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山城子 于 2020-9-25 16:10 编辑
141、旷世之爱——读李加建的情诗 ————《徜徉爱苑》——“山城子品情诗”系列随笔[14]
几天没到“酷我”，今晚匆匆走了一回，就被高岸君的短信给截住了。不知忙些啥的我，竟没有注意网站本月正值对著名作家、诗人李加建的诗歌作品展开研讨——我是承诺过的，每期的研讨会，我都要参与进来，为的是学习。何况与该期诗人都是诗仙的“本家”呢？于是我载下先生的诗作，回到小屋输进笔记本，有点心急地学习起来。
一直学习到夜半，我被年长我半轮生肖的诗人给俘获了——被他生命的坎坷俘获了，被他对诗人的解析俘获了，被他对爱情的概括俘获了。被俘获的感觉是一种快乐，一种共鸣，一种精神的享受。享受之余，空口徊香——我知道那是关于诗的价值、品味与高尚的营养。
因最近开了个专题随笔的头，浏览了不少现代的情诗，学习李加建先生的诗，就特别地往这个题材上使劲，想不到诗人这个题材的诗作，也特别往我这里使劲，两劲缠绕在一起，就摩擦出诸多美丽的感觉。超越也好，超脱也好，钟情也好，挚爱也好，个性也好，独特也好，心里已经抓住了一个词汇，就是“旷世”。记忆中我肯定是第一次使用这个词汇，所以生怕误用，急忙查字典——敢情是早就专为我今天的学习量身定做的，令我喜出望外了。
李加建的情诗，是他一生常人不能经历过的一次次的爱之情的凝结和升华。用他个人的话说“是在黑暗中发现了最明亮的光，从伤口里长出了最美的玫瑰。”（见空灵部落的采访录-下同） 这样的情诗的情是真实的，是心血的流淌，是痛苦的超然回放。此决非编造情诗的“诗匠”们的徒有其表，而无情可言的分行排列的东西可比。又因为先生生命旅途的坎坷得大起大落于时势，就为爱情的不断出现和不断割弃凭添了传奇的悲剧色彩，这是同时代更多的人无从经历和体验的；还因为先生生命中的坚韧、豁达、睿智、良善、情性的完备，所以他的爱情之路，爱情之爱，爱情之情，是没人可以达到这样的超凡脱俗、钟情深挚和个性独特的境界的。因之，用“旷世”一词来修饰，是再适当不过了。
1、超凡脱俗的爱
绝大多数的人都有过美丽的初恋，走到一起走不到一起都会为青春留下难以磨灭的情爱的深刻。通常情况下，走不到一起大都因为彼此发现了不和谐的东西。但李加建先生却是因为急剧变化的时势。“在那种年代，我的爱只能伤害爱我者。我只得亲手掐死了一个个迎向我的爱情，推开那些善良优秀的女性。她们先后都成了别人的妻子。”先生如是说。这被“亲手掐死了”的爱情，第一个就是初恋了。
《给F•Q 》这首诗正是写给他的初恋者的，时间是1983年2月，应当是春节前后吧？“每逢春节倍思亲”呀！这时距离他们的初恋已经30年有余，早已都是各自成家的中年人了，然而竟不能忘怀。 “撕一片我梦的轻纱/ 你披上肩飘然去了/惆怅凝成一方夜空/ 压住了我的心跳 ”为了初恋者不受牵连，难以割弃的割弃呀！难以割弃而割弃，却恰恰是爱的指使。这就是超凡脱俗。 “时间是无底的深渊/无声地把年华吞掉”、“留一片剪断的深情/ 几十年风雨难消”是怎样长久痛楚的分离呢？“你何必夜夜徘徊/ 把那些失去的寻找？”依然心心相印。这就是超凡脱俗。 “明天我寄你一本新书/ 书页里有当年的微笑”依然关心备致。“你走进了我的诗篇/ 青春永不会衰老”依然由衷祝愿。这就是超凡脱俗。
毕竟，那是怎样的初恋呢？请看先生的自述：“F.Q是我少年时迷恋的第一个少女，我读初中时的同班同学，我朋友的堂姐，比我大一岁。她写得一手好文章、一手好字，唱歌是有名的金嗓子。那时候，她十三岁，我十二岁。我们在中共地下组织的领导下，出墙报、搞集会、组织示威游行，一起向国民党政权进行斗争。社会理想与个人幸福的最高憧憬，便这么融合在一起，寄托在了F.Q身上。”毕竟，他们竟有这样的爱情基础呀！
2、钟情深挚的爱
“红豆生南国，此物最相思”，人对经历过的爱情是最难忘的。诗人在《秋韵──给F．C 》一诗中既以“红豆”起笔，却是“飘泊多年，我遗失了/ 你给我的那颗红豆 ”，虽然遗失了，但“最相思”的爱却无法丢掉，以至于“我进入生命的清秋”，还依然相思。“隐隐有丹桂飘香/ 牵惹我思绪悠悠”——以“丹桂”之香为喻，可见相思之情依然深挚在当年的幸福过程中，尽管那是不幸福中的幸福，却惟其于不幸福中获得的幸福，才格外的钟情。
“举起一支空杯/让明月为我斟酒//时光将携我而去/唯有这杯酒长留/千百代有人品味/当这月明时候”。诗人为曾拥有这样的钟情，而超迈的“举杯邀明月”了，却不是要“对影成三人”，而是让明月斟酒。这样的清辉入杯，挚爱驻怀，当然是要长留天地间了。这是怎样的钟情与深挚呢？ 李加建先生说：“有种爱，能穿越时空。您信么？”先生反问的是空灵部落，也是问的读者，我是读者之一，我信！我深信！我深信不移！
在《凌晨，在荒坡──慰K•V之灵》一诗里，诗人于凌晨去祭奠另一位曾经的爱。 “一颗少女纯洁的心竟然/对抗了生活中全部的偏见与愚妄/而它是属于我的/属于我这衣衫褴褛的/卑贱的囚徒呵”。一位少女在政治那样敏感的年代去爱一位“囚徒”，尽管形式上不能接受，但那是怎样的一种慰籍，怎样的一种力量呢？这样真挚的爱、深挚的钟情又如何不会超越时空呢？
在《指环──给E•Q》一诗里，诗人又以信物“指环”为线索展开了对又一个“爱的过程”的回忆和思念。“我要被流放到远方去了/ 不再向你许诺今生重见/ 黄昏，我们在草坡上分手/ 你，在我的无名指上/ 戴上一个小小的金环/ 你说：永远戴着她吧/ 当你寂寞的时候/ 这儿有我的温存/ 我的依恋”。还是力量，还是慰籍，还是真挚的爱、深挚的钟情，还是不可能不超越时空呀！
3、个性独特的爱 李加建先生的情诗的独特个性的形成，是与他的个性独特的诸多的“爱的过程”分不开的，也是与他在这个过程中形成的超迈博大的爱情观分不开的。诚然，前者是中国那个时代独特的历史逼使的，后者则是诗人胸怀气质里人文性自悟的升华。先生说：“我所说的‘爱’，不是占有和索取，而是奉献与牺牲”。这样的爱情观，与认为“爱情是自私的”不可同日而语。自然，这“奉献与牺牲”是相互的。先生所经历的，也确实是“相互的”。
正是这种“相互”，诗人无法忘记初恋，也无法忘记一个个走来又为爱而被他放逐的爱，同时也深深地执着地爱着他的妻子。 在《给妻子》一诗中诗人倾诉道：“你让我把灼热的泪珠在你胸前融化/ 你用清凉的波浪轻拍我的船舷/当我偶然尝到你溅起的浪花一点/我才知道，是你把全部苦涩默默地包含”——这是对妻子为爱而奉献的讴歌与理解及感谢。当然是发自肺腑的。 在《唱给妻的情歌》里，诗人唱道：“妻呵，靠近些，你再靠近些扶住我/树丛深处，有夜风吹透我的衣裳/记得吗？我们新婚之夜那漏雨的草棚/久久默然相对，头上是暗淡的灯光 /我是含冤的罪人，你是贫穷的村女/我噙着历史的苦涩，你披着田野的清香/命运，盲目而专横地把我们捏在一起/仅仅为了有一个家，一个古老而卑微的愿望”——这里诗人披露了当初的结合，苦涩的爱情却渐渐在“奉献与牺牲”中变得甜蜜起来。“让人们讥笑吧，这“没有爱情的婚姻”/相依为命，流尽汗水为了谋生的口粮”，但是，“只是，冬夜的破棉絮里我用胸膛为你煨着双脚/
烈日黄土坡上，你用身躯为我遮一片荫凉/辗转于困顿之中，我们的年华迅速消逝/回头一望，它却亮彻了爱的辉煌”。这是何等具有独特个性的爱呀！这与当下一些“款”起来“名”起来就抛弃农家结发妻子的人相比，是怎样高尚与低俗的强烈对比呀！
诚然，“‘爱’这个词，当前在国内滥用到了可耻可怕可恨的程度”（李加建语）的情况下，可能有些人不接受这种伟大的爱情观，那也是不足为怪的。毕竟商品的泛滥污染了太多的精神，物欲的横流冲毁了太多的情性，而干瘪了的情感皮囊再也寻不出人味了，那只是爱情领域的一脉悲哀罢了。误入这种“悲哀”的人，就无法享有爱情的丰富、纯真、高尚，及其所带来的终生的欣慰，也不可能享有深层次的不可言表的精神情感生活了。
我说的“丰富”，是指爱情质地的多样性；“纯真”，是指爱情质地的绝无杂尘；“高尚”，当然就是爱情质地的脱尘超俗了。而这些在李加建先生的感情作品中，都得到了充分的展示。 “我和她们之间的爱都没有结果，然而，我们却拥有了相爱的过程。对于与时俱逝的生命来说，还有什么比‘过程’更为真实的呢？生命，原本只是一个过程。”先生这段话，道出了他超迈博大的爱情观，伟大的爱情观，而这正是他爱情诗的底蕴和精髓所在。
这样的爱情，我是说李加建先生经历和还在经历的这些超凡脱俗、钟情深挚、个性独特的爱情，不用“旷世”这个词汇，而用别的词汇，咋可以准确地概括呢？还是用先生自己的话来结束我这次欣慰的学习的体会吧！先生说：
“一个个善良优秀的女性的爱，像传递接力棒一样，伴我穿过那二十几年黑暗的隧道。在我那些以字母为代号的爱情诗里，几乎每一首都包藏了一个故事、一截被摧残的生命、一颗被碾碎的心。
痛苦么？当然。“我痛故我在。”这就是我这个中国男人的命运！”
“隐隐有丹桂飘香/牵惹我思绪悠悠/举起一只空杯/让明月为我斟酒//时光将携我而去/唯有这杯酒长留/千百代有人品味/当这月明时候……”
“有种爱，能穿越时空。您信么？” ——诚挚地问候先生！ ——谢谢使我有机会享受先生的丰富与深挚！
——2007年6月7日晚9日晚于毛栗坡小屋-文化村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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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25 16:08: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