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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诗人张二棍“穿墙”以后，为什么让我们心痛？ 先看《穿墙术》这首诗：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孩子 摁着自己的头，往墙上磕 我见过。在县医院 咚，咚，咚 他母亲说，让他磕吧 似乎墙疼了 他就不疼了 似乎疼痛，可以穿墙而过 我不知道他脑袋里装着 什么病。也不知道一面墙 吸纳了多少苦痛 才变得如此苍白 就像那个背过身去的 母亲。后来，她把孩子搂住 仿佛一面颤抖的墙 伸出了手 这是诗人张二棍的一首纪实诗。 读后，这一景象，长久不能抹去。 我装着那个孩子，那个把头一直送给一面白墙的孩子。 这首诗仍是大白话。诗中除了用了点比喻和拟人，没有任何技巧。 但就是这个片断，或者说画面，却打动了我。 孩子怎么了？得脑瘤了，还是脑子有毛病了。他脑子里面的痛苦，一定比碰墙磕破头皮的疼更甚。否则，他傻了吗？ 张二棍总是能发现生活中一些看似平常却极端的场景。 而且，他的语言是怪异的。这些语言中的“硫酸”，只往你脸上泼，不怕你不喊叫，不容颜俱毁。 一个孩子，把头往墙上碰，他竟然说是，让疼痛穿墙而过。多么触目惊心，多么荡人魂魄！ 更可怕的是，亲爱的母亲看见孩子撞得头破血流，竟然束手无策，竟然背过身去。 母亲呀，孩子的每一次碰撞，都是在割你的心呀！ 但是，朋友们，如果读诗读到亲情为止，你太小看张二棍了。 张二棍的诡异就在于大智若愚。这家伙面憨心里透。他想说啥，他自己清楚。读他的诗，你必须狠着劲读，声音小了都不行。 我试图把自己放在那个场景里，把自己当作那面墙。但是，我能为孩子做点什么呢？ 我能吸纳孩子的痛吗？母亲且不能，谁人可以？ 在生活中，我们每个人是不是都有过想碰墙的经历？但是，最让人无奈的是，你连想碰的墙都没有！ 墙可以给你以回声，甚至让你有穿透之感。但往往是我们撞的是棉花，撞上去之后，没有任何回响。 母亲终于伸出了手。这手是滴血的！可怜我们遇到困难时，怎忍把自己伤痕累累的“残体”放在这双手上！ 读张二棍，我想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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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3-23 08:47: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