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里的倒影——肖正华散文作品

肖正华

                                                  12、  秋天的往事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周围的一切都是静静的。院子里一簇紫红色的指甲花开的正艳。即便是没有蜜蜂和蝴蝶，对于满眼差不多全是枯黄的秋季来讲，也算得上是一种绝美。路过不远处的一株木棉树下时，我的心被一阵阵“沙沙”声响刺痛，看着水泥地上被我双脚踏碎的片片叶末，我太起头看看树的姿容和空旷的苍穹，才发现秋的脚步是如此的神速，完全超过了我记录往事的速度。

     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和一位年轻的母亲匆匆走过，这条路上又多出了一次“沙沙”声，还多了一条脚下碎叶的印痕。看着那母女一前一后的背影，我的思绪飘向了那个遥远的秋季......

   依稀记得那年秋天，在一个寂寥的黄昏里我收到了一份特别的礼物，那是镇上最好的一所中学寄来的入学通知书。我是区里应届考生的第一名，录取到了镇上最好的中学。当我把那烫金的通知书递给父亲时父亲看都没看一眼就说，我别再想着要继续读书了，他已经给出门打工多年的表哥说好了，过几天就送我去工厂干活。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父亲，我才11岁啊，刚读完小学，父亲就让我去打工，真是个不可理喻的父亲。其实这样的结局也是必然的，父亲是位地地道道的旧中国农民，不识字、粗鲁、浮躁，动不动就发火。母亲和他过了大半辈子，天天忍受着父亲的辱骂，再加上母亲天性善良和温柔，也就早已学会了逆来顺受。读书这条路一直遭固执父亲的反对。在他眼中，女孩子会做饭，男孩子会种地就可以了。小学六年里，每一次为学费的事总要和他大吵一架，直到我哭的惊天动地，他才起身想办法。因为这个原因，加上父亲一贯的冷漠，时常又因为辱骂母亲被我反击。我们父子之间的沟通几乎没有，他怕我回家，我也怕回家向他要钱。年迈体衰、没有能力挣钱的父亲早希望我不读书，出门打工养家。开学都已经一个周了，自从看到邻居的伙伴在父母的陪伴下背着书包上学时，我就哭个不停，闹着要父亲送我上学。七天啊，尽管我每天都以泪洗面，眼睛肿了，嗓子哑了，脸憔悴了，还是没能打动父亲。他依旧衔着烟斗沉默的坐在巷子里最暗的角落，什么话也不说。我又发动所有的邻居、亲戚、朋友前来劝解父亲，因为钱的关系，父亲还是固执的坚持自己的意见。一直以来都是母亲在鼓励我要好好读书，每天鸡叫时就起床为我准备早餐，按时叫醒我去上学。哥哥姐姐都没读多少书，她是多么的希望能有一个儿女上大学、有文化。母亲一开口就招来父亲谍谍不休的辱骂，母亲是抵不过父亲的，他骂了一辈子都没停息过，何况今日？一天父亲给别人做事去了，母亲看着我饭不想，茶不思的样子，和那哭瘦了的脸，悄悄的告诉我姑姑那有父亲的存款。我就在母亲的帮助下，一个人去姑姑家拿到了钱，又趁父亲不在家，一个人上了学。

    一个月后的月假，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家。令我震惊的是母亲已经在病床上躺了半个多月。整个人都是如此的憔悴，很虚弱。见我回来，父亲依旧是那样的冷漠，明显写着不满。母亲只是说自己的老风湿复发了，没多大的事儿。还要起床为我做饭，一下床就晕倒了。邻居的大婶告诉我，我偷偷上学后，父亲就跟母亲大闹了一场，一直骂了好几个夜晚。还打了母亲，母亲因为受了太多的委屈加上日日夜夜的操劳就病倒了。我哭着对母亲说我不读书了，不能让父亲这样子对待母亲，我一定要让父亲说清楚。母亲抚摸着我的头说，不用了，一切都过去了，你父亲是那样的脾气，一辈子也该不了的。只要我好好读书，将来有文化就够了，这些痛都无所谓。我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容，母亲看着我朦胧的泪眼，我们母子抱头痛哭。

   多年后，我如愿读上了大学，成了一名大学生。每当秋季走进校园，每当在街头看到上学路上的母子，无论秋日是总样的寂寥，落叶的印痕是怎样的让人心痛，总会让我想起那年的秋季，那件刻骨铭心的往事，也总会在我被生活折磨茫然无措时选择要选择坚强......
作者简介:肖正华 笔名野望 湖北十堰人 今21岁 现为湖北恩施湖北民族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新闻系大二学生 正与同学办文化传媒公司 偶然爱上文字 做过某文学院签约作家 获2007年“世界读书日”全国征文大赛特等奖 第一届新作家原创文学大赛一等奖 第三届新思维校园文学大赛特等奖 被评为“2007年年度全国青少年优秀作家” 国际新闻社特约记者 主编大学生青春文学作品集<<清江岸边>>已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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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地寒士

我太起头看看树的姿容和空旷的苍穹:0

弦意

好好学习，报答母亲和家庭的养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