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山城子 于 2020-8-21 21:35 编辑
石竹花的传说 文/ 山城子
千百年前,千百年前,北国的大山里 一户人家,母子薄命相依,薄命相依 一年四季,风风雨雨,雨湿风凄,霜冷雪弥 日子,过得干干巴巴,没滋没味,无意无趣
且说儿子名叫石竹,石头的石,竹子的竹 他不幸患上了夜夜尿床的病,被子湿漉漉的 湿漉漉的。散发出很难闻的气味,令人窒息 这就不好办了——想娶媳妇谁家姑娘说愿意
别说天有不测风云,地有不测风雨,总是世事难料 难料也不能屈服,不能气馁,八十岁没让狼赶上 赶上怎么样?怎么样?咋也得跑,跑不动也得跑 那不光彩的病就是狼又咋样!有母亲,就有希望
母忖:欲娶个媳妇必得先治好了儿子的病 于是,母亲决定上山采药,不管大山有多高 再高也要爬上去,爬上去才能找到那种药 是一种什么药呢?母亲也没有具体的样貌
反正得找,找到了才能把病治好,把病治好 “把病治好”这四字,是支撑、是力量、是目标 于是乎天天上山,山高路远,乱石嶙峋荆棘荒草 难免,难免要遭遇豺狼虎豹,熊瞎子立起来挡道
没什么了不起,哪怕是雷霆万钧,风狂雨暴 没什么了不起,哪怕是刀山火海,火势嗷嗷 布鞋,磨坏了一双又一双,磨得双脚起了血泡 血泡磨破流着血,血染山石,血染山道
那都是从母亲的心,流出来的呀,流吧,流吧 为了儿子哪怕流干了,只要能把儿子的病治好 只要治好,要怎样就怎样,包括摘星星,揽月亮 只要治好,什么都敢,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重要
一年过去没找到,两年过去没找到,三年了还找 有心的花仙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怜可敬啊 美丽善良的她,被感动了,被感动地停在云霄 仙袖轻拂,飘飘摇摇,落于林深处,等母亲来到
母亲将到未到之时,仙子已经把五瓣儿红花开好 开在路旁,如火如荼,山风一吹,仿佛都在笑 谁家的姑娘?母亲看见仙子,心里嘀咕好好漂亮 若是给我儿子当了新媳妇,该是多么多么美妙
仙子抢先搭话说,这位婶子您好,我是邻村的 听说您要为您的儿子,找一种医治尿床的草药 这个我最熟悉了,就是这路旁的开着五瓣红花 采撷回去,用水煎服,喝够了十天,保证治好
母亲喜出望外,说谢谢姑娘,说真好真好真好 于是采撷了一篮子,回到家就生火添水开熬 可怜天下父母心,没了父亲只剩下了母亲的心 母亲的心,是大爱的心,是坚韧的心,是热心
十天之后,儿子的病治好了,母亲乐得真开心 于是托媒人到邻村,去找那位漂亮的姑娘 还真真地找到了(百花仙子有意变成那位姑娘模样) 呜哇嘡,呜哇嘡,鼓乐喇叭吹着娶来那位姑娘
这传说太美丽,太理想,歌颂了母亲的伟大 天大地大,地大天大,也不如母亲的恩情大啊 这治疗尿床病的花,还没个名字。村人们说 就石竹的名字给这花吧,这花就叫做“石竹花”
【山城子写后】
信息时代,采撷知识真的太方便了,没有什么可以不知道 有一阵子,我写花卉微诗,每种花卉,都有传说 我就“百度一下”,度来啰哩啰嗦的关于那种花的传说 为了成个像样的文章,于是我就努力缩编,稍稍地润色 然后附于那首微诗的下面。每天一花,记不清写了多少 今天突发奇想,花的传说可不可以改成诗的形态呢 于是就动笔,仿佛春耕一样趟垅播种,或如插秧了 一垅垅,一行行,又像赶着一群词语的山羊踏上山岗 改编这事,不比创作。创作是靠灵感的支持,很有力量 这总有些心力不足,仿佛是把散麻搓成绳子,很是费劲 费劲就费点劲吧,就算做一次改编的试验,成没成功呢 成没成功,那就得看叫不叫诗了。可究竟什么是诗呢? 一人一个说法,统一认同的说法当是文学的语言的艺术 其实叙事很难艺术起来,最好是能渗透一种真实的情感 于是我就抓住了母爱,并且为了强化这种伟大的母爱 就不时地反复、回环、排偶、排比、复沓,稍稍艺术化 稍稍,咋说呢?就是稍稍算是诗?稍稍有了些诗的味道 有味道就好,有味道就可以封存起来,深藏于窖 只有深藏于窖,才能慢慢地发酵,稍稍就不再是稍稍 而是真正的好味道。这算不算经验之谈,毕竟谁能知道
2020/8/21 于夏云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