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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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思念
清明时节，雨未纷纷，而人已断魂。
新成的散文《三城赋》欣得文友们的奖掖，里面写到了我对首都、省城、西安的观感。管中窥豹，但其情也真。对西安的情有独钟，和女儿有深深的纠葛。
女儿是我不尽的欣喜和无言的伤痛。
已经康复的女儿，洋溢着春的气息。绕膝老爸，我欣慰无比。在我四十年的生命历程中，家族成员在循序递增。八口之家三世同堂到1988年，嫂子进门，次年姐出嫁，还是八口人。侄儿侄女先后出世，小妹嫁人，人口升至九。祖父对第十口人——我的那一半的出现，充满了焦灼。
1997，我携手霞儿。欣慰的祖父来不及好好享受十口之家的天伦乐趣，不久查出了癌。与祖父独处时，我无语泪噎。他，经常央求我和他说说，说说家常。我把泪隐在心底，对谈。
终于，女儿降生。病入膏肓的祖父，拖沉疴之躯，与襁褓里的女儿有了最初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晤面。他叮嘱殷殷，不足满月的女儿此时酣梦正浓。探视之后，祖父一卧不起。正月里回家，他留下的两句话铭刻我心:"快去学校，别误了上课啊”——其实正是假期啊，昏沉的祖父竟然催我走；他挣扎着要起来：“再不起，我就起不来了呵” ——要强一生的祖父不甘于就此倒下。
正月初十，善良勤劳一生的祖父，让他牵挂的家人过完这个平和而揪心的春节后，撒手西去，享年78岁。
祖父入土那天，记得是女儿降临的99天，我们家的人口还是十口，但永失了我慈爱仁和的祖父，每每面对经历坎坷病痛之苦的女儿以及风烛残年的九旬祖母，我思念祖父，几欲泪涌。
今天家人早早去清明祭祖，我没能回去，祖父在点视祭者时，不会怪我的，他应该知道我已经在同一时间，向着北方鞠躬默祷：
祖父，我和你牵挂的家人都安好，春天里，风沙起了，你那顶黑蓝的呢帽戴好呵，小心头凉……
2008年4月1日清明节前夕于晋南沃中之西厢

宛城卧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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