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长角的人

晓岩

在被标榜为“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那个荒唐岁月里,有"人要头上长角,身上长刺"的蛊惑人心的口号,殊不知人要真的头上长了角,身上长了刺,岂不是怪事.然而,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的朋友告诉我,他真的看到过头上长角的人,时间是1964年初夏的一天,地点则是他居住的那个小县城:
    “1964年初夏,那时我是初中一年级学生。在那个年代,我们县城中学的学生,在夏锄和秋收时节要停课参加农业劳动.这次夏锄,我们班要到农村去.早上,我背着行李,来到学校,等待农村的生产队来大马车接我们.时近中午,仍不见大马车踪影.老师告诉我们,中午回家吃饭,饭后回来等车.
  “我们的县城里只有一家照相馆,是公私合营的结果,位于南北正街的路西,在我上学和回家的路上.走近照相馆,我看见照相馆窗户南侧靠墙站着一位老人,对面有七八个人,互相交谈着.少年好奇的我自然是凑了上去,使我看清了眼前的人,也听清了他们的话.
  “那靠墙站着的是一位干瘦的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是纯朴与和善.他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农民老大爷.令人惊奇的是,在他的脸上右侧太阳穴的位置长着一个弯弯的角,象羊角,角基部直径约有一寸多,长度约有五寸,圆弧形弯曲向下,角的尖端已抵到面颊,下面垫着一块折叠的纸.
  “老人的语音和缓,耐心地回答面前人们好奇而关切的问询.原来他是生产队的羊倌,家住在距离县城十几里路的农村.先是在右太阳穴处长出一个小包,慢慢长成羊角形,不痛不痒的.直到最近,角尖端抵到脸上,脸被抵得疼痛,这才到县医院来看看.可是大夫们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没有办法解决问题.老人满脸的无奈,看着觉得可怜.
  “离开后我再也没有看到过那位老人,也没有听到关于老人的消息.如果老人健在,现在一定是百岁以上了.”

康桥水波

对那段岁月的回望,感到很亲切.

晓岩

同情那位老人，也想给科学研究提供一个材料。
谢谢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