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老干体”其实并不是诗。相较而言,有情无味的“老老干体”尽管也不是诗,尽管大多连“文从字顺”都做不到,但是毕竟情真,毕竟胜过“肆意假嚎”、“刻意干嚎”、“旨在假意表态甚或刻意作秀”的“新老干体”何止百倍!
怎奈“老老干体”也好,“新老干体”也罢,毕竟都不是真诗。稍具常识之人,对居然连“文从字顺”都做不到的“老干体”恐怕都懒于正眼去看吧?庆幸的是,“学院派”有识之士对只会“狂喊口号”的各类升级版“老干体”也是嗤之以鼻。
在一次视频讲座中,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汪涌豪先生便曾谈及:
“因为我是本来在大学里面就是教古典文学,所以调动一点的古代的词汇、典故,来写一些诗歌,这是应当应分的事情。但是话说回来,也并不是如此。
我们看许多大学里面的从事古典文学教学的这些教授们,也未必能作诗词,或者说未必喜欢诗词,尽管他们经常满地地在开讲座,讲唐诗宋词。也就是说,这个创作和研究之间有个巨大的背离。
那么我自己想做一个纯粹的人。我既然研究我说这首诗怎么怎么好,啊,意境怎么阔大,啊,格调怎么高古,那么我没有自己作过,啊,没有切身的体会。自己就没有体会,我不能相信能把这个体会真切地传达给这个学生。”
“真正好的诗,都不是歌颂的。真正好的诗,都不是夸赞的。都是无限的伤感、沉痛、悲凉。啊,这些东西和诗连在一起,这些东西构成诗的本体。”
“诗歌是文学中的文学。诗到语言为止。我们都知道诗歌有个粗浅的定义:是语言的艺术。他用最小的语言,最美妙的音顿、音响,造成最深挚的感情。”
“那么我所不满意的今天的许多旧体诗写作,他两方面:一个是在内容上,他没有有感而发。一个是在形式上,他做不到严格地遵守旧体诗的规章制度。所以,他哪里都没有学像。从内容上,他离一个真诗人,离得很远。从形式上,他离一个中国渊源有致的传统的诗体,也离得很远。这样的话,他自然不能说服别人。”
复旦大学中文系另一位教授、上海觉群诗社社长、静安诗社社长胡中行先生也说:
“也就是说,说明什么呢?现在大量的人是在浪费时间!你在写诗了,其实不在正路上。是这个意思。”
“为什么草根写诗的人遍地,但是学院里边写诗的人比较少呢?就是因为他们文言看得多了以后呢,产生一种敬畏之心,不大敢下手。
刚才讲到“当代的李白杜甫”,肯定都是没有很好的文言基础,李白杜甫的诗也没有看过的,他才会觉得自己可能会超过李白杜甫。是这样一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