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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白痴,我就是想写诗. 姚大鹏
我在四岁时得过急性脑膜炎,由于父母送县医院救治及时,故没有留下明显的肢体残疾,伹也被确认为白痴或智障性低能儿,8岁进小学上学后,因经常不知到按时进教室上课,一到考试我就找各种借口逃学游玩,历届班主任老师都认定我是个白痴儿,故从没有人跟我认真计较过,我也不知到那几年的学是怎么混过来的,真正知到努力读书写字也就中学二三年的时光,初进工厂的时候,除了上班干活,就是看书写诗.一个工友看我将几乎所有的富佘时间都花在如此枯橾的爱好上,很不理解地问道:“你整天一门心思写诗有什么用呢?真是个天底下找都找不到的大白痴,诗是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衣穿.”
我当时被他问住了,只能勉强回答:“确实没有用.”但没办法,我就是想写诗歌,自古这种属于上流文化人的雅兴,对我这个反革命家庭出生的孩子确实风马牛不相接.即使我能写得再好,也实现不了我从小就梦寐以求的从军之愿,更不用说想改变我干最苦最脏最累的高温酸碱池铝制品洗白的活,这活我干了整整三年,想不到弄得我现在左右肺长满了可怕的小结结,弄得自己现在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随时随地都会咳喘不己,可是我就是想写,有段时间写诗歌把我变成了地地道道的白痴,以至我外出被汽车撞得昏死过去也全无感觉,人民医院医生断定我可能从此是个植物人,可是谁也想不到我一星期后醒了过来,仅仅是撞掉了六棵门牙而己.想来真是不幸中的大幸,由于脑部受到严重创伤,我的精神确实时有失常,后来我只能转到镇江精神病院治疗月佘,才得到了真正的缓解,但医生定性我为精神分裂症,后来我根据此证明领了国家三级残鉴定证书,人走到了这一步仍然不忘天天写诗,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自己未来的命运,而想不到的是我会被工作20多年的企业彻底的除名流放社会,而导至我二十年妻离子散,负债累累的悲剧人生,更想不到我流浪期间中断的十几年工龄被社保处全盘清零,改革的巨变让我无所适从,此时,即使你有钱也不会让你有自费补保的机会,人到了这一步,我每天想的乃然是写诗,也从未把诗歌当成未来人生嫁接高枝的取向,现在乃然每天有空就写诗,一不经意三十多年过去了,写了至少近万首小诗,发表在各网络论坛有一千多首,这几乎成了我的天性和本能.不怕同好者笑话,你写了这么多的诗歌,怎么看不到你出一本诗集呢?这些人说话都是站着说话反正腰不疼,我怎么能不想呢?你想一想我一个残疾病人,无住房,无医保,又无五险一金,吃了今天没明天,如果是换作你谁会把钱借给你出诗集呢?我只相信一点,只要自己热爱的东西,才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不是好东西出了集子又能如何,只不过多了一堆废纸,我只想信持之以恒,坚持的前题就是我喜欢这些东西,因此我也变得执着甚至异常顽固.在二十年流浪的岁月中,我不仅丝毫未改初衷,还变本加利的爱上了无让之书法篆刻,园林叠山,盆景根雕,中医药理疗,生态环境保护,我认识的人搞这些东西都是为了谋求一条生财之道,而我搞这些东西是为了给自已带来足够的温暖和慰藉.真的没有想过一定要有什么用处,这是我一直在坚持的重要原因.
诗歌艺术的力量确实是有限的,它象一艘汪洋大海中的小舟,只能供我一个人乘座,只能苦渡我一个人成佛.
其实,有这个就足够了,伹对我这个急需要拯救自己生命的人来说,诗歌艺术的力量也就可以和无限划等号了,我一直都坚信,连自已都不能温暖的诗歌,一定不是自己真实的抒发.
作为诗歌狂热者,我也承认,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大多数人根本不需要诗歌艺术的力量,他们只需要吃得好,住得好,如何走好升官发财的捷径之路,而这些大都是彻头彻尾的物质动物,只迷恋于触手可及的东西,而这些东西随时有可能在倾刻间就毁灭他所拥有的一切.
其实何止是当代,特别是诗歌,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对现实的干预几呼都是无用的,屈原的逸响伟辞叫不醒昏聩的楚国君臣,他只能抱着沉重的石头自投汨罗江.
曹植写下了千古绝唱,也丝毫感化不了兄长的铁石心肠.而陶渊明写下了中国最棒的田园诗,却不能为小儿子讨到一碗救命的稀粥.就象我一夜愁,愁白头,奋力写出了官僚主义在当代中国一诗,终就冲破不了一些不合理的社保条例一样的悲哀,所以唐代的诗仙李白才写下了对诗歌用处的感概和判决.
“吟诗作赋北窗里, 万言不直一杯水. 世人闻此皆掉头, 有如东风射马耳.” 是的,诗歌是如此无用,但李白并没有因为世人的掉头而放弃写诗,诗歌不是真理的信仰,它没有崇高的真理那样能个吸引很多人的视线,也没有像宗教那样有普渡全人类的使命.
我也曾写下过一首感叹小诗,我看不见屋里的陈设/只能不停的敲门/声音穿越古今/我捉摸不到它/可我仍在捕捉/仍在不停的做梦.诗歌就像我仍在不停的做梦,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它.伹总会有人需要它的温暖,来拯救我仍在不停的做梦.
现实你写的诗歌即使是最好的,也是“毫无用处”的，它仅仅只是语言的一种天才创造.好的诗歌创造美，创造语言奇迹，创造杰出的心灵景象，可能惟独不创造社会功用.一个没有心灵、没有语言天赋的读者，其实是诗歌的敌人；一个期待诗歌能改变社会的人，它最终收获的只会是失望.诗歌改变语言，但不能改变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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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8-23 13:57:07
发表于 2018-8-23 19:41:3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