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晨光
文/冰雪客
微曦的清晨,四月在惺忪中打开。 窗玻璃上也是青草的绿影,泛着水色的柔光,随清风而浮游起来,打开的一瞬间,触碰到开窗的第一次鼻息了。四周的声音还残留着刚刚苏醒的气味,柔软而松动。听着泥土湿润的声音,传递到皮肤,再到发梢。张开嘴吹一口气,搅动一缕微风,接着就有另一缕风跟进了窗子。似凉非凉弥漫整个屋子,而我也只在打开窗的那一刻才有满血复活的快意。 窗外结满青果的枇杷轻轻拂摇,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静静等着青果偷偷变成金黄。生鲜的果香也隐约闻到,淡淡的甜甜的,仿佛下一刻就有啄食的小雀飞过来。在这薄凉舒松的轻风中,大雨急风中的拍打翻卷已经过去,枇杷保持了安静和悠闲,沉静的还有高在顶端的树冠。枇杷旁边还有结好果子的李树、桃树,花开过后的无事如同春色在树色中孕育,果子频频点头,待果香满院。 院子外面是一块荒地,水稻早不种植了,但蛙鸣没有绝响,偶尔传来几声蛙鸣,给清晨一个清脆的开场白,耳根也顿时清净许多。几滴晨露在阳光照耀之前破裂,清洗一遍白光,让微风再次滋润、透明。长得更高的青草摇了摇,招来小狗的扑咬,在追逐春天的尾巴上,小狗比我跑得更快,我只在小狗的尾巴上看到春色可以更加生动。平日荒地里的苍耳、蒿草、紫云英都是自生自灭,全然不顾周边家具工厂的喧腾和繁忙。 下楼走二百米,来到河畔。走一走,就有东南风掠过河面扑了上来,冲走了草腥味,带着没有退却的泥土底色味。阳光还没有起来,路人还没有出现,独享一河的流水一岸的葱绿,顿时有了羞赧的奢侈。无尽新鲜、明净的声影,好像春天郁勃的生长还没有攒够,一发不可收地继续,让每一个点都有了生意,而我在这浮动蓬生的四月,每个有感觉细胞都被更新了一遍。
2018.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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