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使鹿鄂温克部落对话

心老天山

与使鹿鄂温克部落对话
文：心老天山


1、
都有过这样的下午
温暖的光，重回无怨无惊的岁月
这时适合记忆和回想
困扰许久的抉择，缓缓打开

一匹驯鹿的离去与归来
无处藏匿，模糊的背影终未转身
在深刻的草本植物面前
雾散后，清醒的感知是非的茫然

一定是有些不能遗忘的纠结
依附与抗争，才能有这样的梦境
没有文字的山林，部落和鹿
习惯听着歌声入眠

2、
决定是对或错，已无法评判
这和啸聚山林无关
尔虞我诈的繁华中
若不是一杯酒难以忘怀
更早时刻，就该和一群鹿藏在雪后

“最后的酋长”这句话，除了失落，还有悲哀
冷，不是喝酒的理由
多少朝代过去了，驯鹿还在
鹿角由天空指向土地，当初的风雨无碍
谁又该流下的遗忘的泪？

额尔古纳河的源头没有改变
老阿玛说着昨天的故事来回避今天
有史以来，这片土地就未曾平静
多少惧怕冬天的孩子，未能穿过山海关
而原始，注定要被文明扼杀

相信有绝大的智慧，甚至坚忍
和一群无法言语的驯鹿写下单纯的生活
小小的族群固执着拒绝人群
翻译的语言没有温度
往来神色各异的人，却都能体会
冰封的纯粹


3、
这一脉绵延的山岗，雾起的时候
拒绝浮华
老阿妈和一群鹿同声歌唱
繁茂的杨树林，有小鹿呦呦的鸣叫

图腾的熊已冬眠
九年之后，不该去惊扰先人
没有雪的季节，神话裸露肢体
等涌动的好奇去摧毁
而这些因果，与海拔无关


4、

老阿玛还在纵声歌唱
皱纹里走出喑哑
挂上烫好的盐袋，摇动鹿铃
那条回去的路不好走
驯鹿们在倾听
并尽量，如数归还

而不听话的孩子们
以各自的喜好
游离于山里山外
没有能封住山的雪
纯朴的往事，早已会学表演


5、
山顶最初没有人烟，河流也是
逐鹿的人多了
便有一群人，霸占了最初的宁静
涉水而来的原因已不必追索
不是所有人，都理解时光的涵义
而宁静，确实需要打破另一个宁静

至于停顿的理由
据说和北宋的两个皇帝有关
一条许你走到尽头的小路
一群供奉血液和骨胳的驯鹿
抛弃了信仰之后，落幕的幸福
经过一场雪开始

6、
一切，都必有一个结束
套入一个固定的模式
借助酒的颓废，他们把你推上王的宝座
只需延续旧约
完整的复制糟粕和精华

我们都能理解你的哀思
喝着鹿奶长大的孩子，注定和霓虹无缘
忽然软弱的你，在人生的段落里
目送着满山葱郁的杨树林
被人经过

而此时，长久的坚守突然了无意义
你的猎枪，你的鹿，你固守的极寒之下
你所博得的赞许与微笑
在偏离脉管中红色的载体后，沧然泪下

并没有非遵循不可的规则
在草原，在山林，在不可预知的天威下
活着，是为了更好的活


7、
一架骨胳的离去
伴随着疼痛和血液的奔流
臣服之后，都是必然的过程
日子反复相互勒索
供奉给鲜卑贵人的鹿茸，并非最好
这是被允许的
勒索草原，勒索山林，勒索一群无力挣脱的驯鹿
生存面前，所有的手段都冠以高尚
其实，我们都是有灵性的动物
那样久远的年代
杀死一头鹿，显然，比杀人容易


8、
这是一个奇怪的传说
灭杀的图腾谎称由乌鸦收取
世界太长了
没有一串足迹能够走遍荒原
山风正从林间呼啸而来
我正在往前，逐渐走去

9、

祖先自贝加尔湖畔前来时
是不是，了结一段注定的前缘
叫玛丽亚索的女子
抚摸一头鹿时，她的少年正用酒
解释豪放和英雄的距离

还要索求什么呢？
少年在水之源头，把他的英武
他的骄傲，他猎杀的虎皮，完整的奉献
玛丽亚索并不会知道，或是知道了
也依然会红着脸，在迷人的母语中
允诺少年的牵手

空寂的山林，见证故事的发生
还将继续记录一群人
失去猎枪后，胸间燃起的盛放与凋零
时光在明与暗的过程，认定一个女子
有山雨随之而来，洗涤草木的灵魂
更多小鹿，投奔慕名的草场

yds

凝重。

徐修强

意蕴深厚，拜读学习。

袁辉

呵呵，文思泉涌，这么一大组？

一叶之秋

我也有，我也发

肖才颇

穿越时空，文笔纵横。诗情饱满，意蕴厚实。洋洋洒洒，触及痛点，激活希望。学习精彩诗写！

王子全

诗思跌宕，情感饱满，回味温润的佳作，问好天山兄。亮读！

炊烟人家

很好的文采！学习！

琴子

力作！力作！！慢慢品慢慢学！问好天山老师！

红笺小字34

太厉害了，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