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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都夜话(长篇诗体小说 之一至二) 添加中
——游子入门
文/心蝶
之一 游子入门
纸花如雪满天飞,娇女秋千打四围。
五色罗裙风摆动,好将蝴蝶斗春归。
——郑板桥
明朝洪武二年,有对夫妻为避战乱从四川迁到本地(还有后世子孙),结合原籍版画创造出木板年画和风筝。恰逢郑板桥任县令时,他的《怀潍县二首赠郭伦升》以纸花为喻,再现当年风筝版画盛景。”画店百家,年画千种,画板数万。”五福捧寿、天女散花、鹿鹤同春……
村庄老了,儿女们挽着走过黄土地,石板路,迈进大观园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
又是一年一度庙会,来自海内外的人放飞纸鸢,谈诗论画,定格在民俗文化,村庄用纸墨撑起春光。而拿画册的人隐在黑夜,作者要倒叙,让一杯茶由淡到浓,故事急出满身大汗。
没有纸花
天空还那样辽阔吗
汶河不喜欢讨论
侧身而过
没有秋千
你们还站在哪里吗
天地不可以异位
你明天就去
顺四月走来
多么美妙的韵致
大观园描眉画眼
身穿红色旗袍
你没有玉
只有一双泉眼
夺眶而出
汶河见过你。水尽头的离愁接天连日,禅心放进一粒沙。
秋千见过你。总是悬着,摇也空,不摇也空。只好自己摇自己。
祖父祖母见过你。举起小小的酒杯,盛满阳光。
盘旋的路见过你。峰回路转,皆为天意。
谁在喊:见过,见过,见过。
这么多美好。
你惊奇发现,蝴蝶、蜈蚣还是旧时模样,在黑夜天空漫步。世界矮下去。
你与他们扶住含笑的山桃,丁香,用原始方式祭祀,忏悔。
在香烟中坐化。
拿画册的人转身走来,一只手边走边掐算,春分、清明、谷雨、立夏、小满、芒种,还有命运。 你起身相迎,抬起的手悬在空中。
之二——巧遇板桥先生
你抬起的手悬在空中。
是板桥先生。身穿长衫,清瘦、慈祥,目光炯炯。边度步边念叨什么,你连忙施礼。“幸会。晚生不才是尚氏本家,人称尚若雨。千里迢迢赶回,有幸得遇师尊。”先生满面春风答曰:“大凡世间相遇,皆有缘份。正感觉有些孤单,何不同游大观园。”喜出望外,我与先生从南大门进入。
大观园占地350亩。分四个区域:古村文化、民间艺术、民俗文化、实景演绎。共有36处景点。建筑结构采取传统轴型。众所周知,西方建筑造型院在外屋在里。认为建筑不仅遮蔽风雨,也遮蔽灵魂。东方建筑屋在外院在里,与中国传统儒家思想有关,最重要的放在前面中间。 雄伟壮观的年画棋牌楼为大门,前面是一尊“福禄寿”年画雕塑,始创于明代永乐年间,取赐福祝愿之意。正中第一座大楼文润阁,高32米,五层。第一层溯源堂,记述尚家发展历史。第二层鸢都堂,介绍世界画都的由来。陈列的龙头蜈蚣,为本家风筝王、年画王尚同科制作,深受国内外友人称赞,被称为“世界风筝之最。”第三层瑰宝阁,尚家人的观点,版画放在天空是风筝,落在尘世是年画。第四、五层是观光层,可以俯瞰全景。尚家庄是中国民俗旅游第一庄,国家AAAA旅游景区。 再向前是风筝博物馆,年画博物馆。这是驰名中外的风筝年画都中之都。依次有杨氏祠堂、观音院。两边的大清邮局、明代年画作坊、状元及第、槐神祠、生肖馆、反文铭等属传统文化。民俗奇观岛、鼓形大舞台、杂耍大场院、皮影屋等,描摹出桃花源景致。
若雨说“先生是前辈,大家,学生敢问对于文化二字的观点。”先生一笑反问“向前,看到什么。向后,向左,向右,向上,向下。答案自己找哦。”豁然开朗,先生说的文化是化境,多角度、多层次审视。他手指墙上悬挂的风筝,攥紧拳头能取下来吗,放开。
途经祖上盛开的梦,被框在久远年代 梨花木版残缺处,四面青砖开始松动 夹在断层的文润阁装聋作哑
还是400年前,土墙根的牵牛花牵着太阳 由南向北。北海退了又退 你伸手按住浪花 按不住的龙头蜈蚣冲天长啸 融入盛世之光
你手捧花卷,一脚落空 跌在黄土地上
扶摇而上,纸鸢与群鸟比翼。 默然端坐,于岁月之上。剥去哭泣的风雨,不断从死亡事物抽离,活在无限时间。 内心保有最初鲜活。通往朝圣路有一树菩提,菩提本无树,他们解开原始三原色,在年画风筝开出生生之花。
无愧的子孙,引经摘要在祠堂。祝福的语言,抬脚的方向,牵动汶河。从岁月眼角漏出慈祥,伴随神的祈祷,日升月落。 两个凝望的影子,总在月圆清晰。那时明月照故乡,也照乡愁。 喊不出的乳名,有宽厚的爱。400年威严雕琢日月。 没有盔甲,从文润阁、风筝馆、年画馆走来。手提赐福的鞭子、界尺。 他是祖父的祖父的祖父…… 她是祖母的祖母的祖母…… 你们是飞来飞去的风筝,被寄托于时代。 当一幅幅年画,一只只风筝,一块块大观园的砖头组成身体—— 他们是真实的,世界是陌生的。
他们无语,眼睛依旧从阳光折射。 他们不悲不喜,依旧用《男十忙》、《女十忙》、《四季图》排练那首古老的音乐。漫天音符沾满光芒,落满大观园亭台楼阁。他们双手用赤红贴上标签。 幸福就是他们在,你们在。相隔时空,携带基因密码。 望断天涯,不提岁月沧桑。
恍惚转身,发现板桥先生已不在身边。若雨紧张地四处寻找,竟看到先生站在墙壁,神态仿若初遇。不觉叫到”先生,终于找到了。”走向前牵手,却落在墙壁,原来是壁画。 如果先生来过,怎么会蒸发。如果先生没来,一路金黄,谁陪你收割。想来人生相遇,不过是把爱过的人物事物再爱一遍。 正在胡思乱想,有人在拍若雨的肩膀。“谁啊,惊飞我的梦?”
欲之何人,且听下回。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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