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禹之花 于 2020-7-30 11:06 编辑
https://mp.weixin.qq.com/s/OT1TTK9Nnn8c1Q9Lgx-uZA
慕尼黑的情与爱 作者/戴雁军 主播:梦锁清秋 1
萨默尔先生派他的私人秘书米尔丽切小姐陪我游览慕尼黑城。米尔丽切表情麻木,我知道她对陪我这件事情毫无兴趣。尤其是陪我这样一个来自中国的毛头小伙子。但这并不影响我的兴致。在德意志博物馆门前我跳下车,我对米尔丽切说:“我喜欢一个人到处走走,我能找到回去的路。”
“不,我要陪你,这是我的工作。”
“谢谢,我不需要人陪,我喜欢自由的感觉。”
“上帝,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不,您很可爱,米尔丽切小姐。”
“我以前比这还要可爱。”米尔丽切终于露出灿烂的笑容。“可我现在不行了,我已经老了,到了要进第三年岁大学的年龄了。”
我并不觉得米尔丽切的幽默有多高级,所以我没笑,我朝米尔丽切挥挥手说:“再见!”
出国之前,我曾在电子地图上寻找慕尼黑,以期获得对这座城市的最初印象。遗憾的是我除了看到很多城市的名字,没有找到任何感觉更不要说印象了。
但是现在,慕尼黑已经在我脚下。
锦是我在慕尼黑认识的第一个中国女人。锦在酒吧的吧台前用德语跟我打招呼说:“喂,你好,你是中国人吗?”
除了中国人,我还能是什么人呢?
锦愉快地笑了,酒吧的灯光把锦映照的像一位日本歌伎。锦是那种说美不美说不美又有些美的女人。锦依旧用德语跟我说话,她问我:“你能猜出我的国籍吗?”
我说:“随便你是什么国籍,韩国日本新加坡,这和我没有关系。”
锦的笑在脸上僵了一下,然后说:“我们是相同的血缘,共有一个家。”
我依旧不敢肯定锦的国籍,我把锦放在整个亚洲的大背景中,我和锦都是亚洲人。我在慕尼黑街头见过许多亚洲人,我们熟视无睹,擦肩而过。
锦有些失望地说:“我不像个中国人吗?”
我这才明白过来,“很像。”我说,“我很高兴你是中国人。”
隔了几天,我在麦肯路的天堂酒吧再次看见锦。那会我正在麦肯路上独自徘徊或者叫散步。我沿着东西走向的麦肯路走了很远,后来我累了,进了天堂酒吧,于是看见锦和一位德国老人坐在一起。锦的满头乌发和老人的苍苍白发对比强烈,十分抢眼地靠在一起,锦神色茫然地啜饮啤酒,老人站起来,掏出五十马克放在杯子边。锦说再见,老人没反应,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就坐在老人坐过的位子上,锦悠扬地看我一眼说:“怎么样?你。”然后替我要了一扎啤酒,女招待拿走了老人的五十马克,脸上很职业地微笑着。
“我很好,已经在大学注册。”我说。
“然后呢?”锦说。
“这你应该知道,在几年后的某一天,收拾行李,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锦说:“都是这样。我的一位女友拿到博士后兴高采烈地回去了。可她最近给我发电子邮件说,博士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不同的时间和地点,女博士如同四十岁的老姑娘,让人倒胃口。”锦若无其事地说着,锦说慕尼黑很美,无论哪个国家的南方城市都很美。
“刚刚走掉的德国老头是谁?”我把眼睛放在锦的脸上问。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太过搪突或者就是用心险恶,因为我确实看见那苍苍白发用皱巴巴的手抓了锦的胸脯一下,这让我很不舒服。
锦冷笑一下说:“他问我东京的妓女是不是要价很高?他快要死了,这世上除了女人他再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我明白了,锦是一个宽容的女人。
锦建议我去她的住处坐一坐。锦说这里不是澳洲,不是旧金山,没有唐人街,没有华人社团,更不要说在大街上就能随随便便碰到一个中国人,所以我们有理由睡同一张床。
锦说你还愣着干什么,大家都是同胞,客气什么呢?
锦说抱紧我。
“吻我。“锦说。
“你真棒。“锦又说。
锦缠在我身上,锦说:“你爱我吗?”
我仓促一笑说:“锦,你不该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锦说:“那你就是不爱我。”
“锦,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等我成熟一些再回答你好吗?”
锦说:“你只有九岁吗?”
“我已经二十九岁。”
“二十九岁已经是个老男人了。”锦报复说。
“我知道。”我边穿衣服边说:“二十九岁和一百零九岁没什么两样。
“你可以整晚睡在这里。“锦说。
“不。”我说。“该干的都已经干了,我还是离开的好。”
锦坐直身子盯住我说:“你能不能给我点钱?一百马克或者更多一些,我明天要去做头发。”
“锦,你应该事先提这事,那样我会更疯狂一些。”
锦幽长地叹息一声说:“你为什么要误解我呢?”
我说:“我的思维很正常,这是一百马克,你收好。”
“你有些无耻。”锦送我出门的时候这样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