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骂”——从“北师大教授骂人”谈起 （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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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骂”（杂文）
          ——从“北师大教授骂人”谈起
赵化鲁
报载：去年11月，四川师大教授钟华写文章批评北师大教授季广茂的一本学术著作文题不符、信口开河以及屡屡出现常识性错误等等。之后季广茂前后发表了8篇文章回击钟华，称其是“屁×教授”，无耻下流。于是，引发了网上一场“批季”和“挺季”的口水大战。
余一介书生，偏居僻壤，常忧心生计，思谋着养家糊口，焉顾张三骂了李四以及个中的是是非非。今日欣知国乒男队继女队后夺冠，喜庆之余，得暇浏览了“骂人”事件的部分网文，斟酌再三，胸中块垒，不吐不快。
人有人言，兽有兽语。人类语言的产生，是进化的奇迹。有了语言，交流的渠道便捷了，但随之衍生了诅咒、污蔑等副产品，所以也不能迷信语言。舞蹈《千手观音》的美轮美奂，足以让千言万
语失色。于丹的伶牙俐齿，倾倒听众万千，甚至师长许嘉璐先生，公开为其推广传播中华文化的功绩而折腰。看来有声抑或无声的语言，都可尽呈其美妙的一面。但“骂”又如何呢？
影视里，经常看到革命志士怒斥敌人的利诱和威逼，没怎么感觉到语言有什么不妥。鲁迅笔下的阿Q也常骂人，读者听出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弦外音。电视剧《亮剑》热播，剧中英雄李云龙的骂骂咧咧好像引来的非议并不多，反而让英雄有了俗常的味道。日常生活里，听骂、挨骂甚至上阵骂人的事，时有发生。看来，“骂”是生活的常态之一，似乎大可不必一惊一咋。
网上沸沸扬扬的聒噪，源于这样几个词汇的勾联：“教授”、“骂人”、“名校”……主流民意不会赞同骂人，何况是满腹经纶的饱学之士，出口成“脏”，简直“斯文扫地”嘛。我和季广茂素昧平生，与钟华更是素不相识 ，读者不必怀疑我会偏袒谁。我当年考研报的是文艺学，尽管没能继续深造，但见二位兄台如此争执，一方用语不善，一方恶语相加，实在痛心疾首。
北京师大，被认为是一流的师范类大学。我不止一位学生考取了上海的华东师大，至今我引以为傲。学高为师，身正为范，我的学生能够跻身名校，足见为师的不凡。博导季广茂教授所言，不觉间让我的自信动摇。据挺季者称钟华教授所列的林林总总，几乎颠覆了季的学术支撑，不恼才怪，骂还是轻的。我端详了二位当事人的肖像，发现大脸盘的季，容光焕发；恭谨的钟，斯文儒雅。容光焕发怎地就勃然大怒成气急败坏呢，斯文儒雅何以被指责居心叵测、置人死地呢？恕我愚鲁，搞不懂，不懂。
人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不顺心骂娘，理固宜然。见过某单位获全国优秀荣誉的老头怒不可遏时，言辞也干净不到哪儿去。在省城客居，省作协门口一位誉满省内外的诗人与后勤干部口角，尖刻语句声犹在耳。不能忍受的是10多年前某次乘火车，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乘务员用污浊的语言与某老年女商贩对骂。小贩喃喃到：我和你的父母一般年纪……女乘务员没皮没臊地反唇相讥。呜呼！
20年多年前，台湾作家柏杨写了一本《丑陋的中国人》，热销一时。没有谁傻到说那是骂自己，但也没有人说柏杨骂得不对。唱着《大中国》的中国人，曾经热切地捧读骂自己的那本《丑陋的中国人》，外国人怎么想，不猜也知道。你一定会说，你不也是中国人吗？是啊，我不讳言丑陋的我也被人骂作丑陋。
在百度搜索自己的名字，竟然有 以“之流”类的攻击性话语意贻我。区区一介书生，何德何才有劳骂人者如此费神为我扬名——即使是“骂名”？那串文字后面如果是长胡子的，足见人心不古；如果是没长胡子的，则愈加可悲：中华骂坛，后继不乏人啊。
一直没有回应帖吧里谩骂者的无端攻击，却意外在同一帖吧收获了殷殷的关切，不由脆弱而敏感的我悲喜交加。再回到篇首的“骂人”事件，我不能说骂人者对，更不敢鼓励被骂者还口。骂人不文明，妇孺皆知，但遇到可骂该骂而骂犹不解恨的事，骂显示了真性情，但有时要承担道德的风险；不骂似乎没有血性，也有人会讥你理亏。这次第，怎一个“骂”字了得！
说“骂”至此，似乎有骑墙之嫌。说不定已经有人板砖在手，“你想找骂吗”的斥责呼之欲出。唉呀，我怕，可又没法：只好说自己的“骂”，由别人去“骂”吧。
呜呼！说“骂”……
                     2008年3月3日星期一凌晨成于豆木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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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亮提笔，成文后，自己觉得凑合:-D ，诗友们请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