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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都夜话（诗体长篇小说）19—22
文/心蝶
十九、竖起脊骨，从来人心难平
有时认为重要的事情本末倒置，不是不想做，也不是没有能力做，历经艰辛观念已经转变。公务员说:“同学应聘合资企业，年薪百万。下辈子千万不要让孩子干这行。”银行职业人士诉苦:“整天围人民币转，过路财神。”企业家说:“世上最怕没钱的是谁，老板。资金链一断全城塌陷，连住的房屋都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生路，依靠信念和机遇。生存不宜，历经沧桑的上辈，希望孩子少些磨难，多些成功，原本无可厚非，但从来没有好走的路，不如放手一搏。佳桦从小接受传统文化熏陶，天性喜欢探索神秘事物，风筝作为童年游戏深深根植心中。他大学毕业放弃城市就业机会，回乡继承祖业，父亲将祖传的大明瓷碗赠给他。
分明是宣德瓷碗。
口微敛，腹稍浅，圈很圆。等你，从洪武二年。
晶莹肥厚的橘皮釉层，落款“德”字“心”缺一横。一横暗喻先祖，还有你。你端起碗，端起生命，端起简单轮回的日子。不能闭合的圆。
牡丹浓，郑和下西洋取回的苏麻离青。穿越日夜，穿越几千年的汶河。
光芒包含仁慈，遥远的奇香。你十指触摸苍穹，开口啜饮唇齿含香。回首有朵朵升腾的云。
瓷碗有黑斑。盛汤，祭祀，在不断塌陷的世界，留下良善的种子，群星的秘密。大风吹过落满尘埃的手臂，碗是圣体承载的念珠。
花朵交错，茎蔓缠绕，绿叶连绵，俯仰有致。含苞或怒放，喊一声悠扬回旋，是举起的日子有青有白，还有无声的乡音。
长久凝视，必有铁从光芒下沉，落进苦涩日子。隐忍，坚韧，似木板勾勒的线稿。碗中树影是不甘沉沦，不放弃信仰的灵魂。多少年后你也是一道光，亮过再暗，沉入沧海桑田。 端，用最简单的姿势，证明世界无力脱俗。
在结束开始的每一天。
与此相反，有刁叔的故事。刁叔亲生父亲在北乡，母亲带他改嫁尚占东。占东前妻意外车祸身亡，有两个女儿。刁叔随娘来到这里，占东视若己出，二老去世后成为一家之主。早晨，被院内鸟鸣唤醒，他推开门蓝天如洗，开始庆幸自己的命运。日复一日安于现状，家财慢慢耗尽。娶邻村罗红为妻，生子尚聚宝。他聊以自慰的成就是被聘为尚家庄记分员。论尚家庄勤俭持家，非他家末数，从不参与红白喜事。常言说吃饭穿衣量家当，他穿的衣服花样百出，一件衣服有窟窿，从长袖剪裁到短袖再到坎肩。裤子从长裤到短裤再到三角裤。他说每件都是新的，每寸都阳光灿烂过。 常言说穷吵恶斗，罗红看到大姑娘小媳妇浪漫新潮的装束，自己像被遗忘的角落，她怨愤不平咒骂刁叔铁公鸡。刁叔羞愧难当，又不愿承认自己无能，小声道：“不要着急，慢慢来。”他对女人曲意奉承，给些小钱。据说女人天生容易遗忘，喜欢记住别人好，罗红也是这样的人，第二天醒来感觉自己男人有什么不好，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二人和好如初。继续讨论谁家爱摆阔，谁喜欢抢风头，穿新潮衣服。 有一天，刁叔终于决定改善生活。儿子要求无数次吃鱼，他骑自行车在山会，超市跑来跑去，用计算器核算。太阳落山时终于选中两条刀鱼，刁叔狠狠心打开钱袋，掏出压在底下的一张十元人民币，一些零钱，沾着唾沫点过数遍后郑重其事交到鱼贩子手中，鱼贩子顺手扔到盛钱的旧水桶。回去路上他心疼多于高兴，一周伙食报销，刀鱼的刀割在心口。回到家罗红赶紧清洗拾掇鱼，刚端起的盆被刁叔抢去，他将脏水泼到大街。正巧十六娘经过，骂道：“刁叔缺德，这么腥的脏水泼在街上。”旋即说：“哎呀，刁叔家改善伙食，吃鱼哈。”大家都知道刁叔家四季白菜炖豆腐，豆腐煮白菜。说起豆腐有个段子，那年风筝厂犒劳伙计，刁叔也参加。满桌山珍海味，大家正吃得痛快，身旁的伙计不解地问：“刁叔，听说你平时吃饭把豆腐比作命。” 刁叔满口酒肉，一只手拿酒杯，一只手拿正在啃的猪脚敲着桌子说：“正确，绝对正确。但是看到肉忘记命。”大家笑喷。 罗红把炸鱼端上桌，他一口也没吃，看娘儿俩吃鱼，暗暗算计十六元两条，一人吃八元。他勉强咽下几口饭向大观园门口走去。
刁叔边走边想，我也曾经是有志之士，好歹上过几年财经大学，岂能被尚家庄人看不起。卧薪尝胆，考注册会计师，给他们颜色看。打定主意，刁叔回家后得到罗红支持，全力以赴备考，除去吃饭睡觉上工，就是学习。刁叔这人认定目标是有定力的，八年节衣缩食，拒绝所有活动，锲而不舍，破釜沉舟，还是没有考取。前途渺茫，按国家规定要求越来越高，罗红早就叫苦连天，摔锅砸碗大闹离婚，严厉谴责：“抗战八年，日本鬼子也赶出中国。范进也中举了。家中一穷二白。坚决离婚。”无奈，家国两难，天不助我。刁叔思来想去，罢了。正巧儿子考大学不理想，何不让儿子留学反证自己的能力。他变卖祖上家产，罗红到娘家求助，把儿子送到德国，一边打工一边学习。再说八年下来，刁叔也不是以前的刁叔，积劳成疾，又加上儿子的事情，忽然口眼歪斜小中风。不幸中的万幸，儿子学习不顺，他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他，退无可退，儿子发奋留在德国。
被一道光击中，看到前世的自己 在河水荡漾 有条水蛭拖起影子走远 无数次，你在梦中还原梦 看到水蛭吸取身体泥土，血脉 留下经络，皮肤 你变薄的面容在水中倒影 确认这是真的，必然的 经过天地，对应昆仑 你抛出眼珠，挤出黑夜 在墨色穿行 忘记身下的山水 水越来越浑浊 你终于丢失自己的倒影
二十、打开善目，到底佛理向圆
风筝放飞结束，立国犒劳伙计。 酒席设六桌。按照尚家庄规矩，老与小，男与女分别就座。 佳桦、灵桦、智桦、丹桦、太桦、宝桦、家旺等一桌。他们正猜拳行酒令，约定输方讲故事。佳桦与丹桦，灵桦与宝桦划拳，胜方为佳桦、宝桦。丹桦先讲故事，大家要求开心就好。
著名国画大师张大千天性幽默诙谐，智慧过人，聚会时有人嘲笑他的大胡子。他讲起三国故事，关羽与张飞的儿子为父报仇心切，争夺先锋。刘备为难，让他们陈述父亲的功劳，功劳大的儿子当先锋。张苞立即回答，父亲三战吕布，喝断桥水倒流，夜战马超等。关兴心急加口吃，半天挤出一句：“我父亲五缕长髯……”卡壳。关公云端显圣，大声呵斥：“不孝之子，老子过五关斩六将不说，偏在胡子做文章”众人鼓掌。智桦说：“好是好，就是借用。”丹桦无奈追加一个。 某人黑夜赶路，狗从暗处扑来，情急之下踢到狗眼，主人要求赔偿。他问：“你的狗咬我的腿，我再咬它腿吗？”主人说：“踢别地方也成。”那人说：“如果它先叫两声吓唬我。”片刻寂静，大家叫好。 轮到灵桦讲，他说:“兄弟没有丹桦的才，也没有佳桦的能。这次免吧。”宝桦挤眉弄眼说:“兄弟拿手的荤段子，正好下酒。”灵桦说：“不要嫌俗，说段地名南湖住。” 一家三口，婆婆去世，儿子在外地打工。这天晚饭后公公吩咐:“不要点灯熬油。”儿媳妇很乖，打扫完卫生回屋睡觉。公公翻来覆去睡不着，心生一计。儿媳妇梦中惊醒，发现有人压在身上。“不要出声，我是爹。你面黄肌瘦，身上肯定有虫子，要钓出来。不用担心，用纸糊住。”儿媳妇说:“爹啊，我看难（南）糊（湖）住。”儿媳妇说:“还没有钓完？”公公说:“不是小虫，是小螃蟹。干脆捣成蟹酱。”众人笑喷。智桦不服:“没文化，俺来段。”大家催促快说。 一个尼姑，一个和尚在南方旅店相遇，中间隔道矮竹墙。夜晚旅店像醉汉晃晃悠悠，他们不由得春心荡漾。小和尚说:“女菩萨，长夜漫漫我们对诗如何。”“贫尼愿意奉陪小长老。”尼姑答。小和尚出句： “炉中熬苦药。”“竹下吟画屏。”“寒水十万亩。”“秋月千里高。”“小和尚说来句接地气的“可汗跨宝马。”“香车送如来。”稍微寂静后，小和尚床咯吱吱几声，又传来两句。“云横秦岭红。”“雨梳峨眉绿。” 正巧姐妹来敬酒，若雨说刚参加诗词学习班，发来我的一组对句： 出句：冰冷酒一点二点三点旁。 对句：杨林森头木双木数木里。
松下围棋，松子每随棋子落。
梅边弄笛，梅影全跟笛影飞。
众人感觉耳目一新，大家回敬一杯。
杨柳如刀，刻古渡，桃花。
三月的女子掀开词牌，雕花，露出前世容颜。
你的刀缓缓伸进觉知，支撑凸起的情节。
她的流莺语柔软，花下宫商阙羽舞一曲洞仙歌。
你以明黄埋葬锈蚀的月亮。
她落下大红把世界关在门外。
你想起半瓶景阳春，一盘五香肉，几只螃蟹。还有爹娘。喊住流年血光，在户口本用杨柳刀刻上桃花。
无数次套印后，联想，比喻，借代，喊出桃子。茎叶衬托诗画，消耗真金白银时光。
你想不起自己是诗人，还是画匠，
在尚家庄墓园。
上辈酒席摆在相对安静处，立国，守仁陪伴，正在议论放飞情况。这是尚家庄的当家派，保有各自的尊严。守仁临场发挥更高一筹，看到服务员端上戒麻鸡，顺口溜出:“戒麻鸡正办。我们这桌为正。”大家忍不住露出笑容。酒过三巡，立国提议射虎（猜谜语）喝酒，大家赞成。 第一只虎是二爷的。他摇头晃脑吟道“有家通大道，大道出圣人。圣人起大盗，大盗不得非。”打一典故。尚家庄，曲阜，函谷关，都不是。虎被六爷射中，是大宅门。摇头摆尾，陪六爷酒的有九爷，四爷。 第二只虎是大爷的。扬州八怪郑板桥，在我们这里做过县令，字画出神入化，清朝尚家庄有他的绝版画，至今引以为荣。乾隆年间有幅画中老人愁眉苦脸，破衣烂衫，在卖老牛。这幅画暗藏一个字。“舐犊之情的犊”立国一语射中，若有所思。大爷自己喝一杯，在座的两辈人陪喝一杯。 第三只虎是九爷的，他说用自己的粮食酿酒才香。 阎王爷上墙。 龙头蜈蚣飞天。 天女散花。 一胎两子。 男十忙，女十忙。 尚家庄代言人。 九爷限定根据尚家庄年画或风筝答一词。 七嘴八舌后谜底浮出。阎王爷上墙——灰头土脸。龙头蜈蚣飞天——锦绣山河。天女散花——思凡。一胎两子——门神。男十忙，女十忙——阴阳平衡。尚家庄代言人——如画。众人夸奖九爷独具匠心。九爷喝三杯，同辈喝三杯，晚辈喝两杯。 酒会进入高潮阶段，立国，守仁频频敬酒感谢各位家长支持，守仁说有件事借此机会征求意见，谈起上次网络会议承诺妇女问题的专题会议。 六爷认为论理应该有她们。论情“子为父隐，父为子隐”，改革祖制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红雨生事，我回去修理她。 大爷说有个外国人罗兰说：“大部分人在二三十岁上就已经死去了，因为过了这个年龄他们只是自己的影子，此后的余生则是在模仿自己中度过。”如果把尚家庄比做人，一代接一代，我们除去继承，有多少开拓，多少创新。这是一个人，一个家族，甚至一个民族的生命力。我年纪大，只说想法。 九爷年轻气盛，不以为然。“宇宙即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尚家庄处孔孟之乡，“仰首攀南斗，翻身倚北辰”理当大丈夫风采。 刁叔歪嘴说这事要简单就简单，复杂就复杂。守仁问:“刁叔有何高见？”“谈不上高见，司空见惯。把祖制问题交给大家解决，大家把不能解决的问题推回。叫太极推法。
驼背的村庄身背大观园，坚如磐石 看不到的影子沉进汶河 说出泥沙，游动的灵魂 绝口不提上游 一阵风刮过，波涛苍茫延伸 两岸的眼睛 父子还是仇人
村庄无语，驮起大观园 由南向北赶往海
“螳螂在前，大鸟在后。”她们以为自己是猎人，不知道已成为猎物。 这桌在有山有水的花园前。天性活泼浪漫的大观园姐妹，在祖先文明庇护下丢失意志，面对等级森林的现实，希望能得到命运预言的启示。
二十一、八卦
红雨说起八卦，“没听明白，能不能详细介绍。”秦玉道。
八卦来源于《易经》，八卦八个符号，由“一”（阳）和“——”（阴）组成。用这些符号组成的八种图形包含神学，以及相对事物蕴含丰富的意义。自然界八卦象征天地水火雷电山泽。依次演绎到人伦，方位，季节，生态等。涉及数学、逻辑学、物理学、哲学、社会学。传说伏羲氏发明。计算机算卦是将出生时辰输入，经过电脑运算程序化为天干地支八个字， 用八字推出五行相关的关系进行分析，测出婚姻、财运、事业、健康。
秦玉说：“有趣。”青儿说：“信神则有，不信则无。”报出生日时辰。红雨煞有其事输入，口中念念有词，很快揭晓：对方是牛，生活平静和谐。对方是鸡，生活不协调，终日打闹。对方是猪，美满组合。“啊——我哥是猪。”众人笑。
谁都知道，谁也不说破八卦秘密。
阴阳五行，六十四卦，探索自然的智慧。万物为王，相生相克。
“三纲五常”为父子一合，夫妻一合。董仲舒的《春秋繁露》偏把阴阳分贵贱。
不认识前面的人。
不认识后面的人。
她们沉浸在天籁，地籁，人籁发出的千奇百怪声。这是什么乐器，
脚踩大地触动心弦，飞出生命蝴蝶。
山的骨骼，河的血液，风的气息。
神说：“风之子。”
有人喜欢说笑，有人生性沉默善于听别人说话。秋雨把椅子靠向红雨，生怕漏掉一句话。春雨在椅子上摇来晃去，摆弄发辫，触摸项链。按照规矩青儿喝两杯，大家喝一杯。
“鼠年生的人，一旦设定目标，在生意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虽然挫折很多，依然不屈不挠。因为金钱来之不易，平时比较勤俭，克制自己赌博等欲望。”青儿说：“小祖宗，我什么时候赌博了？”红雨笑说：“八卦，与解说员无关。再说你赌赢，我可以抽头。”青儿说：“回去向妈汇报，有人教唆赌博。”红雨赶紧吆喝：“神机妙算，分文不取。还有谁算？”秦玉说：“平时不算卦，凑个热闹。”秦玉的卦是一首诗：
从自己名字逃出，把脐带一拽
拽出前世的人
手中的剑没变，剑指的方向改变
在今生的伤口
残垣断壁前，烟火翻阅祖谱
黄昏吐出绝句
玉是祖先给的，捡起来
攥紧走出情节
把名字挂在天上
泻下秦时月光
“哇，秦玉的卦好美，我要算卦。先敬半仙一杯，再贺秦玉一杯。”海雨喊道。姐妹们陪喝，认为秦玉配这首诗。秦玉感谢红雨和姐妹。大家共品海雨的卦《乌江吟》：
怀抱柳琴弹唱的乌江，沾着虞姬的血
江东父老千呼万唤翻出波涛
你从岸边走过，三五成群的杨柳
喊着虞姬的名字
母亲在江边洗涮，捣衣砧沾这些声音
敲进石头
你看母亲是中年
母亲看你是少年
流逝的是水
“好卦，有些沧桑。干杯，为乌江儿女。”青儿提议。夏雨沉不住气：“报告，请大师尽快安排学生。”“这次拆字，只用名字。”红雨说。
“夏花开时大雨落。”夏花开的时候大雨落下，大雨，夏花成为矛盾关系，互相抵消。句子减去头尾，剩下开时。开时含有花开正当时，符合天时，正是花期。夏雨肯定有重要新闻公布。红雨嬉皮笑脸说完，要求赏赐，夏雨拍她一巴掌，“收好。”
秋雨觉得拆字更可靠，马上报名。
“秋收冬眠。”秋收冬藏改为秋收冬眠，“眠”之后暗含“藏”字，冬天没有真的消逝，只是藏起来。红雨咳嗽两声，青儿赶紧倒水。红雨接着说：“藏有几个意思，一是珍。二是希望。三是既然睡着，就唤醒呗。”大家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夏雨听得明白，说“改天请大仙指点迷津。”
游戏升级。香雨报名。
“东山飘大雪，西庄落深井”东山，山东，泰山，东山北望一片丘陵平原，村庄相映成趣，显得微不足道。汶河烟波浩渺，两岸人家青砖白瓦，大雪飘过禅境冉冉升起，俗世缓缓沉落。在看不到摸不着的地方，自然悄悄穿越。后面赋《逍遥游》：上古有木名大椿树，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后世称父曰椿，用为男女祝辞。
眉子求解字，“看来看去，我也着道了。请红雨姐点破机关。”红雨说：“不急，我们先吃点东西。”姐妹推杯换盏，不亦乐乎。夏雨调侃：“红雨如果摆摊肯定大发。看过几个算卦的面前摆放《麻衣相术》、《易经》，却驴唇不对马嘴。”“红雨不高兴：“情义无价懂不懂，半吊子。”“什么臭脾气，这种狗屁水平比比皆是。没有我们捧场，一文不值。”夏雨回敬。眉子说：”我没说什么，红雨。你的摊子砸了与我无关。”红雨大吼：“谁说摊子砸了。开张。”
眉子的卦是《八十七神仙》。上书对联： “一世刀笔，无人能手书。千古史才，诸神用灵塑。”吴道子的八十七神仙图造型优美，姿态飘逸，将诸神的气派在梨花木版上刻画得淋漓尽致。吴带当风，是尚家庄《八十七神仙》所证的最高境界。解语让人羡慕，大家一饮而尽。
春雨跟进，解语是一幅山水画。
《喜鹊玉兰》中一群喜鹊在玉兰花树嬉戏，树枝呈现s型律动，喜鹊上下前后呼应。黑色的喜鹊与白色的玉兰花形成恒久的美，合中有分，分中有合，虚实相生，动静统一。冥冥中与太极阴阳图有相通之处。
青儿认为这幅画寓意极好，玉兰花开二三月对应春，繁花对应雨。喜鹊包含吉利或喜庆的意思，不同位置的关联，是好运常在逢凶化吉的祥兆。红雨反问：“玉兰花谢，喜鹊飞走怎么办？”“绑上人造花。”青儿回答。“没见过。”红雨撇嘴。“喜鹊玉兰是比喻，为什么拆开？”青儿反问。红雨说：”以为你没看明白。再看题词：“桃月闹春，喜鹊玉兰花中舞。夕阳归巢，杜鹃柳丝丛上啼。”
紫月求卦：
一幅泼墨泼彩画。突出的对比风格在完成平面目的后，增加立体层次。左边山是黑色，右边云和大地是紫色与蓝色，若隐若现中体现自然多变，命运无常法则。笔墨彩互相渗透，交相辉映，无序中寻求变动韵致。李可染有诗“墨团团里黑团团，墨黑丛中天地宽”讲的是人生至境。题诗：“墨满青山，孔子写春秋。朱开绿水，庄生说逍遥。”众人为紫月喝彩。
南歌求卦：
也是泼墨泼彩画。画家随意泼洒墨彩，按形状加想象绘制，在有无之间暗藏天意。《青城山》以诗入画，追求意境表达，注重点线面的传统变化，峰如坠石，泉如飞点，整幅画是面积、厚度、方向的叠加。蕴涵天地人合一韵律，揭示人与自然的关系。题诗：“灵雨峡谷，有风涛接古今。云雾大地，更草木关山河。”秦玉说：“无力不达，无愿不成，因虔诚的佛光。”大家同贺一杯。
白冰求卦：
解语是古诗谜语：“删减去繁二月花”答两个字。大家猜来猜去，最终被海雨猜到。删减去繁就是删除字主体以外部分，白删除后成为日，冰去掉两点水是水。日与水寓意流水岁月，含悲欢离合之意。
金雨在群中看到，发来资料求卦：
一幅红梅傲雪图。气成势，势依气，起承转合中顺势而生。画外款题在“诗溏”，“梅花雪，佳人秋千起。梧桐雨，才子竹笛落。”
生活中有互惠之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是儒家思想根深蒂固体现，也是各种交易与交往存在的基础。从长远看没有输家，没有赢家的关系最好。
若雨求卦。
是郑板桥的竹：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右边题句：“ 一杆黑白，九年九月九日。半道丹青，七红七绿七紫。”红雨说：”若雨造化，什么时候请吃饭？”青儿笑说：“猴年马月。”若雨打出尴尬表情，两行长泪表情，“青儿嫂为什么要给红雨时间。”姐妹大笑。”十一个，还有没有？”红雨问。青儿说：“金陵十二钗，还差一个。你凑个数。”“以前算过”红雨说。大家起哄，红雨无奈认账。
红雨的卦是《秋山红树》。墨色为主，突出万绿丛中一点红。醒目的红，如画龙点睛，从厚重的石色挣脱。潘天寿说过：“淡而能深沉，艳而能清雅，浓而能古厚。”有题句：“华岳云开，门迎飞来石。峨眉雨落，寺接万佛顶。”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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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6 13:57: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