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之外：朴素和温情——汤其光小小说读后

康桥水波

讽刺之外：朴素和温情
——汤其光小小说读后
雪弟
近段时间，我集中阅读了安徽作家汤其光的20多篇小小说，觉得这是一个相当有潜质的作者。他创作的《嗓子》、《张理事》、《处分》以及《昨天我敬你酒了吗》等作品尽管离经典之作尚有距离，但其对底层的深切关注和对生活的精细省察充分说明他在写作上将有着美好的未来。综观汤其光的小小说，我认为，主要有以下三个特点：一是主旨上的讽刺指向；二是处处流淌着的温暖情怀；三是朴素的叙述风格。
一、主旨上的讽刺指向
可能与职业有关，在某镇政府供职的汤其光创作了不少以官场作为故事展开场所的小小说，如《嗓子》、《称呼》、《昨天我敬你酒了吗》、《这个失误不要紧》等。这些作品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共同点，那就是主旨上的讽刺指向。在当下大多数官场小小说都充斥着讽刺的情状下，汤其光的这些讽刺作品有何特别之处呢？简要地说就是切入口小，但提出的问题大。《称呼》写人们日常生活中平时打招呼的事，《昨天我敬你酒了吗》写人们社会交往中喝酒吃饭的事，应该说这都是小事。可小王由于不知如何称呼老张（是喊老张呢还是张局长）以致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中（《称呼》）；科长张凯因回忆不起来昨天是否向局长敬了酒竟然生病不起（《昨天我敬你酒了吗》）。从造成的结果看，这可不是小事了。其实，作者在这里想表现的是一个大问题，除了小人物在官场中的紧张感之外，它还隐喻着官场中的小人物如何解放自身的主题。《昨天我敬你酒了吗》一文中，科长张凯的生病并不完全来自于官场秩序的控制（局长对待此事的态度能说明这一点），它很大程度上与张凯自身对官场秩序的错误认知有关。因此，官场中的小人物的解放不仅要靠打破等级森严的旧有的官场秩序，而且也需要他们重新树立对官场秩序的信任。从小处切入，表达大的主题使得汤其光的讽刺作品思想深刻而又长久难忘。
二、处处流淌着的温暖情怀
主旨上的讽刺指向是汤其光的小小说较为显在的一个特点，但你若多加体味的话，你就会发现在讽刺的背后，其实处处流淌着温暖的情怀。《处分》写村主任张大保为了替五保户张老三赢得救助，于是采取了加速危房倒塌的办法（向危房跺了一脚），结果目的达到了，但同时也受到了处分。小说写到这里，基本上也行了，张大保切实为民众办实事的急切心理和坦然接受处分的高尚品质已得到完整的呈现。但作者并未就此打住，而是在小说的结尾又加上了镇长对张大保的理解和宽慰之语。这是画蛇添足吗？绝不是。这与强行给作品添上一个美丽的尾巴有着本质的区别。在《处分》这篇小说里，有了这样的结尾，张大保的性格就变得更为丰富，因为再坚强和宽厚的人也需要别人温暖情怀的传递。同时整篇小说也从冰冷、悲凉的气氛里走出来，抵达煦热、清朗的一面。《张理事》也是一篇流淌着温暖情怀的作品，张理事为村民的利益不畏困难，村民自然也忘不掉他，所以当张理事因病自动放弃下一届理事的竞选时，村民说什么也不同意。或许村民的行为不甚恰当，但其中流淌出的真情却实在让人生出无限的温暖。类似的作品还有不少，如《领导》、《心是芦花情是根》等。从接受美学上讲，笔者十分偏爱这类作品，笔者以为小小说应更多地表现真善美，唤起人们对美好生活和美好事物的追求。愿汤其光在这方面有更多的收获。
三、朴素的叙述风格
阅读汤其光的小小说，你会感到有股浓郁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皖北的日常生活场景、皖北的人和事都在作者的笔下栩栩如声地铺展开来。作者与他笔下的生活亲密无间的融合决定了这一点，但它很大程度上也与作者朴素的叙述风格有关。这种朴素的叙述风格一方面表现在作者多采用惯常的线形叙事方式，极其老实地逐步推进故事的行进，作者似乎容不得半点乖巧和怪异，好象他就是想把生活中的原貌照样搬进小说里。或许有人对这样的小说作法会有微辞，但笔者却持赞同的态度，因为原汁原味的小说现在越来越少了。技巧可以轻易学到，可原汁原味的东西却要长久的熬制。汤其光朴素的叙述风格另一方面表现在语言的民间性上。无论是叙述语言还是人物语言，都是如此。如“夏季的雨是个急脾气的驴，说来就来”（《处分》）；“当官这事就如同娶妇媳，真没有尝过味也看不出哪儿好来，可一旦坐上了那位置，管个俩仨人，便万分的痴迷留恋”（《昨天我敬你酒了吗》）。类似的语言在汤其光的小小说里随处可见，它看上去很土，但用在具体的文本里却是恰到好处，十分形象。既散发出生活的气息，又闪耀出了民间的智慧。
总之，汤其光的小小说创作虽然时间不长，还有很远的路要走，但其创作势头昭示着，这是一条充满希望和光明的路。作为他的朋友，我真诚地祝福他取得更大的成绩。
（雪弟，男，1974年生，现供职于江西抚州东华理工大学中文系。曾在《文艺报》、《百花园》、《广西文学》、《杂文选刊》、《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等报刊杂志发表散文、小小说及评论近百篇。著有《小小说散论》（2005）、《互为观照的镜像）（2007）。郑州小小说学会副会长，抚州评论家协会副主席，中国小说学会会员。）

张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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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意

康桥的小小说颇有水平。

张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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