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都夜话（诗体长篇小说）二十 犒劳伙计

阿鹏

       某人黑夜赶路，狗从暗处扑来，情急之下踢到狗眼，主人要求赔偿。他问：“你的狗咬我的腿，我再咬它腿吗？”主人说：“踢别地方也成。”那人说：“如果它先叫两声吓唬我。”片刻寂静，大家叫好。
轮到灵桦，他说:“兄弟没有丹桦的才，也没有佳桦的能。这次免吧。”宝桦挤眉弄眼说:“兄弟拿手的荤段子，正好下酒。”灵桦说：“那，说段地名南湖住。”
      

阿鹏

一家三口，婆婆去世，儿子在外地打工。这天晚饭后公公吩咐:“不要点灯熬油。”儿媳妇很乖，打扫完卫生回屋睡觉。公公翻来覆去睡不着，心生一计。儿媳妇梦中惊醒，发现有人压在身上。“不要出声，我是爹。你面黄肌瘦，身上肯定有虫子，要钓出来。不用担心，用纸糊住了。”儿媳妇说:“爹啊，我看难（南）糊（湖）住”一段时间，儿媳妇说:“还没有钓完？”公公说:“不是小虫，应该是小螃蟹。干脆捣成蟹酱。”众人笑喷。智桦不服:“没文化，洒家来段。”大家催促快说。
       一个尼姑，一个和尚在南方旅店相遇，中间隔道矮竹墙。夜晚旅店像醉汉晃晃悠悠，他们不由得春心荡漾。小和尚说:“长夜漫漫，女菩萨，我们作诗如何？”“贫尼愿意奉陪。”尼姑答。小和尚念声佛号，开始对诗。
       “炉中熬苦药。”“竹下吟画屏。”“寒水十万亩。”“秋月万里高。”“小和尚说来句接地气的“可汗骑宝马。”“香车送如来。”寂静一段时间，小和尚床咯吱吱几声，又传来两句。“云横秦岭红。”“雨梳峨眉绿。”
       笑声中丹桦赞智桦有才。

阿鹏

杨柳如刀，刻古渡，桃花。
三月的女子掀开词牌，雕花，露出前世容颜。
你的刀缓缓伸进觉知，支撑凸起的情节。
她的流莺语柔软，花下宫商阙羽互换，舞一曲洞仙歌。
你以明黄埋葬锈蚀的月亮。
她挑下大红把世界关在门外。
你想起半瓶景阳春，一盘五香肉，几只螃蟹。还有爹娘。
喊住流年血光，在户口本用杨柳刀刻上桃花的名字。
无数次套印后，联想，比喻，借代，喊出桃子。那茎叶衬托诗画，消耗真金白银时光。
你想不起自己是诗人，还是画匠，
在尚家庄墓园。

阿鹏

      上辈酒席摆在相对安静处，立国，守仁陪伴，正在议论放飞情况。这是尚家庄的当家派，保有各自的尊严，气氛有些僵硬。守仁临场发挥更高一筹，看到服务员端上戒麻鸡，顺口溜出:“戒麻鸡正办。我们这桌为正。”大家忍不住露出笑容。酒过三巡，立国提议射虎（猜谜语）喝酒，大家赞成。
第一只虎是二爷的。他摇头晃脑吟道“大门通大道，大道出圣人。圣人起大盗，大盗不得非。”答一历史古迹。尚家庄，曲阜，函谷关，都不是。虎被六爷射中，是大宅门。摇头摆尾，陪六爷酒的有九爷，四爷。
第二只虎是大爷的，郑板桥的故事。大家知道扬州八怪郑板桥，在我们这里做过县令，字画出神入化，清朝尚家庄有他的绝版画，我们至今引以为荣。乾隆年间，有幅画中老人愁眉苦脸，破衣烂衫，在卖老牛。这幅画暗藏一个字。“舐犊之情的犊”立国一语射中，若有所思。大爷自己喝一杯，在座的两辈人都喝一杯。
第三只虎是九爷的，他说用我们自己的粮食酿酒才香。
阎王爷上墙。
龙头蜈蚣飞天。
天女散花。
一胎两子。
男十忙，女十忙。
尚家庄代言人。

阿鹏

       九爷限定根据尚家庄年画或风筝答一词。
      七嘴八舌后答案浮出。阎王爷上墙——灰头土脸。龙头蜈蚣飞天——锦绣山河。天女散花——思凡。一胎两子——门神。男十忙，女十忙——阴阳平衡。尚家庄代言人——如画。众人夸奖九爷独具匠心。九爷喝三杯，同辈喝三杯，晚辈喝两杯。
酒会逐渐进入高潮阶段，立国，守仁频频敬酒感谢各位家长一贯支持，守仁说有件事借此机会征求意见，谈起上次网络会议承诺关于妇女问题的专题会议。

阿鹏

       六爷认为论理，应该有她们一份。论情“子为父隐，父为子隐”，改革祖制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都怪红雨生事，我回去修理她们。
大爷说有个外国人叫什么罗兰这样看，“大部分人在二三十岁上就已经死去了，因为过了这个年龄他们只是自己的影子，此后的余生则是在模仿自己中度过。”如果把尚家庄比做人，一代接一代，你我他除去继承，有多少开拓，多少创新。这些才是一个人，一个家族，大到一个民族的生命力。我年纪大了，不参与讨论，只说想法。
       九爷年轻气盛，不以为然。“宇宙即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尚家庄处孔孟之乡，“仰首攀南斗，翻身倚北辰”理当大丈夫风采。
刁叔歪嘴说这事要简单就简单，复杂就复杂。守仁问:“刁叔有何高见？”“谈不上高见，司空见惯。把祖制问题交给祖人解决，祖人把不能解决的问题退回。叫太极推法。

阿鹏

驼背的村庄驮着大观园，坚如磐石
看不到的背影沉进汶河
说出泥沙，游动的灵魂
绝口不提上游
一阵风刮过，波涛苍茫延伸
看疼两岸的眼睛
父子还是仇人

阿鹏

村庄无语，驮起大观园女儿的泪
由南向北赶往北海


      “螳螂在前，大鸟在后”，不过追求一点切身利益的女人，不知道已成为猎物，依旧狂欢。
      这桌在有山有水的花园前。天性活泼浪漫的大观园姐妹，在祖先文明庇护下丢失意志，面对等级森林的现实，希望能得到命运预言的启示。红雨说: “我手机有生辰八字测算命运的程序，愿意测的免费。”

阿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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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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