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

吴梓谷

你的肠道像个年青的小伙子，太活泼好动了，这也保证了癌症是不敢近前的”，在看过肠镜检查结论的图像报告后，她爽快地开起玩笑来。她风趣幽默的话语，让我烙印般记住了她热情爽朗，娇小可人的美好形象。
        可是在两个月后的一天早晨散步回来，妻子郑重其事地对我说，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昨天听说你那位老领导心爱的女儿，也就是你印象很好的那个医生已过世五天了……这以后的话她说的什么，我没有听进去。脑子依然停留在她那个说话风趣，举止幽默的印象上——
不知怎么回事，多少时间以来，每天的大便次数太多，给我的生活带来诸多不便。我在自己订阅的保健刊物上看到某种药物能治这种毛病，可是这种药在县城里一时没有，得从武汉带回。在得知我有位昔日老领导的女儿，就在省城里最著名的大医院里担任兼治这种病的医生的信息后，我很快找到她的电话号码，立即拨通了她。在听到我的报名，还没等我说什么，她就在电话里说开了：“我父亲告诉我了你的情况。得这种病的原因很多，不能看到报刊上说的什么你就盲目买药。你还是先来这里检查一下，在准确得知病情后再服用相应的药物。”说的有理，我心悦诚服，于是我赶到了她工作的医院。
        我们毕竟有20余年没有相见，彼此都不认识，好在通信手段现代化，我们很快见面了。“我爸是你的领导，你则是我的领导了，我会尽职尽责地为你服务的”。她的这番话一下子拉近了我与这位医生的心理距离，我有些受宠若惊，感激地说：“我是您的病人，是来给您找麻烦的，您却这么说，我可受不了”。“本来嘛。人家都喊你主任，那我就不能尊你为领导？”她笑容可掬，反映迅捷，接语妙句连珠。
        ——我回过神来，这会是真的吗？但妻子说的有板有眼，我能不相信吗？一个正处颠峰时期的科技新星就这样过早地陨落了。
        这究竟是为何，老天怎么这样不公道呢？我不能不追根刨底。细一打听，原是因为情感所累。这我就更不明白了，女人只能宥于家庭却不能问鼎事业，事业成功了家庭却难以保住，现在是什么年代呀？是的，时下有条醒目标语说的好：只有彻底解决了女人的问题，才算解决了人类自身的发展问题。看来，男尊女卑的这种扼杀人性的封建残余观念还相当顽固呢。要想真正被现代文明所更新、替代，还得有一个漫长的时日。
        她才年仅41岁。我情不自禁地翻出她的名片，教授、硕士生导师、博士后、主任医师、课题组项目带头人，看到这一连串耀眼的光环，那是她知识积累的结晶，更是让人扼腕痛惜。    偏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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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坛一怪姚大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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