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诗集之三：《此时此刻的歌舞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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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0》


好多人来喝酒带着淡淡的忧伤
好多嘴塞满了我七十平米的房屋

天空没有半点明显的颜色
我们都是红旗再次下的蛋

菜不多
酒不少

眼睛红了
喉咙粗了

有人又端过来一盘荷包蛋
有人喊着要吃一盘煎鸡蛋

有人说荷包蛋煎鸡蛋都他妈是蛋
然后这些混蛋就开始讨论什么是蛋
然后这些人就开始扯淡
扯着扯着就有人开始骂蛋
开始有人操蛋
开始有人滚蛋

操吧，操吧！
我说，到最后都他妈得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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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6》

我看到那些善良的人
以无边无际的残忍包围着
一条落逃之犬
这样几近疯狂的杀戳
赢来了阵阵由衷的喝采
那罪该万死的畜生
倒地哀鸣
以极其绝望的眼神
满足着每一个看客的快感

下午的小雨来得及时
正好洗刷了这过于耀眼的血迹
除了偶尔有辆汽车开过
带着溅起的雨水
整整一天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在我们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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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5》

六十年前，我们的祖先为了我们今天的挥霍
打跑了日本人
六十年后，我们挥霍完祖先留给我们的尊严
打肿了自己脸

我们胖了
我们乐了
我们富了
我们乖了

今天
我们的兄弟在有所谓地庆祝
明天
我们的同胞将无所谓的忘掉

我们的爱将很广泛
它淹没了我们自己的恨
这样很好
很好
我们的生活将无比快乐
在对未来的猜测中
所有的无知都演化为茫然－－

2005年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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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0》

总觉得我的生活有什么地方过错了
可身体还在这土地上每日新陈代谢
有时候会想我也许是应该很幸福的
因为我还在吃喝拉撒象个人样活着
可马上又会想我的幸福是很悲哀的
因为我还在吃喝拉撒象个人样活着
但也许我的悲哀是异常微不足道的
因为我还在吃喝拉撒象个人样活着
结果是我的异常也没能改变这生活
因为我还象个人样吃喝拉撒地活着
那么肯定我的生活有什么地方错了
否则我不应象个人样吃喝拉撒的活
假如我不能象个人样无所谓的活着
那么我的人生将会干净得不成样子
这样的干净肯定会把给我吓一大跳
就像我们的生活从来都没被生活过
好吧就让我们放下那可怜的虚架子
在这里乐意呼吸并且象个人样活着

在这里乐意呼吸并且象个人样活着

2005.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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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0·又》

9：52
听到蝉鸣
聒噪了一个季节的生命
昨夜的风雨令我沉迷
它们却在纵情地把生命呕歌
“知了，知了！”……
生之灿烂
在此刻的静谧中
我已经嗅到了秋风的气息
10：26
肚子准时饿了
我干掉了昨晚剩下的一盘河南闷面
我听到来自楼下的
女人的笑声和孩子的哭泣
对面楼上的一位姑娘
也以同样的姿态站立
13：32
蝉还在引亢高歌
我嗓子眼却直想望外冒火
灌了许多的水都没能浇熄
这热烈的渴望
赶快找来那把好久没吹的口琴
堵住我肚子里浩浩荡荡的恶心

哥们想看电影 但是
他又说看字幕太累眼
听说话又费耳朵
我拿出了吕克·贝松的《最后的决战》
和蔡明亮的《天边一朵云》
根据名字的暗示 他理所当然
最后的决战
黑白、无声、三个男人精彩的表演
哥们郁闷的要死 怨声载道
我的大笑起得恰到好处
彻底考验了他高贵的自尊
22：44
网络突然中断了
我们的生活中断了
我们所编织的各种美丽的谎言
各种美好的梦想中断了
孤独合围而来
把我们的矜持逐个击破

为了能掩饰住这措手不及的寂寥
电话约来了几个好友
五人合围而来
梅花三 方片五 黑桃K
孤独被无聊击得落荒而逃

现在是夜晚
网络依然如故
心情依然如故
冷落在床头的书
开始有一份掩饰不住的窃喜
23：34
但是睡不着

但是看电影

书看不去
杜拉斯看不下去
昆德拉看不下去
尼采看不下去
博尔赫斯看不下去

只有电影
在这个苍白的夜
陪着我听风看雨

中国的情人节
就要到了
所有的情人们
都将高兴的像从良的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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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复一日的日常中请允许我日常性的叨叨一日》

       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活着

       我苦苦地等待

       她让我对她要有信心
       却怕我生活不够积极

       我是一个很低调的人
       格调怎么拔也拔不上去
      
       这是历史上十分钟前我写下的
       现在继续这天马行空的胡言乱语

       最近老是失眠
       悃
       但是睡不着

       记得早些年看过的一部书
       保罗·福塞尔1979年写的《格调》
       他论述了美国人的格调
       特别是那些最追求格调的人——中产阶级
       我是彻底的无产者
       这勿须证明
       你看看我空空如也的钱夹就会明了
       但这并不能表明我不追求格调
       但格调总是飘忽飘忽的
       让我摸不着看不透
       所以我还不如干脆去追求一些情趣一些真来得比较爽

       怎么又扯到格调上去了？
       可见我是一个连思维都不及格的人

       就在我这在这里打出这些文字的时候
       面前的办公桌上
       摆着我的《中国九十年代诗歌精选》和一本高全喜的关于神学与艺术学术专论
       《转身的忧叹》
       这也许就是格调吧
       ——靠！
       又扯到他妈的格调
       可见我不仅是一个连思维都不及格的人了
       更是一个无可挽救的自恋者
       这样也好
       具备了这两点我离格调也就不太远了
   
       扯来扯去还是他妈的格调！
       说点别的吧！

       抬头看到不远处的一本杂志
       封面上
       周迅长脖子俏脸赫然其上
       看到她那么专心致志地看着画外的我我就突然地爱上她了
       听说她也爱听披头四和斯汀的摇滚
       听说不说话时的她会让人想起川端康成描绘的孤独与凄美

       无聊而漫长的一个下午就要结束了
       因为漫长而显得无聊
       因为无聊而愈显漫长

       约了一个首都师大的姑娘一起吃晚饭

       我吃故我在
  
       迪卡尔的这句话被我这么说出来才更能昭显其全部的深意

       我不要思索

       尼采说
       上帝死了
       可现在
       尼采早死了

       我说这些与上帝无关
       但愿此刻它老人家正在云端经过

       注意：
       我在此处用了一个“它”字
       不知和上帝是否有确切的关系

       今夜我应该想着你入眠
       今夜我不知道能不能入眠
       今夜我会数着窗外的星斗想你
       今夜应该有许多好故事发生
       今夜的纽约和尼日利亚是否有飞机飞过
       今夜南中国是否有哪个女孩在想我
       今夜我会看到那些在白天走过的人们留下的阴影堆满我零乱的书桌
       今夜有多少善男信女孤男寡女不男不女要走上暗夜的手术台等待一次成长的洗礼
       今夜台北的电影院会上演什么电影
       今夜台湾的表演工作坊会有什么精彩
       上海的大戏院会不会演出《西贡公主》
       今夜的百老汇有没有王洛勇的节目
       今夜你的心里留没留我的位置
       今夜的我注定没故事
       今夜的你一定有快乐而幸福

       我一不留神又在这儿装模作样的思索了这么多不着边际的问题
       而且都与上帝无关
       但愿此刻他老人家没有从云端经过

       注意：
       我在此处又用了一个“他”字
       不知是否应该和上帝发生点什么正常关系

       想起上次和首师大的姑娘一起归来之后
       我说她无胸无臀
       她气唿唿地骂了我一通
       说
       我最后告诉你一遍
       我有胸有臀还有小蛮腰

       今天我不知能不能再看到她的胸和臀
       不知能不能走进她的小蛮腰

       就在此刻
       她发短信问我明天还找不找她
       我说没空
       问
       为什么
       我没回

       想起了一个关于小蛮腰的典故
       与白居易这个怪老头子有关
       他总是买一些十多岁的小女生
       有两个侥幸到了十六岁还没有被他抛弃的小妾
       樊素和小蛮
       白居易成为老头子的时候
       她们还活蹦乱跳
       鲜活鲜嫩
       一个会唱歌一个会跳舞
      白居易专门写诗赞美
      樱桃樊素口
      杨柳小蛮腰

      这是上得了书面的
      其他的诗黄色得一塌糊涂
      这也是我喜爱白居易的原因了

      我的老婆是个好老婆
      她一步不停
      直奔老婆的路上去了

      言毕！

      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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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晕了》

  昨日深夜拼着老命地入眠
   后来一不小心竟然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
   天已经黑了好久
   起床穿鞋
   却怎么也找不到双脚
   举起双眼四处乱瞅
   看不出生活有什么味道
   突然就感到湿润的喉咙干渴难奈
   顺手抓过桌上的一瓶纯净水猛饮一通
   不爽！
   加水了！
   
   洗完脸上街转转
   或者回家找事干干
   为了能有下一顿饱饭
   不小心转进了一特高档的饭店
   才知道里面压根儿就不卖饭
   服务员水准绝对一流
   可却看出了我的尴尬与窘迫
   原来出时洗脸忘了洗手
   一手的黑呐！
   这很有损我骄傲的天性
   于是走出饭店来到公厕
   却看到一靓女正在方便
   看到我唐突而入
   此人便遁马桶而桃之夭夭
   这更有损我尊贵的容面
   
   回到街上大家都在向天上看
   原来是六十年一遇的日食出现
   我闭着眼睛瞅了半天
   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这让我郁闷但有点喜欢
   紧接着而来的失落把我彻底打翻
   一不小心跌落人间
   人间香火正盛
   一群群狗儿拉伙结伴
   沿着墙边儿行乞讨饭
   为了生活
   这是必然
   我恨我自己不能放下尊严

   这让我羞心里凄惨
   我要走在被饿死在去往地狱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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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忧伤》

来吧
我已做好一切准备
请把所有的矛头
对准我
我不怕死
怕也无用
我将用满怀感激的心情
迎接一切的唾沫口水与辱骂
然后再用满怀欲望的
想法
去思考去验证去领会
我还将放弃所有无耐的心思
抛弃一切道德所赋予的观念
去学习卑鄙
去揣测阴毒
我已看透了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也早已摸透了我

可我却总也无法达到那个高度
我心忧伤

2007.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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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5》

渴望天晴
眼睛有点不习惯
看多了
无聊的是是非非
渴望爱情
远在远方的她已经荒废了无数个日日夜夜
近在眼前的我
在镜子中日益颓废
渴望安宁
汽车还在放着响屁
喇叭还在叫着威严
我迷失在一个有雨的午后
渴望上路
街道堵塞
南来北往的人
消失在某个靓丽的天空
渴望幸福
钱夹子不知羞耻
打翻无数个热烈的愿望
洗洗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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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2》

我打了一个喷嚏  然后在五月的星空下开始想你

我的想法还不够纯洁  因为我的血管在无休止地向外扩张

我听到了一只黄瓜生长的声音  新鲜的花儿在无声地凋零

你的身姿及时地浮现  在一刹那

你是维纳斯的诞生和潘多拉的诱惑

——“我再不想成仙，蓬莱不是我的份

        我只要这地面，情愿安分地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