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某人某事]曹海飞

hao2009ic

　　　　在没有喝醉的时候，我很少提起这个名字。我不知道我清醒的时候，该如何描述这个不合时宜的人。现在，我将这些文字敲打出来，也必定会有疏漏，有偏颇，甚至有错误——我的词汇没有任何一个完全适用于曹海飞。
　　　　
　　　　曹海飞现在结婚了。嫁给他的那个人就是他单身宿舍隔壁的同事，一个清瘦而温和的女子，热爱着普通的生活。我第一次去找曹海飞的单位找他时，碰到的就是这个后来嫁给他的女子。我和另一个同学从市里出发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到了曹海飞教书的那个镇子上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八点多了。我们在黑暗的楼道里找到了曹海飞的宿舍，房子里是黑的，没有人在。我们借着打火机的光确认了门框上那个牌子上的字的确是“曹海飞老师”五个字之后，就开始用拳头砸门。但是没有人在。
　　　　右边的那个宿舍里有个女教师出来，问我们是不是找曹海飞，然后将我们领进她的宿舍，告诉我们曹海飞回家去了。我们在打听清楚那个镇子上没有任何一家小旅馆之后，开始小声地商量，是该去我家还是回市里，两个方向的路程差不多长，都需要近一个小时车程。要不我们把门撬开。我说。只有面对曹海飞的门，我才敢如此提议。
　　　　又有一个人进来了，是个清秀的女子，细长的眉眼，微笑着问刚才敲门的是不是我们。她说曹海飞不在，说是腾出自己的宿舍让我们去住，她自己可以去住别的同事那里。我们有些惊愕于这个女子的善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的同学连声地道谢，并在后面掐我的背。我也连忙道谢。
　　　　那女子便去为我们生炉子，并打了一壶水来烧，让我们烫脚，还翻出了一些书放在桌子上。我们手足无措地站在房子里不知如何是好。你们可以在房子里抽烟的，她出去的时候说。房子里的陈设很简单，但是非常整洁，充满了淡淡的香。抽烟吗，同学搬了小凳坐在炉火边。我说不好意思抽。后来两人忍不住，各自点了一支。这女孩子肯定是曹海飞他女朋友，抽吧，跟在曹海飞房子里没什么区别，抽。同学说。
　　　　那是2000年冬天的夜晚。西北的一个小镇中学里。曹海飞大学毕业之后的第一个冬天。
　　　　
　　　　我之所以如此清晰地记得那个夜晚，并且如此不厌其详地描述，只是想证实我当初的预感：曹海飞有福了。虽然一个人的幸福根本不需要别人来竭力证明，虽然在那天晚上我还不知道曹海飞是不是已经从那一场旷日持久的伤痛中回复过来，虽然他在我日后的造访中，每一次都要喝得酩酊大醉，爬在栏杆上在风中大声地高唱他是卧龙岗前散淡的人。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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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荷风

很性情的文字,感动.

为萧云

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