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从天上来》词牌名散文诗组章之六:沉醉东风
文/阿鹏
这是一片净土,我土生土长的家园,母亲告诉了我,那个正在飘着牛毛细雨的早晨,那个几滴鸟鸣就穿破黎明前烟岚的早晨,我来到了人间。
这一程,有阳光之媚,有月影之妩,有雨之约,亦有风之娉,我的日子是一串红,开的开了,谢的谢了,而它们开时灿烂,落时如醉红的烟霞。
于是,缘于这一次生命的呈现,这一遭来世,山之高高,地之广袤,这是一生可以走出的距离,我可以不问花开几时,抑或几时花落,在一茬茬种梦与收梦中……
因有我的故事,还有相当的日子远足行走,看惯了高潮,我学会了看低落。草木用一滴珠露喂养着醉美的风景,我用经世的雨水把日子勾勾芡芡,调了,也和了,此时在喜乐年华中。
时光,半寸、一寸、三寸……在走,我有一肩雨水留下的痕迹,结局都将在故事里。
请不要引诱我,用闺蜜耳鬓厮磨说出的情话,我有春天的蜜蜂酿造的第一滴玉液琼浆,也不要用春天没有人搭理的冰渣固化我的情绪,我有本心,放下了身段,还是只想做回自己。
今日情真,它日真情方长。口中含住花香,一朵梅花不会逼仄穿越今生到来世的路,我迎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一路散下花的种子。
抬眸,从前向后环视,一场春在归处,有一对燕子形影不离,有两行大雁出行,各自列阵,一路奔程。只是人字两行,春去秋来,只有一条云路,总在天地间漂泊,如何思量?
因为今日已经时尚,花开两朵,各俏一枝,都在爱春天,都在爱世界,也都在爱自己。
在风中莞尔,我勾唇一笑,尊古厚今,我之手运筹朝夕、明天和来世。
而世界之大,我只需半坡,这已经足够。
在半坡的世界里,有流年刀刃上淬出的桃红,一挂如虹,一朵绚丽中天,也在眉宇间出没,这一景致都被世俗祈祷和崇拜了千千年。
这个时候,太阳在坡顶,雨水高过了我自己。
思量,有周章,一心善辨的日子,有过去和将来,月亏过,月盈了。
惦记,在宽泛的岁月,在半坡蜂迷的世界里,没有人知道我揭开了哪些蜂言蜂语的秘密。养蜂人是我的兄弟,在我的足迹处种下了一连串的蜂巢,和我甜蜜地走在春天的路上。
从左,或者从右,一切成为了可能,草木间风在生,水起了。
一怀春风,一怀风月,只是来的来了,去的去了,我称重不了未来。
此世端倪出水,因为我来了,也为记忆中认识一个你、她和我自己。
心情正好,借一片春天着色吧,作一季孵梦的温床,可以安然在梦中熟睡,抑或在蝶的羽影中昼行夜伏,抑或昼伏夜行,一样在春天里。
日光一城曼丽,月华滴滴倾城,春色包围着我,有形的和无形的幸运,四叶草已经长大,已经被眼睛发现,我只有静下心来淡去浮华,在春天的角落里盘三算四,一场花雨不可能从前到后向着我自己,如同我在今生投生,在母亲之后,没有谁还会缔造一个我自己。
想到了,一只野鸽子也有春天,只是它一直在学叫着春来了,成为独家记忆,它们也在寻找着自己的另一半影子,告诉自己:幸福说来真的话长,也会在短瞬间消逝。
一片歌声之后,在一句誓言中,我不去猜想它年失忆时的话题。
不忘初心,一杖一拐出行,出没在人间风雨中。
一只灰鸽子在咕嘟着,依然爱尘世,而我依然爱自己。
多少年了,同栖一片屋檐下,日子有如阳光爬坡的时候,也会有西下的光阴,可以同时生,但没有共同拥有的命运。可是多少年后,有谁会告诉谁事实的真相?
这个时刻,我在尾春里与即将脱壳的的蝉对坐,而雨在隔壁试图敲打芭蕉,这应该是一种妙曼的情怀,只有我之外,几人识,几心知,几心相同?
我和蝉听懂了风隔夜敲门的声音,四围春光已经乍泄。
阳光散在东岸,雨落在西岸,风和日丽揣在我的怀中,时茂,春已浓,正好。
瑟瑟尘,香烟潇潇,在渲染与熏陶之间,我已秀眉而长目,英姿轩昂。
从此,我无需交出口中的阳光、水和花香,还有半世人生,一路扬貌前行。
向着一径鸟鸣的方向举足,向着蝶飞的花潮方向插上飞翔的翅膀,在这人生得失两重间,有凰而来,有凤仪天下,一片丹霞盖过了人间。
是了,只是一朵云的漂泊,一朵云飘过的时光,用什么托起经年的尘烟?
一片游云,半朵斜风,还有我自己,都不在春天的门口停步,只想悠然穿过这一程。
因为都知道:爱有孰轻孰重,情可以掂量细分,但称量不了的是自己的影子,就像谁都不知道一朵云的影子有几斤几两。
天空下,水在起涟漪,世界在热热闹闹,无限风光还在,也在下一程。
而风在世,我为世,放大眼神,一片流霞散落,洇染半卷春华,已是醉了半壶春,我在醉意中……
一吻红尘芬芳,止于唇齿,半壁时光,掩于岁月,我因在,妙境人间画意里,且吟风花雪月句,且唱高山流水音,半卷诗香袅袅,两只目光如蝶搜秀,不回头,我在,心在,爱在,情就在,山高出流水,岁月时清,日子有阳光和风雨两栖,有昼夜两出,只是都在一路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