亲！
如今，我悲伤的带着我的小小的女儿，远离故土。
其愁其惨，你根本就无法想象！

可是，我的父亲，这一切的一切，难道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吗？
今天，在异乡，在流浪途中，在夜深人静的时刻——
当我满含辛酸地拿起笔来，写这部《漂泊者之歌》的时候，叫我怎么能不痛彻心扉地联想到，这悲剧的导演者和制造者啊！

父亲啊，我为自己的命运哭泣，也为这日下的世风而伤悲。
同时，也为那些自作聪明，而实际上是俗不可耐的人，而忧戚、惭愧！
父亲啊，快将你的手，从麻将桌上撤出来吧！
父亲啊，快将你的手，从麻将桌上撤出来，再度捧起那只由祖父传给你的水烟袋。
我想，那只祖父传给你的水烟袋，会时刻提醒你——保持冷静，站稳立场，坚守正义！


父亲啊，尽管你已经远离了尘世、远离了你的儿孙，因为你沉迷于麻将，你定然会将那只祖传的水烟袋，忘记得烟消云散。
父亲啊，尽管你已经远离了尘世，我依然渴望你在另一个世界，千万不要招惹那万恶的麻将，依然渴望你再度捧起那只由祖父传给你的水烟袋，时刻保持冷静，站稳立场，坚守正义！
只要你站稳立场，坚守正义，来世，我还做你的儿子！
你啊父亲，只要你站稳立场，坚守正义，你将永远是我的好父亲！

秦耕

本文也曾发表在中诗网，今天，我将其归于《漂泊者之歌》。

心蝶

父亲啊，我为自己的命运哭泣，也为这日下的世风而伤悲。
同时，也为那些自作聪明，而实际上是俗不可耐的人，而忧戚、惭愧！
父亲啊，快将你的手，从麻将桌上撤出来吧！
父亲啊，快将你的手，从麻将桌上撤出来，再度捧起那只由祖父传给你的水烟袋。
我想，那只祖父传给你的水烟袋，会时刻提醒你——保持冷静，站稳立场，坚守正义！


父亲啊，尽管你已经远离了尘世、远离了你的儿孙，因为你沉迷于麻将，你定然会将那只祖传的水烟袋，忘记得烟消云散。
父亲啊，尽管你已经远离了尘世，我依然渴望你在另一个世界，千万不要招惹那万恶的麻将，依然渴望你再度捧起那只由祖父传给你的水烟袋，时刻保持冷静，站稳立场，坚守正义！
只要你站稳立场，坚守正义，来世，我还做你的儿子！
你啊父亲，只要你站稳立场，坚守正义，你将永远是我的好父亲！

心蝶

要道理 朴实哲思理性 祝福朋友

秦耕

心蝶 发表于 2017-7-15 15:24
要道理 朴实哲思理性 祝福朋友

谢谢主编!谢谢，请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