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眼睛里飘扬

寒风一笑

在我的眼睛里飘扬

2009年七夕那一天，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南亭携夫人孩子前来造访。我在高兴之余，免不了错愕。虽然也偶尔见面，但都是来去匆匆，在一起吃顿饭的功夫都没有，更别提深谈一些其它的问题。
我们是因为诗歌结缘的。13年前，主编署名南亭的一家民间报纸《牧野诗风》很有名气，就连台湾的余光中老师、香港的蓝海文老师等海外知名诗人也纷纷投稿或撰写诗评。那时候，我因为生活所迫，在沁阳谋生。作为一诗歌爱好者，看到自己家乡的报纸自然是喜出望外。我就慕名给《牧野诗风》寄了几首诗，并在期待中等待报社的回音。
我并没有在可预期的时间内得到回复，说一句实在话，那时候我的心凉透了。一是怀疑自己写诗的能力，二是觉得自己远在他乡，家乡的诗报就应该格外关照才对。我在苦恼了一个月之后，在96年的夏季，回家来到了《牧野诗风》报社。
傍晚时分，我按照地址找到了报社。这是我第一次和南亭接触，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位中等个头说话一脸憨笑的青年男子。长相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我想象中的南亭，就像他的诗歌，内敛，典雅，行云流水，诗意飘然。而现实中的他，除了内敛的性格，说话和衣着都极其随便，随便的在他身上，找不到一丁点诗歌的影子。
他在听到我的来历后，翻遍了他的抽斗，终究不见我的信件。他很窘迫，站在那里搓着手向我解释，说问题可能出在邮局身上。还好，我随身带来了上次邮寄的那些诗稿，他坐在那里，很认真地看了又看。
“你能在家里呆几天吗？”当他放下诗稿，眼睛望着我说。
“行啊，诗写得怎么样？”我一个心思在诗歌上。
他看着我，咬着嘴唇沉思片刻，憨笑着说：“老兄写诗不是一年二年了，咱们牧野诗风主办了一届诗会，后天诗刊社的朱先树老师来讲课。”
那一天晚上，南亭把诗报社的张老师，青春弟统统喊来，他很隆重地接待了我。我们喝得酩酊大醉，诗歌在酒精的催生下，飘然入李白的仙境。
笔会是在新乡豫北宾馆召开的，我不仅见到了诗刊社的朱先树老师，就连其他民间报社的诗歌朋友，还有我们新乡的王思平老师，冯杰老师等诗歌高手也一一见面。笔会期间，我跑前跑后，帮着南亭张罗着一些琐事。我发现，笔会的款项，以及《牧野诗风》报纸，都是南亭、青春几个爱好诗歌的人私下筹集的。尤其是南亭，还没处女朋友，光棍汉一个，他在学校里发的工资，除了生活费用，全部节省下来贴补报纸了。
南亭的地位一下子在我心中就扎下了根，他这种倾其所有一心扑在诗歌上的做派令我非常钦佩。他就像是一位古典小说中的仗义侠客，千金散尽只为喂养诗歌。他挥舞着手中这把诗歌的利剑，在尘世的喧嚣中穿行着，为了理想和信念，大有抛头颅洒热血之神勇。
我们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诗歌笔会结束之后，他就从新乡随我到了沁阳小叙。在之后的几年时间里，他一趟躺地为诗歌来回奔波，为了诗歌，我们往往彻夜畅谈。生活的艰辛，工作的不顺，都抛到了脑后。
1998年，诗歌开始又一次整体下滑，我们每个真正爱好诗歌的人，一夜之间迷失了方向。已是大龄青年的南亭，期间有了女朋友，一点菲薄的工资，已经很难让报纸生存下去。我也尽了一些绵薄之力，但要长久的支撑，实在是困难。终究是凡夫俗子，吃喝拉撒是头等大事，报纸晃晃悠悠到1999年底就停刊了。这期间，我已经回到了家乡，按说见面的机会多了，也容易了。事实上我们的联系却越来越少，每次见面，南亭都拧着眉头，一幅心思重重的样子，脸上的憨笑不见了，简单几句话，便匆匆而别。
我知道，他，包括我，都是在回避一个话题，一个融入我们骨髓根植于我们心田的诗歌。这是我们心中的一个伤疤，一个痛苦的纠结，一个不言而喻的苦涩的秘密。我们无力把它托起，只好选择回避。
我给身边的文友青春、安庆一一打了电话，我把南亭来看我的消息告诉了他们，让他们为我分享幸福。
我知道，今天的见面，免不了会旧事重提。我们都想把诗歌放下，又都绕不出诗的圈子。这沉重的负罪感，让我们在诗歌和友谊中苦苦挣扎。“文学”这两个字眼，害人匪浅啊！
我远远地看见南亭和他的妻子、女儿，站在一棵法国梧桐树下等我，他手里拎着一瓶白酒，像以前那样憨笑着。那幅笑容那种神态，我真是再熟悉不过了。只是近几年，他的憨笑，更多地在我的梦境中出现。
我的心轻轻地撕痛了一下，《牧野诗风》四个字开始在我的眼睛里飘扬。

雨过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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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一笑

问好雨过清秋，互相勉励！

童天鉴日

说不尽的诗歌！

寒风一笑

问好童天鉴日：一路高歌一路诗，诗穷未到末路时。

尹培芳

坚持下去！

寒风一笑

谢谢尹培芳君：坚持下去，携手同行。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