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夏志红老师的诗集《他乡是故乡》

涛博哥哥/邹中海

把生活过成诗的日子——浅析诗人夏志红新诗集《他乡是故乡》

文/邹中海

        在我的案头，有一摞厚厚的文稿。这是著名军旅作家、诗人夏志红老师继《花山岭》之后的又一部力作。据我所知，这也是夏志红老师近年来出版的第四部诗集（其中主编一本）。老实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完整地读过一个诗人的作品了，一是限于时间，二是囿于懒惰。虽然没有完整地阅读，但我一直在诗歌的边界行走。我敬畏诗歌，不仅仅因为诗歌是文学的皇冠，而且诗歌能赋予我一定的精神力量。只是受条件限制，无法完整地追着一本诗集，一个诗人的写作历程去研究、去了解。
        我对诗歌的敬畏，一直是诚惶诚恐的。加之我受的也是比较正统的教育，早年学的诗歌是郭沫若、徐志摩、艾青、郭小川、闻捷、贺敬之等老师的作品，国外如普希金、泰戈尔、雪莱、拜伦等大师的作品也都有涉及。毫无疑问，中国新诗经历了一百年的洗礼和沉淀，已经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根系发达，较之原来的诗歌，无论是从题材的广泛，而是从形式到内容，都有了很大的飞跃。在每一个时期，也产生了一大批有影响力的诗人，诗人夏志红老师，则是当今诗坛的代表诗人之一。
        当夏志红老师的诗稿摆到了我案头的时候，我有一种爱不释手的冲动，我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从头到尾，畅快淋漓地读了个通宵。全诗集共162首（组）诗歌，加上著名作家丘树宏写的诗序、欧阳小华的题名诗和林广辉老师写的诗跋，构成了一部具有地方特色的诗歌版图诗集。细读他的诗，不难看出他自身所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蕴和对中国博大精深的传统文化孜孜以求不断探索的追求精神。他的诗就像是从身体内开出的花，带着他独特的气息和体温，让人倍感亲切和真实。他的诗也如故乡那花山岭上的杜鹃红，总会在那一片诗歌高地开出一抹亮色；他的诗更像是小榄的菊花，在带点寒冷的冬季带来些许春意。在他的笔下，花鸟鱼虫、风土人情、故乡他乡、家国天下，都演绎成笔下的灵性和艺术：“我的灵魂在三溪梦里游荡/思乡的情绪/随那袅袅炊烟/梦回故园/醉了心园/儿时的味道/在胃里泛酸/垂涎，抚摸我的孤寂”。诗人从十八岁开始外出当兵、转业，离开家乡的时间超过三十年，但家乡始终是诗人最大的牵挂，即使走在繁华的街市，也感到了一种难言的酸楚和孤寂。于是，思乡情绪瞬间点燃，引爆。但他又是行伍出身，军人的使命感又迫使他以饱满的工作热情对待生活。而时代的发展，祖国的繁荣，更需要有一群人的付出，需要舍小家为大家的情怀。儿女情长始终只能在家国情怀之下。于是，军人与诗人的双重特性，在他的身上得以反映：“人生何处不青山”，“吾心安处是吾乡”的大爱之情，又使他以军人的气概，发出了“潺潺流水东流去/他乡就是故乡”的豪情。一波三折，九曲回肠，构成了波澜壮阔的瑰丽诗篇。
        他写城市，写农村，写家乡父老，写他乡风情，写中山，写武汉。他踏着时代的脉搏，立在改革潮头，抒写凌云壮志。他的诗构思独特，想象丰富，情感饱满，场景移置合理，转换自然，如山中明月，江上春风，连绵不绝而来。比如他有一首写中山和武汉的诗，仅用武昌革命的一声枪响，就从中山转向武汉，跳跃之大，伏墨千里，情理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在他的另一首写中山和涟源的诗，仅用一条水系就进行了联接。他的诗是走出来的，中山的每一条大街小巷，田园阡陌，都留下了他的足迹；他的诗又是想出来的，他回想他的家乡，回想他那青葱又令人向往的热血沸腾的军营生活，回想那转业到地方后每一个令人感动的细节节点。他的诗就是在走与思之间相互交织、碰撞，形成了自己独有的艺术风格。父母的叮咛，儿女的企盼，领导的嘱咐都成了他笔下一幅幅、一首首精彩纷呈的生活画、风景画。小榄，三乡，翠亨，坦洲神湾，广州深圳香港澳门青岛，涟源中山武汉，都在他的笔下变得立体而鲜活。比如他写的广州：“金穗沉淀/春夏秋冬如花/把海洋文明延伸/植耕复兴梦想/一带一路的蓝图/彰显着华夏文明的尊威”。他写深圳，寥寥数语，就让我们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春天：“小渔村嬗变出大特区/深圳速度，深圳效率/演绎出一个春天的故事……”
       他的诗大都是充满爱国主义基调，他的诗也是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的结合。不要看他是一米八0的个子，他情感细腻，风趣幽默。他那口涟源话，早就成了他幽默风趣的象征和标配，他曾经开自己的玩笑，说自己是“大舌头”，意思是口齿不清的人。而在他的诗中，幽默的话题比比皆是，这首被出版社审稿老师叫好的《劳动光荣》，你是不是能从里面读出一些不一样的味道来：“‘钱包离我而去/带走了所有的证件/没身份证怎么上高铁啊’/五一劳动节/中山诗人阿鲁/钱包不见了/钱不要了/证件请寄回来/他只是个劳动者/也是有身份的人/小偷啊/我们的阿鲁/小诗人一个/请你别这么粗鲁/细心点，温柔地/把他钱包里/除包与钱的东西外/按身份证地址寄回去/我会从心底里感谢你/一一劳动光荣”。这首诗巧妙地利用了一个与劳动相关的情景，调侃性地描述了底层老百姓的众生百态（在这里，小偷也被平等地看作了劳动者）。语言平实而饶有意趣，让读者笑过之后引发对社会底层的关注和思考。也正是有了这样的考量，让诗歌富有情怀与温度，又能给人以警世的作用和效果，使诗变得富有质感而有份量！
        毋须讳言。受后现代诗潮主义和当代先锋理论的影响，少数诗人的思想和情感与文字进行了剥离，冷抒情替代了原有的抒情方式，但夏志红在不断学习新的理论的同时，遵循“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的传统，道法自然，不断超越。使他的诗歌始终立在时代的潮头，立体而鲜活，生活气息非常浓厚。他对世界充满好感和好奇，同时又兼具有军人气概、赤子情怀，在这一点上，和写出“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有泪水，只因我对片土地爱得深沉”诗句的艾青非常相似。正如他的诗观：方块字垒成的初心，短句子组成的情怀；初心就是文心，文心就是情怀。
        雪莱说：“诗的语言基础，是比喻”。中国诗歌传统的创作手法，赋比兴可追溯为源头。在这一部诗集中，一如既往地秉持了诗人朴实自然，明白晓畅的语言风格。诗中各种形象而生动的比喻，节奏鲜明而富有情趣，让我们在不知不觉中跟着诗人的脚步，在诗意的日子里漫步，徜徉，美好生活。

2021-1-1于中山

多梦的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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