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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与哲学 —读郭淑萍老师的诗歌而引发的对诗歌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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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4-11 20:18:5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读郭淑萍老师的诗歌而引发的对诗歌的“反思”

文/连方



    一些研究哲学的仁人说:“诗歌和哲学的纠缠,是一个很古老的浆糊问题”。纵观西方优秀诗歌作品,其诗歌文本均蕴含有哲学意识与哲学思想。从1917年2月,胡适在《新青年》发表《白话诗八首》后,现代诗歌在中国从尝试到兴起到发展,已有103年的历史。经历了八十年代昙花一现的璀璨之后,留下了新世纪初的落寞。在当下,即使网络诗歌与媒体诗歌快速地发展与传播,但并未让诗歌真正地“回暖”。 “消费者”一词代替了美好的事物,其中也包含具有神性的诗歌。究其原因为何?是让我非常苦恼之事。苦恼的是无力寻求其根源。在当下诗歌潮流中,我常常细细思量,有多少人写诗是为了语言献身?有多少人写诗是为了附庸风雅?有多少人的诗歌持有诗歌固有的神性?有多少人的诗歌蕴含有哲学思想?另一个反思的事情,当下中国,哲学仍处于空白期,研究的是中国古代哲学(先秦哲学)与西方哲学(马克思哲学)。马克思哲学属于外来文化,而我们的本土哲学还是2000年前的先秦哲学。哲学是研究人类的思想和对社会、万物、宇宙的认知的学科,注重启迪智慧,引起人思维上的升华。诗歌写作的目标是获得自由和想象力、以及精确观察事物的能力。按照柏拉图断言:“诗人的作品讲述了‘过去、现在或未来的事情’,与身体欲望、情感、特殊性和多样性有关。而哲学家远不是‘游荡于产生与衰朽这两极之间’;哲学家关注永恒的实质,关注灵魂和理性,关注作为一个整体的知识”。诗歌最古老的使命是传播种族的起源和素朴的道德(哲学思想),诗歌需要借助于神来充盈语言的血液。那么,具有神性的诗歌在当下是否应该渗透中国本土的哲学思想?具有神性的诗歌是否应该有着中国本土的文化元素?

    当下人们常常争论:诗歌的边缘化,诗歌的平民大众化,诗歌的日常琐碎化……等等,但都未言及诗歌的哲学意识和本土的文化元素。再回头来看胡适的《白话诗八首》,作为白话诗歌(现代诗歌)的开山之作,都是篇幅短小的抒情诗,借助物象:“蝴蝶”、“老鸦”、“萤火”、“竹竿”、“小米”、 “红叶”、“月光”、“灯”、“雪”、“风”来营造意境,抒发情感。除“风、雪、月光”等为自然中的共有物象外,其他都含有中国本土的文化元素。所以在我看来,胡适的诗较之于当前许多诗歌作品,是非常不弱的了,值得称道的更是对本土文化的自觉传承。

    郭淑萍老师诗歌的几大特色,我在《鹿鸣呦呦,直抵本真——郭淑萍诗歌的特质》一文中做过详尽的论述,而今,我在这里仍然要说的是,郭诗语言的创新与对东方本土文化元素传承的自觉性。

    郭老师在“现代诗歌创作要领”精心讲解的内容中,对我而言,印象最深刻的是:“一首好的诗,作者必须具备创新的意识和能力,说穿了,就是要有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要有靓句,点睛之笔,不能用老掉牙的语言”。诗歌语言要“新”,要在传统诗歌语言的话语表达样式上,制造出崭新的、能够充分展示出现代汉语魅力的诗歌,这是需要长期沉淀、积累和自省自觉的创新意识,否则就会落入俗套,流于平淡甚至是平庸。特拉克尔《澄明的秋天》一诗中的“树林是孤独者的伴侣”,瓦雷里《海滨墓园》一诗中的“这片平静的房顶上有白鸽荡漾” ……这些诗句都会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让人产生深深的吸引力和愉悦感。而郭诗中,创新的诗句比比皆是,例如:“北风啃噬着草木的枯黄/啃着啃着,天就亮了”(《苦行僧》),“风穿过秋的骨头,在枝头打马而过”(《思念,是刻骨的离愁》) , “菊花追赶着雁鸣/流水微波” (《秋辞》) ,“当夜幕用自己硕大无比的黑/托起月亮时”(《一滴泪》), “胸口,不止有云朵的流动/更有千里之外/浓得抹也抹不开的念想”(《我,在八百里水路上奔跑》)……由于篇幅原因,我就不再一一枚举了。总之,郭淑萍老师的诗歌,正如周德清教授说:“郭淑萍在咸阳乃至陕西的女诗人中,是独树一帜的。她的诗歌富含鲜明的个性气质和独特的生命内涵,具有强烈的可辨识度。我称之为郭淑萍诗歌的生命底色。这种底色源自于对个体生命的自我反省,对传统文化的吸纳传承,对言语探险的大胆创新,对纷纭意象的苦心经营,对深刻情感的有力表达”。

    日前,我同郭老师也聊过诗歌需由哲学思想的引领(缝合)和东方本土文化元素的渗透与传承话题。诗歌的神性和哲学化就来自于无意识的神秘性。施莱格尔曾说:“一切艺术和科学的一切最深的神秘都属于诗”。当我们在阅读荷尔德林、里尔克、策兰、马拉美的诗歌作品时,是否想到了诗歌的神性以及与哲学的关系?卡西尔在《人论》说:“令人惊叹的东西,不可思议的东西,神秘的东西才是真正诗歌形式所承认的唯一题材。” 卡西尔道出了诗歌形而上学的倾向,而诗歌形而上学的倾向是隐蔽的。诗歌的形而上学使诗歌和神以及哲学的关系明朗化。那么,在“消费”一词覆盖我们生活的焦灼烦躁的当下,诗歌与哲学到底应该保持什么样的关系?诗歌与哲学的缝合是语言的缝合还是思想意识的缝合?这是非常折磨人的浆糊命题。按照马拉美的理解,诗歌的贵族气质是诗歌的神性、哲学化。从这种角度来讲,诗歌对于我这个凡夫俗子而言是极端神秘的,是望而生畏的。在面对“乱花渐欲迷人眼”当下诗歌,我犹如面对苏格拉底的“洞穴神话”一样,我只能把“影子的人”当成真实(本真)。按照郭老师说,在诗歌中整合或渗透真正的中国文化元素,是具有最朴素的本土哲学思想与意识的。郭老师的确也做到了身体力行知行合一,在诗歌文本里自觉地呈现了诸多东方象征物,比如“菊花”、“莲花”、“枯荷”、“小鹿”、“蛊”、“芦苇”、“桃花”、“喜鹊”、“马”“袈裟”等等,让诗歌阅读起来既能体会意境的美感,又能感受到本土特有的文化元素气息,使人亲切如春风。

2020.04.11



罗莲芳,笔名:连方,70后,四川宣汉人。现任齐鲁文学社福建中心诗评部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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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4-11 21:26:28 | 显示全部楼层
拜读佳作,受益匪浅,感恩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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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4-11 21:36:10 | 显示全部楼层
千年老妖 发表于 2020-4-11 21:26
拜读佳作,受益匪浅,感恩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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