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具明天的虚设

王居明

          我是一具明天的虚设
                    王居明

1.
是谁把我横写竖写
又是谁把我写成对联写成匾
是谁把我横拉竖挂
又是谁把我贴在门上立成照碑挂在大门上
是谁把我写成诗句
又是谁把我挂在嘴上磨出了老茧
还吟唱不止

我一直站在这里，那儿也没去
从开天辟地一直站到今天的大道辉煌
也一直把头颅埋在土里
希望长出太阳
只是丰盛了姓氏的饕餮大宴
高俅的球踢的好，那是我的头颅
可我还是站在这里，那儿也没去
在这里站过春夏，站过秋冬
我的暑热我流汗
我的寒冷我打颤

望着各种的书写和悬挂
留声机一边边对我的诵念
我一大把一大把的凊鼻和眼泪，甩擦不清
跪伏在地，额头碰出的胞，长成了犀牛角
昏暗了眼睛里的光芒，绊住了无染的思维
高台之上。
策划说着自己的谋略
编剧说着自己的文笔
导演说着自己运筹帷幄的艺术
没有一个人说我已病的不轻

2.
烈火把我烧成一面旗帜
别在了山顶之上。
哪吒骑着龙子玩耍，免不了扒皮抽筋
除非斩了原创的剧本
父亲锄禾，我汗滴禾下土
我比刀耕火种的先祖们
多了一件体面的衣服和称手的工具
那根狰狞的绳索在衣服下，牢牢地
捆住我的躯体
露出来，就是一副毫不遮掩的铁拷
甚至会砸碎头颅

我还是站在这里。从日暮站到黑夜
从黑夜站到黎明，又站到黑夜
那儿也没有去
我的奶，我挤着自己干瘪的乳房
那被分出的奶水，享用者没有一个思考
血和泪的关系
只有纤腰和舞姿在音乐中苦寻契机

3.
不朽的地球，我们只是它身上的虱子
没有一种思想，让地球惊慌
只有黑山老妖，时时警觉着小鬼们的叛逃
我没有它们不死的寿命，也没有它们
不散的阴魂
那漂亮脸蛋涂染笑脸下的善眼
出出进进着各种头衔的雄风
只为改变命运的恶性循环
穿起一件优雅的高档旗袍
挂在室内的我，早已没了双眼
其实，我在地上已爬行了千年
我的腰杆，只是被当做握在手里的
旗杆。如果不是为了悬挂旗子
我早已成为烧火的柴禾
浪费着自己，放着没有雄性的狼烟

4.
那已习惯了这只手刚离开，又被另一只手
紧握的纤腰
那唇的余温未去，又被另一张唇含在口中的
高脚杯
娴熟的职业把血在自己的肚腹中
没有思维地调成紫红
在礼服和音乐中碰着玻璃的清脆
夜色中的盛会，福浅的兄弟饮毒死去
儿童，那别在山野的花朵
盛开和凋谢，敌不过电风扇的风吹

公冶长，充其量也只是个鸟语翻译
人命之下，又有哪位厨师把公鼎里的
私欲和良知，煮的泾渭分明皮烂骨碎
没有一种文字，能看到这个世界的眼睛
没有一种遗言，能超度生者的厄运
那戏子的眼泪，从鳄鱼的眼里流出
戏子的台词，在魔鬼的剧本上跳舞
也只是诱惑亡魂被捆绑着去地狱受审
免得在大街碰到亡魂，见笑神灵
所有的一切，都是交易。就连良知和公理
也无法走出悲剧
只是用人性的彩绘涂出了赔偿或补偿
给事端者一个美人枕，富发体胖
如果还有冷僻生硬的词语，如同钢绳
拽着睡魂睁开眼睛
就立一尊高高大大的雕像
下面跪着的，没有一个是立像人

5.
生命总是被黑暗或灰暗以及虚无掩埋
太阳总是飘着空荡荡的光彩
偶起的炊烟，那不是文字的奇迹
更不可能是遗言的神力
其实，那是必然的风景
可是，总有人愿意也乐于把他人当做
遗言的殉葬品
自己始作俑地一个布道者自尊

世界在荒诞中产生，也在荒诞中滚滚前行
我只是游戏中的一只蚂蚁
我只有混迹于我的族群，并深爱
深爱我的蚁族
至于那成了精的，朋友，
我不是他的子孙
请注意你的比喻。他不是种王
更不是流氓
与其侮辱我的父母
不如砍掉我的头颅

6．
我早已怀疑一切文字。
耶稣本来就是囚徒，他的归宿
叫死亡。就连国王也被死亡带走
他只是早于我们在路上奔走
害怕鲜血和疼痛的我们
只是幻想在他挣扎的痛喊声中
穿过光荫
伪装这诡术，蒙昧了人性和良知
道德和公理
造就切割自己的一把尖刀
身体的每一部分，都让自己疼痛和尖叫
那快感总是让高脚杯的碰撞提神
射精和呻吟，并没有把地球撞醒
更加让它沉迷于自己任意的黑白
把我们一茬茬地荒诞轮回
从不起死回生
又无怜悯地抛弃了我们。换上了新人
继续拨弄

夜空中的星星，亮晶晶，
就算是北极星
何尝不是一种蛊惑
它那遥不可及的年轮，压根
就没有注目我们的身影
只是为了自己的存在，把我们借用
这种黑白痛苦地轮回于我们的生命
比虚无更能系住生存

7.
谁的呐喊能拯救我们
只有教徒信以为真，五体匍匐前行
磨烂的手掌和膝盖，流不出呐喊者的鲜血
那穿着袈裟的教主，早已和妓女鬼混
私生的儿女，生下就有法力，呼风唤雨
只有匍匐前行的教徒，一直再考问
怀疑自己的定力和修行
就连梦遗，都是战战兢兢地跪在神前
祈求宽恕
饕餮宴上的猴头，就是教徒虔诚的脑袋
睁开的双眼,不是说明清醒，
那怕炯炯有神，也是盲人
燃烧了自己，享用光明的，往往是自己
最可恨的人
定盘上的星，不是谁看就是定论
那拨着秤砣的手，永远不会连接蚂蚁的神经

8.
要什么光明，黑夜挺好的，
有一双黑色的眼睛
彻底碎了太阳镜作为道具，仅仅只为摆设的梦
再也不会把那夜行者说成是贼了
再也不会为了警匪电话错乱神经
地球从来没有把谁认定为主人
它是一个瘾君子，摇头丸吃多了
一个劲疯狂的转动，早于我们人类
那庙宇中的椅子上，坐者谁不说自己是神
护院的历来都是出家人
一地的苔藓和杂草，枯枝败叶，
那出家人，醉心于文字造句
青灯下你可听到禅语
木鱼早已禅化
所有来到门前的人，都要敬他三分
只为庭院落个清静

拆是他，盖也是他
大不了卖掉子孙三代的鲜血
朽塌的永远都是庙宇
山洞何曾不是容身的天伦
能把香火埋在泥土里，相信地下有鬼
也别相信方丈的大嘴

9.
敲牛角的野唱，专家只有疯子的定论
荒芜的四壁，只能长出星光
长不出蓬荜生辉的佛光
看惯了黑夜，没有一个人笑我把眼睛傻瞎
登峰造极的狂徒伽利略，也没搬动地球一分
佛光，只照亮了佛自己的头顶
借光的梦，永远是飞蛾美丽的坟
明天，伽利略没有抓住的支点和杠杆
只有黑山老妖的寿命，可以坐拥

告别了释迦牟尼，拿起《圣经》
仅仅只是选择了跪拜的方位
懒惰或是习惯地把脑神经阉割
动作永远跟不上指令的神明
那怕是错误的指令
驯兽师的把戏，人人能看清
偏偏人说，自己变成宠物
远比表演聪明

黑夜的衣服下包着它的孪生
命名权兴奋成浴火的凤凰
黑夜准时来临，何须请示神灵

    2015.7.3.定稿。

周占林

欢迎常来交流。赏读了。

王居明

周占林 发表于 2018-3-18 17:42
欢迎常来交流。赏读了。

谢谢老师踏痕留香！还望多多批评！春安！祝好！远握！

王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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