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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都夜话（长篇诗体小说）8——10 文/心蝶
同顺堂趣话
清晨，若雨边穿衣服边想诗社的事，决定先与香雨商议。她懒洋洋伸伸腰，刚要喊转念悄悄推门走出。大家已吃完饭，香雨在眨眼睛，若雨赶忙梳洗吃饭。 饭后与香雨交流，香雨说各自写出最重要的两条。若雨的第一条成立诗社，聘请青儿担任社长。第二条会员，作品，从少到多，从小到大。结合宣传风筝、年画。香雨的第一条通过各种渠道，建立多层次的诗社。有自己的基础会员，也有各方文友。第二条选举社长，聘请专业老师。若雨尽管在大学中文一年级，受过良好教育，毕竟没有经验，自惭形愧。香雨道:“我知道年画与风筝的宣传，诗社同样道理。这个方案一举两得有可能为活动争取资金。” 若雨叹服，不由得细细打量她，一袭长裙，粗粗的发辫垂在身后。顺口吟道:“云一涡，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香雨噗嗤笑道:“呸。忘记那年怎么骂我，蝙蝠身上插鸡毛。”“姐姐好恶心，竟然记恨。那年你抢我的虾仁酥，不许告诉奶奶。我早就忘记了。”若雨撇嘴。“忘记还说，自相矛盾。”香雨咯咯大笑。若雨说:“好姐姐，停止内战，一致对外。我在微信群发邀请，你约好青儿共同商量。”香雨说“好吧，我到大观园再联系她。等好吖。”
万劫以后，找不到豪放 这群村姑的小曲 成为婉约 身体扭来扭去 经过弯曲的痛 把翎羽撑出时 落下几滴清露 谁模仿她们， 褪下尘世装饰 那原始风骨 一曲一伸 一生的重 画坊的人在同顺堂聚会，准备技术表演，他们边喝茶边听二爷尚立勋讲话。他在家族辈分高，技艺精湛，是同顺堂正宗传人，深受尊重。这次表演他与九爷，青儿、韩伟，以及同顺堂技师张梦阳组织。 同顺堂十几个伙计。包括儿子桐华，女儿秋雨。管家寡妇柳姨来自临沂，人称“密耙”，抠门的意思。抠就抠吧，她从小事着手，剩饭剩菜，点灯熬油，浪费印墨纸张，破坏公物等，一律罚款。 地里西瓜快熟了，她摘来两个切开是白色。没人愿意吃。“等着，看你们怎么抢。”她把西瓜、苹果、香蕉切块，加入白砂糖、酸奶，做成水果沙拉。众人一抢而空，连声称赞。晚上吃水饺，她说:“谁猜出水饺什么馅有奖。”西葫芦、黄瓜、瓠瓜……猜来猜去没猜到。大家要求公布谜底。“西瓜皮，解暑生津美容。还说不好吃吗。”柳姨道。哄堂大笑中不知谁冒出一句“密耙”，从此西瓜皮饺子与绰号不胫而走。 二爷听到不置可否。几天后买办业务的事情交给柳姨，她上任后根据平时观察，让几家送货商报价，选取物美价廉供货及时的。同时减少进货人员费用。利用老家资源，组织他们在本地、外地卖画，穷的摆摊，有些资金的开连锁店，利润分成。有人开始说柳姨的闲话，连锁店没有付款的货物卖掉资金回不来怎么办，假公济私。实际自从由她管理，同顺堂业务量不断增加，利润连年提高。 二爷听到闲言碎语微笑说：“人至清则无鱼。”索性向柳姨求婚，如果同意，下月初八为黄道吉日。 柳姨想两个人生活房屋、钱可以节约。按照本地风俗女方要有陪嫁，陪嫁多少影响在婆家地位。还有十多天，思来想去决定回娘家。 吉时已到，二爷拿不准，派同顺堂两辆车到柳姨家迎娶。村庄说大不大，消息还是传开。 老远听到汽车喇叭鸣笛，二爷暗喜。汽车停下，男人好奇柳姨今天美不美，女人想看嫁妆，孩子等喜糖。柳姨下车带来沂蒙山大红枣、花生、栗子，孩子们一拥而上。男人看到柳姨上身外穿龙凤唐装，里面大红色旗袍。头发全部盘在上面，露出细长的颈部曲线，周围用一串闪光的发饰扣住。妩媚、优雅、高贵，二爷想起年画中的美女造型，笑着迎上去。女人们等看嫁妆，面包车打开门，是两个十岁多岁的孩子。柳姨介绍：“这是我的儿子小刚，这是女儿婷婷。快给大家行礼。”众人愕然。哪个，这是柳姨的嫁妆，尚家庄头版新闻。笑声夹杂议论声。 二爷道：“柳妹懂我。这是活宝，同顺堂就是缺人。”大家鼓掌，鞭炮齐鸣。 柳妹，我是你的新郎，你是我的新娘。 我们从所有岁月走来，身体早已寂寞成记忆的城门。一声柳妹，满城荒草高起来，一群牛羊窜出来，一场大雨扑过来。就当接我们回家。 二爷，我是你的新娘，你是我的新郎。 所有岁月撤退，留下遍地芳菲。如果小雨敲窗，不要离开我。如果大雨敲门，落红堆成坟茔。如果暴雨冲毁一切，我们陷进故事，回到最初的早晨。 柳妹，小雨一点一滴打来，我有巨人的勇气，洗净内心石头。门关与不关，都是自家院里的事情。想起失去的青春，捧起地上的雨，一无所求。 二爷，感谢雨教会我们认命。我可以腾出身体，看清高山驮起太阳照耀家园。一百只手臂怀抱我们，你的眼睛是阳光。 柳妹，生命波涛血红，快上小船。在相识的一千零一夜。 二爷，我的翅膀已经被雨打湿，复活的心在风中抖动。黑暗在哭泣，不要闹出人命。 我合上双眼，默默祈祷。 香雨约好青儿，若雨在广场“永和豆浆”聚会，商量诗社的事情。大家走进门，听到拐弯里间几个人在议论婚礼，风骚的女人，拖油瓶当嫁妆------想起二爷和柳姨的婚事。有些耳熟，若雨好奇地走进去，几个正襟危坐的夫人，大娘、五娘、八娘、七娘、十六娘。见有人巧妙转换语气，谨慎说起另外的小事情。若雨走上前问候大家。大娘说：“若雨，佳桦和父亲扎的龙头蜈蚣老长，有空去看看。” 大家七嘴八舌发表自己的意见。大娘的庄重，五娘的沉稳，十六娘的强势，表现在言谈举止。 柳姨的笨蛋哲学 若雨感觉气氛有些尴尬，借故离开。 香雨问:“有赏吗？”若雨会意失误，又不愿认输，大咧咧说:“大娘邀请看佳桦哥哥的龙头蜈蚣。”青儿接完业务电话，回到正题。达成三条共识:一、青儿代理社长。香雨负责本地，红雨负责画坊与风筝厂，若雨负责外地会员。二、香雨、若雨与佳桦沟通，动员男同胞参与。三、青儿向上级汇报，争取资金等支持。分工不分家，互相支持。末尾谈起同顺堂喜事，姐妹们恋恋不舍离开。 隔河相望，《榴开百子》。 有人学先人的样子把诗搬进画，复苏古老意象。成为正宗传人。 有人从画搬出诗，辨认一草一木。也是正宗传人，是逆生的种子。肯定有什么异物潜伏在体内，思想开衩，棱角凸出，成为铁证。 不习惯用钥匙打开老家，碰痛身上记忆。用诗撬开石头坚硬的腰身，确认一群红狐的家园。 祖父祖母坐在八仙桌前红木椅子上，叹息《五子夺魁》、《雀梅争春》的孩子被拐走，留下一群嬉戏的蝴蝶，在汶河与雪白的浪花翻腾。 他们不知道画外行走，时间久了也会成为画，挂在墙上。只是又被人抠出来， 放在正史之后。 柳姨成为同顺堂女主人，有些人惴惴不安，“密耙”这下怎么整我们，新官上任三把火。没想到柳姨这次的策略是笨蛋哲学，以惯性思维不适应新形势为主题，用股市风险共担，股份制公司将员工的认识，从工作转移到资本运作，激励主人翁的爱岗敬业精神，对内对外采取参股分红。同顺堂员工年终分配可以转换为股份，有重大贡献的职工还可以分干股。 狡猾的笨蛋哲学，不仅二爷，也得到大家支持。同顺堂属于大家，善良的人需要保护，谁认同大家，必定得到大家认同。
坐庄的人站起来开庄，无数分身远去 口衔同顺堂名字回来 有人刚呼喊《开市大吉》 有人已怀抱《金玉满堂》 你只是发现声音间的韵律 还想说些什么，一抬头一低头 春天已过 做一棵柳，弯向汶河 看看波光 戏戏鱼虾 一阵风过，躺在水面看到 早已把两岸青山放下 黑夜的额头被雕刻。手拿锤子、凿子的人，最终被黑夜雕刻。尚家庄忽然传出凄厉的哭声，像潮汐蔓延，坠入深渊。很多人打开门询问，尚永昌去世，若雨爷爷的同宗兄弟。 人们不了解黑夜的沉默，深吸一口气，继续用烟花歌唱。如果生命足够辽阔，为什么画不出烟花之上的眼睛。故乡一样安静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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