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年

晓戈

忙年
文/戴永瑞
进入腊月，人们就掰着手指数日子，准备过年了。尽管七十年代的生活还很艰苦，但人们依然把新的希望寄托在来年，所以，不管怎样，总要把过年当作一件顶重要的事来做。
母亲总是把碎布拾掇好，拣一个大晴天，置好一个木板，打好浆糊。然后把碎布按不同形状拼凑粘在木板上，大抵糊了七八层。看着不同颜色的碎布拼在一起，就像是欣赏一幅现代画作品，（大人称这些作品叫“骨子”）让人看不够。虽是冬天，也让人心底亮堂暖和了许多。待过了几大天，母亲就将它揭了下来。又从箱底找来鞋样，这些鞋样夹在书页当中，差不多是些发黄的硬纸片，像传了几代似的。母亲照着这些鞋样剪下了全家人的鞋底，大大小小参差地放在一起，别样地动心的美。此后的日子，母亲和姐姐每晚在杏黄的煤油灯下纳着鞋底，尽管白天干活很疲劳，但母亲针线活总要做到我们进入梦乡，一觉醒来，灯光依旧漾着那温暖，这里面载着多少幸福多少向往啊！
做新衣是我们小孩最幸福的事了。母亲买来蓝哔叽之类的布料，把我们领到村子裁缝家里，我们喜滋滋地一路欢笑着，跳跃着，反正有说不出的高兴，遇到大人，总摸着我们的头，羡慕地问，做新衣了，是吗？我们偏不作声，母亲笑着算是答应了。在裁缝家里，量体裁衣，我们像是完成了一件重大的体面的事，严肃、认真，生怕裁缝量错了。然后便数日子，母亲终于把我们又领到裁缝家了，当场试穿，觉得合身了，我们便穿着新衣一溜小跑地回家，回家后又转了一圈，母亲才叫我们脱下，说等过年再穿。
磨面也是很重要的。邻居家有石磨，石磨的一头是交叉的木棍，呈三角形，吊在房上，另一头是两片磨石，紧紧地咬在一起，上面一片有一小孔。把碎米放进去，那一头的人不住地牵引着，转动着，碎米从两片石磨间变成粉末纷纷扬扬地出来了。吃过晚饭，母亲就带着我们姐弟几个来到邻居家，在昏黄的灯光下她先帮邻居磨面，轮到自家了，才叫我们做她的帮手。我们先开始胡搅一气，后来我们在妈妈的指导下，才轮换着做她的下手。那带着身体转动的感觉，让我们在后来一个个梦里有了晕眩的幸福。一间小屋，一盏油灯，一张张生动的面孔……
等一切忙妥了，我们就很轻松地盼着新年的来到，就会一家一家地串门，就会在邻居小孩面前不断显摆自己。
就这样，静谧而神秘的新年终于穿在了我们身上，尝在了我们的舌尖上，我们感觉到了春天的气息正在从我们的心头悄悄地无遮无拦地升起……

雪柔

以前过年,真是有意思,现在生活越来越好,年越过越无味~~~~~

张玉书

难忘的回忆！喜欢并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