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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诗] 存在或者虚无(上)《我读老子你读我》之整理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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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6-18 09:10: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摩西之西 于 2019-6-28 18:35 编辑

存在或者虚无
   文/摩西之西

一个寂寥的澄澈,
一片蔚蓝的寂静,
蓝宝石的火焰,灵异之吻,
穿透其自身的光芒
述说一个遥远,唤醒一个波澜。
那被羽化了的银鱼,两条银鱼(注)
飞过夜的长河,影子与影子相遇。
白昼的枝头,影子之塔,命运之塔——
一个平行的世界上,世界在我的指间,
——从虎时开始到兔时结束——
荣耀、富贵、生死、爱情,掌上流年。

所有的存在都是一种可能,
一个龙的世界也是一个可能。
闭上眼睛,我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而睁开眼睛,星星来到我的跟前,
不是看见,而是听见,
或者什么都不是,那是它自身的显现,
在良辰到来之前,时间为我开启一扇未开的门。


那比空气还要空灵的意象,
它存在于物质之外,
存在于我的话语之外,
有限宇宙——
在时空的尽头总会有一个寂静之地,
话语所不能到达的地方,
虚无,栩栩如生,
没有光亦即没有黑暗,
唯有宁静,
  ——甚至连宁静也不存在。
但,生命一定会要到来,
那曾经发生的必定还会发生,
如果时间足够遥远,生命绝非偶然。
我们相遇就是一个必然,
两个被施咒了的活体,两条银鱼
因了快乐的奖赏,我们相爱,
摇尾,交尾,在希冀中等待一个痛苦的降临。

一次长久的注目,长过一个月亮之年
绚烂如虹,时间漫溢空间,
因为爱,唯有爱,
一只雄峰披上老虎的铠甲在傍晚飞升
在生命回廊的尽头,那美妙的时刻
振翅欢呼:爱一次就死。
请原谅我的冲动,
请原谅我的无知,
——苏格拉底最终拒绝道歉,
生于无知死于无知。
但我知道,他欠邻居一只鸡。
因为那还没有泯灭的欲望,
世界欠阿加门农
      一个真正的黄金面具。



死亡并非只是一把匕首,
虽然,凯撒大帝躺在好友的怀中
它只是一个预兆,
昭王南征之前,
有帆船在龟背上弄翻,
而莱克星顿的枪声,似乎
在林肯走向剧院的那晚延时了钟点,
战争与谋杀
红与黑——正义、尺度
以及远逝的地平线
和一个走远了的人类。
没有包容亦即没有自由,
而自由又为何物?
权力与荣耀当道,
让我们道路以笑,
让记忆回到寂静之地,
回到物质之外,
物我两忘或者相忘于江湖,
友情、爱情——
借我一杯酒,先敬谷神
再敬我自己:活着。



活着是一种最大的乐趣,
天长地久,地老天荒,
我们西去流沙,
共度一个楼兰之夜,
在黄杨树下,
观古老的月亮慢慢的升起,
观你生,观我生,观他生
而你诵经的语速为什么那么快,
——请你慢慢的赞美,
不要活的那么着急。
甚至,你什么都不要说,
因言获罪在五十奥义书中有明确的记载,
不要说话,那话语说出来未必存在,
当然,那漠上遁行的风呼叫你的名字,
也不可以应答——
仁族,仁族,不要应答,
不要助纣历史的尘埃将其掩埋。
现在,消失的罗布泊作证:
我是风,你是沙,
我是一个不确定的过去,
而你是一个明晰的幻觉。

从鸡鸣山到敦煌到楼兰,
我的眼中看不到水,
但,沙海总能唤醒我内心的河流,
——在记忆的峡谷那里波澜起伏,
青铜的月光被无尽的水催撵着,
流过四季长河,
犹如湘西赶尸人,
把一连串的月亮从死亡赶向另一个死亡。
你说菩提有三十二迹象,
而水有几个个迹象?
小桥流水也是水,
夏天的雨呀冬天的雪呀冰,
你的眼中的泪呀和你
闭上眼睛后面的寂静——
从海洋爬上陆地,
——我试着去寻找一个沧海桑田的时刻。
记忆如果是可遗传的,
神话就是一种真实,
诺亚方舟就不再是个传说,
洪水滔天的时候,
让哲学先去死,把诗留下,
为了诗,烧死他们
      拜火教;
为了诗淹死他们
      铁民群岛上的淹神们。
而他们能够做到
     沉水入火
——这是一个非人的诞妄。



曲水流觞,在我醉眼朦胧的时候,
星辰大海涌入我的屏幕,
渊有九重,而醉只有一种,
忘记那些不该忘记的,
放下那个不该放下的女孩,
随醉而去,承云入梦——
    追求永恒是一个多么荒唐的执念。
五月的流沙满溢不尽的荒芜,
我们在阳光里跳舞,
马头琴声声成为一种象征。
如果空间是有限的,
为什么我们找不回那多的亡灵,
如果时间是相对的,
为什么那么多的事件历历在目,
坦克碾过广场,
在木樨地那里,
生命缩进木槿花瓣之中:

如果生命的姿势完成于一枚子弹,
那流星从空中划过是否就是生命的史诗?
静止的回归到静止,
流动的沙河回归到沙河。
在更多的时候,你我
你、我独立于
巴甫洛夫的狗之外,
但,亦向现实垂涎,
留恋那些花儿,烟花
而忽略了我们血液的脉动,
从右手流经左手,
沿着一条崎岖的山路,
向上或者向下寻找那最初的源。


我并非刻意沉湎于这些语言的碎片,
然而,每当玩味这些古老的文字,
与死人说话,那快意如剥开经年的晨曦,
看到那些久违的玫瑰,玫瑰的墓碑,
在火中跳舞,并且预言,明天是否有雨,
残简、断骨、羊皮书,一如女巫保持着一种神秘
我不知道想在上面找什么,
找死或者还是找魂?
就这样,它们陪我睡度无数个飘雪的冬天。
而,那些冬天写在无数个晦涩的意象中,
语言或许就是一种骗术,
它们自身或许就是一个骗局。

从一个骗局走进另一个骗局,
我在文字的迷宫中迂回,
在声音的回廊里踟躇,
寻找一个千王之脸,
而那失真的磬声满布竖琴的长发,
真实被千面佛抹去,
无王、无人、无脸,唯存空洞的空洞
记忆的火车碾过茫茫戈壁,
暮色里窗外依然是无尽的空洞,
孤独——无助的恐惧大过一个无朋的夜晚,
给我一个生命的迹象吧——
“斋斋我呀,妈妈,
给我炖一锅牛肉,煨一锅羊肉,煮一只猪头……”
——请给我一点生命的慰藉。



暮霭是流放者的伴侣,
当天边落下一堆蒿子草,
我不再为那语言的碎片所迷惑,
醒来,千面佛消隐在
远去的汽笛声中。
我走进骆驼刺,
附身观摩它的姿势,
很想给它起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
一个属于你的不朽,
蕨树,白垩纪,曼陀罗的黄昏。
我们是在可可托海烤羊肉吗
还是在额尔齐斯河的上游
打马迎接一个黑色的太阳?
时间、记忆、空间
还有那被忘却的传说,
连同一个清澈的水声,
在我写下这些文字之时稍纵即逝。


万物都是它又不是它的自身,所谓无状之状,无相之相

……

阳光洒在河岸上,洒在大海上
洒在田野、山麓、戈壁与荒漠……
——阳光普照,却不能照射它自身。
我用一个荒漠的眼神审视你,
用一只蒿草的眼睛看你,熠熠然而昭昭然。
——没有意志,也不具备仁慈
它是它绝对的自身,是一个自在,太阳或者月亮、风。
它必须是独立的,海岸与大海永远存在一个界限。
那种自我标榜为自然主义的人呀,
不要狷狂,你能做到阳光一样的包容么?
你能在这万丈红尘中自毁个人的意志么?
你能超然于物外,欣然目睹生者自生而死者安乐么?

因为爱,因为那个不曾被放下的女孩,
我们用活着替代死着这个词语,
似乎我们的每一天幸福了许多。
禁忌把祝福举的高高在上,
如同一个春天把星星托起,
我们就有了一种希冀,
因为向往光明,我们吟诵太阳
而拒绝黑暗,但是
——谁又能背着因袭的重担,
肩住黑暗的闸门,放幼者到敞亮处去(注)?

虽说神按照自己的形象造人,
但人会说话,而神却不说话,
死人也不会说话。
也许这与时空有关,我没有听见,
我不在场,他们的话语也许写在光里,
他们用火焰表达,
燃烧的骨头,话语带着油渍的沉默
给暗夜一个暗示——
说话是一种犯罪。否则要用更多的话语去赎罪。
因为,一个谎言要用更多的谎言去掩饰。(注)

意识被一个桃之夭夭引导着,
在名字与名词之间游动,
在概念与推理之间跳跃,
我企图为万物正名。
感性的诗被一场大火烧成灰烬,
其实那是一场记忆的火,
放下那个女孩,忘记那场火。
——忘却就意味着不曾发生过。
这是多么美好的愿望。
用一个婴儿的眼睛去看窗外燃烧的玫瑰。
没有过去与未来,只有现在。
然而,那未必是玫瑰,那是光与影的组合。

一个影子的世界有其另一种描述,
我们在自身的影子上做爱,
一边是海水一边是火焰。

在黑白两个世界的临界点,
影子之塔竖起一个高高的界牌,
那塔具有象牙的别致,
离我很远而又很近,
清晰而又模糊。
很久之前,我已经意识到,或者
我早已失去意识,
我的眼睛成为一个不可名状的道具,
它不具备【看】这个词的能动性,
它是一眼被动的井,
具有水的所有特性,
影子之塔映在水中的时候,
我在黎明时分消失在自己的眼睛中,

而通往黎明的路与通往黑暗的路
是同一条路,起点即是终点。
与影子之塔相对的还有一塔——
在示拿地那里,几个人类所建造的通天塔(注)。
一个不存在的存在,
被上帝给于暴力拆除。
希望或者诞妄从此破灭;
逻辑与悖论从此不共戴天;
话语成为个体自身的围城,
一个伟大的自我在那里诞生,
出不去,也进不来。
万物从此在其自言自语中呈现出多样性,
差异性成就了每个物种的宿命,
而人类毕竟还是怀揣希望,
背负一个沉重的自负,
去寻找一个扭曲的热泪盈眶。



始了,时间开始了(注1)。
一个伟大的时代,
从罗伯斯庇尔的口中脱颖而出,
话语再一次被雅各宾派的激情激活
通天塔得到空前的修复,
话语冲出个人的围城,如洪水滔天
在巴黎的妓院里激荡:
革命就是一个断头台。
而在柏林在圣彼得堡,
这种镜像成为一个定格的奥斯维辛,
成为索尔仁琴的古拉格群岛。
生命不足珍惜——
话语权才是首选。
一座塔,影子之塔,
雷峰塔,象牙塔。
黄金的太阳的芒刺
那杀死别人也会杀死自己的蜜蜂蜇针。
但,革命终须鼓吹,
开始了,时间开始了,
一个淹死在自己的诗句中的灵魂,
即不可以到达黑暗,
也不可以到达黎明。

乌鸦的翅膀掠过白昼的山峦,
影子武士托起一个影子之塔,
暗夜是魔幻的森林,
青铜的气息唤醒一个圣战骑士的侧影。
那侧影大过一座帝国的江山,
那山的名字叫坍塌,它在扶摇山之上,摇摇欲坠,
当狌狌在夜晚学会狐狸鸣叫,(注)
当人在白夜里从鱼腹中取出二尺丝绸,(注)
帝国第一次破灭了其永恒的幻想。
——一切都会坍塌,必须坍塌,
因为蝴蝶的一个翅膀或者一个童瑶。


历史隐藏在时间的背后,
给我一个空间,和一堆人的脸,
去复原一个事件,或者一场战争,
特洛伊木马屠城,或者陈桥兵变,
或者薛礼征东,或者摩西率众出走埃及,
这些都需要慢慢的复原。
嫪毐的脸需要复原,他的生殖器需要复原如轮轴,
他的活儿需要移植进古罗马帝国的艳情史。
在他之前,苏秦、张仪、异人、赵姬,吕不韦的脸需要净面。
历史是一摞画卷,一本脸书,辛德勒的名单。
这仅仅才能看到他们的脸,但却不能触及他们的灵魂,
而我不能触及内在的平静。



大地投下朱雀的翅膀,
夜色在海水中燃烧,
硫磺的火焰,具有酒的味道,
一个人独处并且醉酒的时候,
我的影子从我的体内出走,
去寻找他失散多年的姐姐。
那影子从亚丁湾出发,
带上一个月亮的信物,
那信物是如拂尘的月光银簪,
而远处的神山传来一个深深的呼唤,
那里住着一个天山童姥,童颜巨乳——
她不是我的姐姐,我的姐姐骨瘦如柴,
她以树皮为生,一千九百六十年,润六月
她的脸色就是她曾经吃下的观音土的颜色。
你的姐姐死了,玄武崖是暗夜的黑嘴,
我不信它,我的影子对月亮说,
有一阵风曾经在大泽的那岸见过她,
那个地方具有夹边沟一样大的漠园,
或许她就住在敦煌的某个石窟内,
她的样子像一个飞天,一条羽化了银鱼。
【我之所见,皆我所有】,这是一个狂人说的,
我的姐姐不会跟随一个卧底出走。(注)
她一定在某个不为人所知的地方,
一个影子的影子,影子之塔,
具有象牙的别致。

人是万物的尺度,万物亦是人的尺度,

影子是影子自身的尺度,
当未央时分,我将唤她回家。

我的影子是另一条羽化的银鱼,
在我眼睛的空洞中游走,而不幸的是,
她在空中与闪电遭遇,宇宙之鞭牧云而来,
瞬间吞噬了我眼中的空洞。
这是一个多么无情的夜晚啊,
我唯一的所有,唯一的空洞也被没收,
将我的影子掳走如同掳走影子姐姐。
我终于在绝望中忆起她的样子了,
我向世人昭告,向蚁人、逸民昭告,
我把影子草图(注1)张贴在夏季的季风上,
把她张贴在冬天的雪原的冰壁上,
我告诉形而上人,我的姐姐具有水晶的透明,
她在终南山的活死人墓中。



个生满绿毛的幻觉,不是射向天空的青铜箭矢,
而是遗落在上林苑中麋鹿的盛宴,
纵然那些绿色随日月的转动日渐式微,
但镐都围城的墙上依然爬满一个曼陀罗的黄昏。
欲望就是火,欲望使人享受快乐,天天向上,
三足鸟展开它的双翼,展开一个欲望
整个天空就再也容不下其他的颜色,
满江红、漫山红遍,大海在燃烧,
一个红色的幻觉在朱雀鸟儿的眼中滴落熔岩。
熔岩之地,闪光的火灵披着橙子的外衣
从一条火蛇的牙缝里挤出,大地在燃烧。
丢弃的铠甲,遗落的斧钺和那即将坍塌
还未坍塌的古老城墙被火光与浓烟渲染,
一把钝剑插入一个嗜血的口中,深达那露出的肚腩。
而箫声在远处吹响,天空掉下一片九尾狐的云彩。
时间摘下玫瑰的面具,露出火龙果的笑容,
它的牙齿是八月炸裂的石榴红,而停不下来的
是一阵阵黑乎乎的风与一个和乐的笛声。

美妙的古筝总会激发你内心的渴望,
音乐会使你变得痴迷而执着,
欲望才是一杯真正的积极的活水,
否则,谁还愿意端坐在明堂的宝座上面南垂裳
唯有在欲望消失之后,
人王才会走出镐京的石门步入冬至的丰都,
完成一次向死的祭祀,也许,活人仅仅是为了死人的欲望而活着,
而死人则是因为一个欲望的契约而死着:
祭奠死人,逝者就不会死去,会隔着透明的空气的帷幕记惦这活人的幸福。
默念一个逝者的名讳,祂或许就会在某个夜晚变为一只蝤蛴,
或者变成一匹白马,死亡因活人的话语而得到救赎。
意识是欲望的意识,记忆也是欲望的记忆。
话语是欲望的外衣,“吴妈,我要跟你困一觉”
这发自肺腑的话语绝对不是一个无耻的谎言。
这世界原本就是一个欲望的滥觞,
怒放的大丽花和一株含羞草皆为欲望所使,
战争是欲望的最高表现形式,
国人暴动也是,厉王逃到彘地也是,
我现在提起了王的谥号,我唤醒了他,
一个欲望横空出世。

而我的影子从我的体内出走,
或许就是我一生最大的欲望。

世界是一个被设定被诅咒的花瓶,克莱因瓶,
能够装下所有,同样也倒不尽所终,欲望无垠,
那快感即是神灵对万物的奖赏,
爱情成为一个欲望的浅吻,
即使吻后即死,为了快乐蜂王依然能够得到异性的追逐。
为了生生,给你设定一个愉快的血色黄昏。
用痛苦来惩治那些厌世者的面容,扭曲它,
恐怖如马拉之死。
那痛苦写在齐奥塞斯库夫妇的脸上,
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布恩迪亚上校将会回想起
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注1)
在一个被设定的万物之邦,宿命成为一个扶乩,
自然主义者的立论必须从万物皆有灵开始,
同时他也是一个神秘主义者,信灵;
从一个扶乩开始,到一片紫霞完结,
这个过程,是我将以老子的名义为万物重新界定依存,
我站在一条价值中立的河岸上看待善恶,
审视生与死的莫比乌斯环,一个纯粹的
没有里外之分也不能触及的魔戒,
透过那个魔戒,揣度一个黎明之后的未来,
未来是未知的,但,也也许是可扶乩的,
文字或许会成就我成为一个笔仙:
存在还是虚无?开始还是终结?



在时间的某个静止点上,
蒿草大义凛然的死去;
而在存在的某个连续的空间里,
我的影子在那里苟活。
而我活在一个影子的歌声里,
那歌声如烟,听一个春天如听一个缥缈,
听一颗星星如听一个遥远,
听一片麦田如听一个秋天。
失聪不是一种愤世嫉俗,
冷漠如听一座冰山。
我曾经犯下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
将古镇上的石头之路说成象征一个隐忍,
从此,那条路就再也没有站起;
我看一棵高大的橡树,
那原本扎根于大地的根,
却在我的注视下伸向了蓝宝石的天边,
触须远及那忽明忽灭的星星——恶毒的眼睛,
读三国,三国早已灰飞烟灭;
可怜的西西里岛上的圣城告别远处的雅典,
——历史不堪忍睹。
所有的文字都应该判其车裂,
给予鸣镝弑父,易子相食终身监禁
给它们一个文字狱之监。
让话语消失,让石头睡成千年的活佛,
而让河流曲成一棵万年的菩提。
这世界不可见,不可触及,
不可听,更不可以说,不能说。



纵然我们拥有一个光速
也难以追上那远逝的星星
纵然星星已经来到我们的眼前
星光所见,其背后的星辰早已死去多年(注)
如同一个迟到的春天,置身于一个晓风残岸,
经验的世界因为几个句子而现出其原始的荒诞,
因此,远方也未必值得向往。
我读霍金的时间简史如读老子的太一生水
科学的玄学,男巫的预言。
世界在一个灵异的曲面上书写无尽的吊诡
逻辑建立在数学之上,而哥德尔定理
却粉碎了数学的基石,那是一个恐怖的悖论,
美好的花园死于一个迟到的春天。
诗是形而上学的孪生姐妹
逻辑和经验不在这里,也不在那里
理性的存在终归一个虚妄的现实
收敛起你的意识吧
唤回我的影子,你的影子
回归到一个内部的世界,
闭上眼帘,感受那里寂静的流水,
从一个虚无进入另一个虚无,
直至到达一个幸福的圆满。



那虚无在意识之外,在我们发际之上
我们必须想象一个有限宇宙;
而我们的头颅也必须想象在宇宙之上宇宙之外,
伪浮在一个寂静之地,不动,静止于一个绝对的点上。
时空被无限的视小……如朴之未芒。
一个想象的世界或者
一个想象的空洞的秋天的花园,
芭蕉树与刺玫枯萎在腐叶之中,
而那黄金的回廊在黄昏早已锈迹斑斑,
一切必须死而后生。
世界在它的废墟上重构一个即将成为的废墟,
而这样的重构分分钟而重复着。
生命完成于一个瞬间亦死于一个瞬间的
闪电。昙花的一怒是一个吻的慢镜头,
而我们所有的爱情都是一个微剧的回放,
开始即是终结。夜晚是我们在鹰的眼睛上那么轻轻一点的米墨,
而白昼是我们掷出去的一枚嫩黄的橘瓣。
耐心的等待一个时刻吧,
总会有一只白狐来敲响你的房门,
在你的印堂或者发际那里,轻轻的一叩
轻轻的一扣,十指相绕,
我们也终将会达成一个契约,
使话语和睦相处,让逻辑的现实
在一个反逻辑的诗中得到宽恕。
慢慢的等吧,不要活的那么着急,
这世界总会有一个虚空在亿万年前就等待着你,
甚至现在它在向你招手——收敛你的意识,
唤回我们的影子,
让现实的回归到欲望,
让理性变乱社会伦理,
而那先天的自由之念,
它必须回归到形而上学之上,
沉寂于一个寂寥的澄澈。



总有某个时刻,让你回想起某位逝者
抑或,一个窗外一叶飘逝的季节,
在父亲逝去多年后,夜晚,我与祂在田垄上相遇,
有身穿红袍,鼻挂铜环,头生犄角的虚耗作证,
那虚耗趿鞋单脚着地,另一条腿别在腰间。
我跟父亲聊起盐铁比去年贵了一些,
祂告诫我,不要把镰刀举过膝头。麦子成熟的时候,
益母草也到了盛花的季节,让你的媳妇多多采摘。
我应声,有远处的玄武崖作证。
——为了治愈生命,女人需要一个健康的子宫。
而男人需要一杆烟枪或者猎枪,
在殇秋中度过一个短暂的炎炎正午。
情绪也许会因为几片阿司匹林而变的低落。
看世界都是那么荒诞,
用粗口去对待一个欲喷还休的喷嚏,
而去缅怀一个古老的鼻烟的日子,
多么美好的岁月呀,郁郁葱葱。

而我真切目睹过因失恋而站在高高的天台上,
把肉体与灵魂一起砸向大地的人,
那恋人似乎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世人,大地是他的情敌,
而天空应该留给一个干净的死后,不带走一片云彩(注)。
这样的粗暴行为实在是太不尊重爱情了。
意识、情绪、焦虑、恐惧,喜悦最少,
能否在前意识与后意识中找到一个中间地带,
让人在那里把酒言欢,使欲望与淡泊达成和解,
把春天的故事在秋水的流动中述说出来,
没有叹息更没有无奈,面色慈祥而和蔼。

一个寂寥的澄澈,
一个蔚蓝的寂静,
那被羽化了的两条银鱼,
飞过夜的长河,影子与影子相遇,
在那岸最终实现默契,合二为一。
一个可能的世界在可能中前行,
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在不确定中莅临。
——存在还是虚无?现实还是诞妄?

一只顿悟了的水罐,跌落苔阶
月亮与水洒了满地,
放下那个女孩。(注)
无执、无序、无为、无念、无欲、无无……
而梦是梦的精灵,一炷香的缭绕
梦回君都,在盔甲和战车的撞击声里,
倾听一个神谕——
大海以牙还牙,而月亮以眼还眼,
黑夜以一个判官式的静默记录下这些。
溯源使我们去追寻一个世界的本色,
但却又不免会使我们陷入历史决定论的贫困,
演绎、归纳、推理……理性所给我们带来的困惑
正在云端昏昏欲睡。
一个旋转的世界正被一个炫目的正午拷问,
这世界究竟想要什么?
风在水面上布道,
大海在我操演扶乩之前已趋于平静,
有灵道出我影子历程的苦难,
源于对于一堆文字的误读——
生命或许就是一个苦难的历程,
苦行者在苦行的河边沉思、小便,
岁月之河在岁月上面飘行,
水的启示与石头的顿悟,
通过一朵睡莲借以印证。

每一株植物都是一个哑语,
每一朵花儿都是一个昭示,
羊脂玉的豆芽给我一个温润的错觉,
而那水晶的冰花在冬天的窗玻璃上
为我展示一个透明的世界。
烟雨江南是一个空濛,
而一只水墨小龙虾是一个空灵,
——万物皆有灵,
——万灵皆与我想通。
我行走在一个莫比乌斯环上,(注)           
没有行走就已到达,在一条捷径上与万物共鸣。   
我唱歌是石头在说话,
而我敲击键盘是风在舞蹈,
【鸣鹤在阴,其子和之,】
我有好酒,我与万物同饮。(注)
我与万物同源而又是我自身,
我是一只花瓶,克莱因瓶,(注)
我在世界的里面又在世界之外,
在宇宙之中又在宇宙的边缘。
我在万灵之中,而又在自我影子的背后。
无相之相,无状之状,
万物具有同一的尺度,
生于自然亦死于自然。 (注,自然,自在)  
人与鬼与神与我与万物齐一。
——一个境界成就我一个万因之因,
今夜我是谁?我是自性,宙生之王。 (注)
我行走在莫比乌斯环上,
审视每个文字的眛障,
话语成为万物的伪装,
语言是情伪的面具,        (注)
我行走在一个移动的迷宫里,
那毫无颓败的魔幻森林
在雪地的尽头筑起长长的文字的藩篱,文字狱。
我注释这些文字的时候,我迷失在我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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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6-18 09:27:5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是一个不确定的过去,
而你是一个明晰的幻觉。
从鸡鸣山到敦煌到楼兰,
我的眼中看不到水,
但,沙海总能唤醒我内心的河流

一个寂寥的澄澈,
一个蔚蓝的寂静,
那被羽化了的两条银鱼,
飞过夜的长河,影子与影子相遇,
在那岸最终实现默契,合二为一。
一个可能的世界在可能中前行,
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在不确定中莅临。
——存在还是虚无?现实还是诞妄?
一只顿悟了的水罐,跌落苔阶
月亮与水洒了满地,
放下那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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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6-18 09:28:28 | 显示全部楼层
请问,(注)
那么多的注解,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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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6-18 09:30:01 | 显示全部楼层
恕我直言,这种长诗,需要极长的时间去理顺关系,一般来说,我不觉得有人会看完这个。。
我粗略的过了一遍,然后稍微细致的过了一遍。。。
感觉是场风暴,但是一两遍看不明白。。为风暴而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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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6-18 09:37:13 | 显示全部楼层
顾念 发表于 2019-6-18 09:30
恕我直言,这种长诗,需要极长的时间去理顺关系,一般来说,我不觉得有人会看完这个。。
我粗略的过了一遍 ...

谢谢。版面越排越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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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6-18 11:01:20 | 显示全部楼层
顾念 发表于 2019-6-18 09:28
请问,(注)
那么多的注解,到哪里去了

刷掉了,哈哈,影响排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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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6-18 11:02:44 | 显示全部楼层
顾念 发表于 2019-6-18 09:30
恕我直言,这种长诗,需要极长的时间去理顺关系,一般来说,我不觉得有人会看完这个。。
我粗略的过了一遍 ...

呵呵。。慢慢的理顺,谢谢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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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6-18 12:59:33 | 显示全部楼层
写长诗的人厉害,问候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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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6-18 15:27:0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以为“道”从二团气中化生,物质那团浊,精神那团清。因为清,言语反倒不必多,在浑浊里讨生活的人,因多写浑浊。
“不要把镰刀举过膝头。麦子成熟的时候,
益母草也到了盛花的季节,让你的媳妇多多采摘。”
生命延续是如此物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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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6-18 16:53:5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摩西之西 于 2019-6-18 17:37 编辑
周建好朝 发表于 2019-6-18 12:59
写长诗的人厉害,问候好友。

写下这些句子活受罪,我原本以为十几年不读诗,也很少写诗,会忘记那些意识流啊,魔幻现实主义、超现实主义……,但事实还是我错了,从前90年代读过的句子纷纷的跑了出来。郁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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