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都诗话（长篇诗体小说）13——14

心蝶

画都诗话（长篇诗体小说）13——14

文/心蝶

  十三 南腔北调，道是京戏越曲

树斜石瘦随心布，唱得人都老了呀。

可惜山河方领悟，四时依旧笑清笳。

风猎红旗张九天，尔吾楚客谢青山。

百年犹立轩辕影，夜半沾霜峰岫还。

  两首七绝描摹村庄人的喜悦，今天大事扎堆，本市举办的中国文展会，吸引众多机构参与，还有海内外艺术名家。刘大为题词“翰墨缘，故乡情。”箫晖荣题词“翰墨结缘风筝都，大爱无疆祖国情。”朱大醉题词“花开鸢都，翰墨飘香。”村庄开风筝节调度会，诗社正式成立。

若雨姐妹从文展会回来，听到诗社成立特别高兴，觉得诗社以“三原色”命名能表达对万物的爱，光明的歌颂和追求。回家后若雨以《有生之日》记之：

门推开刹那，你已冲向路口。

风从前面吹来，挟裹红石榴炸裂声。潮水呼啸而至，母亲不安中庇护的物质留在里面。

你在温暖的池塘徜徉，微闭双眼，摆动尾部躯干鳍，在无法逾越的地方吐出水，脐带“啵啵”作响。

外面动作很轻，古典乐曲舒缓悠长，十根指头的触摸，从头到脚。

你在水中手舞足蹈，在无法克制的生命里用因果解释肉体裂变，承认姓氏，揣测逃逸时间。

父亲从血液反光，在昏暗的水下，波涛的笑声中用秘密生长的形状说爱。

钟声宣布宗教的日子，以诞生结束黑铁时代，黄金时代重现。传达神谕的处子，左手高举桂枝，右手端起琼浆。

苦难从废墟消失。

生命在尘寰诞生。

天使煽动翅膀，眼神转动清风填满流亡者的脚印。世界的问候挤过来，檀香弥漫，最初的笑镶嵌天空的蓝，肉身经过的街道成为永远的故事。

母亲一直美下去，洗尽铅华立于秋水之上。父亲自相框脱落，走走停停。你从其中经过相视一笑，成为他们的模样。

老屋墙壁悬挂的古琴，与岁月和弦，演绎平平仄仄的人生。

所有消失的事物，终将在石头或水中找到，没有谁不经过这个日子，能在世间行走。多么奇怪，有生之日经过的窗口是烛光，还是决定留下。不放弃诞生的大哭，中间的痴笑，最后的长叹。

高于生命的土地。

大红袍裹住大观园，狂欢的风清晨醒来，脚步凌乱沿小路走进村庄。心有不甘的人捡起昨夜花瓣，辨认金陵十二钗痕迹，花谢花飞大观园脱胎换骨，作为轮回链接在风雨重生，命运撕破繁华二字，反向述说生死。无数如画接过红梅，回到古旧岁月。如果曹雪芹是宝玉原形，知道多少年后也有大观园，他们放过的风筝，在《南鹞北鸢考工志》的家乡，还会出逃吗。大红袍是宝玉的春梦，温柔的迷惑，还是他暗藏的红豆。

闹鬼风波后，叶英已经清醒，儿子开始发烧。术士说叶英被小鬼跟踪，要看宅地风水运算命法。家旺问术士:“你说法术成功，怎么进三退二殃及孩子？”“心诚则灵。此道在《列子》《后汉书》《搜神记》《晋书》《魏书》记载。你家先祖修炼心术，应该懂得生命自然运行的理。”家旺思索片刻同意。“你家烧的香，做的法事是小场。前几天邻庄郭主任家闹鬼，大场一次见效。” “给个实在价，家里没钱。”“中场2000元，做就做不做立马走。”“1000，行就行不行算了。”“行，救人急难。”

家旺有儿子尚康，女儿尚红。尚康发高烧灵魂出窍，化作麻雀飞向村外丘陵，这是伙伴们经常玩耍的地方，用长枪短棍模仿侠客打斗，他大声呼喊他们的名字，只有叽叽喳喳的鸟鸣。低头发现自己多出一双翅膀，不由得惊恐万状跑来跑去，却在水面看到自己成为麻雀的倒影，惊恐地跌进水，幸好被渔夫救出。他为麻雀擦干羽毛，拿来食物，用小绳栓在船上，小麻雀不吃不喝，又叫又跳。见过驯养的猎鹰灵猴，东北虎表演节目，没见过这样倔强的小鸟，渔夫终于放了他。

术士看到尚康身体抽搐，赶紧吆喝“好了，快给他水。”在他们忙乱之际离去。

生老病死原本司空见惯，独具慧眼的人才能看到背后的因果，上帝把慧眼赐给这位说书的盲人，他把故事改编成琴书。

若雨去夏雨家经过这里，第一段《诞生》刚开始演唱：

穿上明朝衣服，寻访尚家庄先祖。

看到青梅，白藕。

父亲跪在堂前，对祖先充满敬意。

母亲骨缝开裂，喊声站上刀刃。

云气升腾，有龙头蜈蚣形状，

哭声阵耳，婴儿龙瞳凤目，

鼻高有势，山根宽阔高挺。

口含朱红，耳垂丰厚大气。

他哭着来，世界笑着迎。

一百只蜈蚣脚代表辛勤智慧，

不分长短，没有距离。

一个日子结束，一个日子跟上。

趴在乱草，走在土地。

推开黑夜的后人，戳破一百个谎言，

战胜一百次自己，才知道命运劫数。

他自神话生长，无数分身在暗夜繁衍。

锣鼓钟磬翻出黄河的月光，牵动母亲温柔的眼睛。

我听见她的叹息：我的孩子你从这里诞生，

黄河是你的，土地是你的。

你去东方，寻找命里的龙头蜈蚣。

故事从这里拐弯，亲情浓到化不开。

第二段《尚伯仲》：

揭开十万个日子，露出尚家庄荣耀的先祖。

他们用素心点燃四季，满身清香，

描绘春花秋月。

他喜欢画里的女人，发髻高挽，

落下一朵朵桃花。

孩子喊妈妈，妈妈喊丈夫，

丈夫喊庄稼。

一幅《男十忙》。

一幅《女十忙》。

流淌共同的血液。

士农工商四民分业。你是，也不是。

同顺、太和、吉兴、公茂、和万顺、公兴、公义、公泰，

依次开花结果。

终于流成河，浪花是他们的身躯。

终于走进石头，遇到大观园故事。

多少年后，也许成为泥土，

风声可以捂住。

生死可以轮回。

而双手接双手，从不停止。

《开业大吉》的公鸡，《吉庆有余》的鲤鱼-------

谁家的孩子唱：

家有一棵摇钱树，

强其邻家百万富。

用钱时便摇一摇，

落得天井无其数。

老婆孩子齐打扫，

卖钱的仓囤高其屋。

大老虎小老虎，

买回家去贴满屋。

大人看了不生气，

小孩看了不啼哭。

画人画骨是画匠。黄土地的风情刻在年画的魂里，风沙难改。

那一炉雪牵动的灵光，

那一座石碑祭祀的笑。

       两段演完，说书人面前的铁盒零钱已满。“好不好，妙不妙，再来一个要不要”一人喊，众人应“要------《87神仙图》”“拿人的故事，列位看官且听我道来。”说书人拿腔转调，身体前倾伸出一根兰花指。

你见过莫高窟的万道神光吗？

从敦煌乘车沿安敦公路向南，几十里外的三危奇景。

你知道寺庙的钟声为什么敲108下？

在寒山寺，大观园，天竺国。

你见过尚家庄传人的《87神仙图》吗？

智慧长，菩提生，肉身出，物成佛。

光彩照人的金童玉女，威风凛凛的神将真人。

神秘的笑，妩媚的女人。

乡村古朴的神。

一万年，白骨荒野，山河依旧。

幽魂归来成一尊佛，一滴泪，一张纸。

莲花后站着看不见的芦苇“停停，停停呀。”

声音来自虚无，寻找七位仙女。

喊一声一个仙女吹起玉笛，再喊一声一个仙女弹起琵琶------

呼喊落进草木之心。四野寂静，声音比空山寂静。

乡里人不说死，说登仙。神是朴素的，是难以割舍的亲人，要用最真的感情表达。

吴道子《87神仙卷》，是美术圈的传世经典。

1937年徐悲鸿到香港举办画展，看到德国外交官夫人收藏的白描长卷，

用仅有的一万元，加自己的7幅作品买下这幅画。

“虬须云鬓，数尺飞动，毛根出肉，力健有余。”

尚家庄人把它定格在梨花木版，梨花结成的飘带，不止吴带当风，

用灵感搅动，熟透的时候祠堂传出经声。

这些神忘了藏起原型，本性在世上流转，像极了死去的亲人。

老故事这样慢，天意有谁知。

最后为父老乡亲献上《家族》：

周武王之后裔兮，先祖尚氏伯仲。

由蜀迁入齐鲁兮，居于尚家庄中。

先母许氏如画兮，相夫教子精工。

先祖眉宇宽广兮，行大道知美丑。

与兄弟善版画兮，达五十多村弄。

善若流水清明兮，一脉相乘穷通。

天有好生之德兮，怜民生为苦矣。

哀游子飘零兮， 嗟沉浮齐鲁。

大江淘尽英雄兮，千山怀抱悉颂。

浩荡东风涌来兮，紫气重生大观。

晨钟暮鼓敲吟兮，石门开启迎宗。

藏书阁立大同兮，山川风物凝重。

博物馆示家训兮，合抱之木易治。

同顺不争而胜兮，人道朴素自然。

明朝小街宽窄兮，梧桐杨柳本真。

  纸鸢遨游兮，  五洲四海同。

春日融融十忙兮，筝画飘飘舞动。

百子图福旺人兮，古今接代传宗。

空城计太极图兮，杨家壮怀忠勇。

群英会逐年景兮，抱鱼童子相合。

草船借箭乘风兮，快活林武松猛。

三代宗亲大调兮，金玉满堂小红。

上蓝天插春雨兮，下狐狸园寻兽。

香尘莲花环绕兮，笙歌丝弦轻拢。

好儿女生生兮， 与江河流长。

北海古道画都兮，曲全枉直归东。

知雄守雌养晦兮，和而不同也同。

尘路人生漫漫兮，浮生宠辱皆颂。

春风一度无尘兮，陌上纸鸢冥空。

放翁执拐向云兮，儿童喧笑意浓。

想候蒙临江仙兮，拽来长天丹彤。

谢宗深情吟鸢兮，摇曳天翼迷踪。

板桥城头端坐兮，鸢蜂如子相拥。

孔尚任桃花扇兮，扇飞桃血百丈。

郭老青眼摘雁兮，桂角高瓴素心。

曹公红楼绣史兮，再涂风流叹咏。

臧克家与屠岸兮，将星明珠月烘。

红叶古刹村庄兮，桃园幽梦深种。

世事无常有偿兮，如婴儿痴影踪。

万物生而不息兮，顺势奔流转动。

口含玲珑落日兮，曾向山涧种玉。

而得天地观心兮，筝线只在手移。

不屑把重当轻兮，影在天身成冢。

今夜倚弦雁鸣兮，泰山更往山东。

黄河老过白水兮，长亭归来寒亭。

作揖老衲远客兮，借地灵根正名。

      .                             

      掌声响起。若雨想起今晚的事，拔腿朝夏雨家跑去。

      她遇到叶英，询问尚康的事情后，劝她不要信神信鬼贻误病情。若雨妈妈是中医大夫，父亲是教授，因为家庭熏陶不相信神鬼之事。叶英比以前温和许多，感谢若雨的关心。

      来到夏雨家，大家已把需要打点的东西收拾完毕，今晚出奇的静，若雨谈起路遇的说书会。

  十四  短棍长枪，何来旧赋新诗

  十点，大家告别夏雨。路上若雨说起遇到叶英，“后灯瞎火的，再一天说行吗？”香雨说。“我就不信鬼神”若雨义正辞严。“几天前谁遇到郑板桥？”“没听说神出鬼没聚精会神，精力集中时神自然出来相会，鬼退去。”大家哄笑。“我们准备第一届微型诗会怎么样，题目《风筝》”红雨插话。姐妹们拍手称快，红雨回家与青儿谈起此事，青儿说先摸摸底，发个征文函。第二天发函后果然收到不少作品。

风筝垂钓我

有落杆，没有起杆。我不过喜欢清风

它却跟着我，到处流浪

      青儿评点: 秋雨把《风筝》作为人生寄托，风筝无法超然世外，成为人生命运写照。“它却跟着我，到处流浪”是诗眼。

线拐拐来拐去，拐出旧日情节

风筝一翻身绑住自己

又落到从前

      红雨评点： 雪雨的风筝深沉内敛哲思，“野鹤一辞笼，虚舟任长风”。这个“拐”字用得好，在特定语境，“任长风”情感复杂。反复强调，加重语气，由形象调动读者的思维方法，隐涵故人心。

风筝离去。天空了

云朵凑来，用燕子，鹰，麻雀

重塑它的眼睛，鼻翼，嘴巴

       若雨评点: 竹雨的名词组合《风筝》节奏缓慢，纲之下牵出一串意象，实像虚写，这种实像倒立，是焦点风筝离去时的反光。作品有田园诗的温馨，情感深厚，激发读者共鸣。

二大爷肚子里有墨水，说丹顶鹤是隐士

我剪去它的翅膀，看落在树下的笑话

笑话旁边的爷。老笑话           

       丹桦留言：灵桦的《风筝》趣味性强。诗讲究味外之意，撇去酸甜，嬉笑怒骂，贴近意象本质。作品看似大俗，其实真切诙谐，对世相沉着一品，让人感觉所思不远，涵蓄宏大的时空。诗性应提炼，过于随意会导致诗的乖张，有生命力的诗，要求不寻常的功夫。

  灵桦回复：嘿嘿。估摸兄弟糙痒俺没文化，猪鼻子插葱装象，最后啦实话了。凑个热闹哈，兄弟妹妹。

放下手，成佛。放下心，眉飞色舞

放下尘世，是天空

自由飞行

            六爷评点：  海雨的《风筝》俺带啦啦。跟先前语录诗不同，有话敢说，有理敢讲。小辈诗里包含穿越苦难后的幸福，幸福有一百种，这是其中一种。新诗俺不懂，人生苦难都经过，为你们的坚忍不拔叫好。

明明孽缘。忍不住念法外真经

放一圈，再放一圈

放生，要捡块净土

        青儿点评: 青雨的《风筝》脱俗。法外无法，佛法为本，世法为用。是对背叛人性深远的拷问，暗示灵魂家园有不变的初心，在悖论的诗性美中发觉人生智慧。没有浓妆艳抹，只有自然淡雅的情致，避开诗本体，传达难以言表的情愫，诗到意尽。

你进，我退。你再进，我再退

停在下一个春天的黎明

我站着。你从我头顶飞走

青儿点评：香雨的《风筝》，有对灵魂智慧性和悟性的深刻挖掘。文笔朴实凝重，以清晰描绘模糊的画像，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走进幽深的人性，听到怪异的声音。生命匆匆，众生皆为过客，惟有诗歌的天空永恒。我们经过这里，留下生命的自信优雅。

村庄上空，风筝退去。落下天空的骨头

浪子一根根拾捡起

闻出父亲的味道

          香雨评点：若雨的《风筝》，寻找被岁月剔除的血迹，恒久光芒的骨头。与传统文化在诗意境界沟通，提醒我们在历史背景下扮演的角色，反省自己的良知。父亲的孩子，是在他们脊梁上节节向上。

女儿裙上的花朵，生出星星

剥光黑夜的壳

无数灰尘落下

        十四娘评点： 红雨的《风筝》是裙子上的花儿，这个俺知道，可它压根被那块布限制住，要是飞起来，硬生生毁了那块布。依俺的意思，倒是风筝落成裙子上的花更合适，叫什么来着——金子添花。评诗不会，啦啦想到的。谁让她把俺拉进来（鬼脸）。

  六爷跟帖：不会写诗的人，不一定没有诗意。十四家的真是踩在刀刃上了，成。锦上添花也不赖（一个捂嘴笑脸）。

     “我把朋友圈的微诗转来，交流一下”若雨留言。她自小热爱文学，在国内知名的学术论坛遇到很多文学界高手，一路走来与他们成为朋友。

如果风筝是死亡的不死，木鱼敲打鱼

从深渊回来的经声，是婴儿啼哭

时间带一丝血腥

我用风筝寻找深处的双手，你用善解人意的眼睛递来花香

心中的线被风吹乱，贴向弦外之音

不懂门道的风筝

找不到天空边缘，身体挡住太阳

要是侧身，阳光斑斓

养几棵树，几只风筝。再养几个梦

加倍逃离喧嚣

      金雨跟帖道：刚被若雨拖进群，跟一个。

思念如风筝

故乡是绳。一牵

心飞起来了

       尚十六郎家住外省，根据同辈排行号十六郎，发来歌行体《龙筝》：

纸鸢故里看纸鸢，山外有山天外天。

纸花云花向西北，罗裙秋千朝东南。

欲叫小儿数纸花，纸花云花数不完。

天上银河万珠转，地下人间百花繁。

一龙琅琅排空上，惹得众人仰头观。

轻烟浩渺半空间，龙头脊背驮日车。

大风吹拂十二阙，铁甲金鳞穿云过。

中有竹笛吹晓角，跳出一串小梅蛾。

唤儿走近舞龙人，原来正是本家亲。

天仓地库额饱满，双眼有神静而深。

少时与兄习祖业，知其手艺不平凡。

如今尚家长子风，面如冠玉鼻胆悬。

琴棋书画风雅颂，萧萧如松站崖前。

阿爷传授祖上经，肩负使命挽狂澜。

苍龙行天呈祥瑞，角赛麋鹿头似驼。

眼如脱兔颈如蛇，牛鼻上翘指宝盖。

行云布雨两胆动，吞云吐雾汉江见。

蜈蚣生于黄土地，百腿百足百虫身。

白头青头并黑头，风雨铸就南山颜。

往来旧处无穷时，疑似新体是旧体。

挑灯夜卷红烬落，蛮形划过豁然显。

前身鸿蒙称神龙，龙头蜈蚣天赐成。

丹顶血凝千里外，云中咆哮炸雷鸣。

足排云琼枝千千，月弯白水天倒翻。

一龄毛竹正堂印，后排列子车出行。

真丝綢绢手工绘，春深墨浅十丈远。

古朴稚拙红绿黄，不慕繁华自清闲。

竹枝擎龙骨生风，风乘龙势天涯旋。

呼朋唤友陌上去，胸中苍穹眼底现。

昔日嘉桦如牛犊，好向青云借箭镞。

宣纸题词今犹在，难逢故园鹧鸪天。   

苍天有情在情外，龙筝接我古道还。

自从那年分别后，数回旧梦紫苔边。

左手纸鸢右手画，尤喜文字任意排。

龙头蜈蚣少年梦，蓬莱门户为君开。

转身岸边杨柳枝，日暮醉倚长亭外。

绿分野色数度回，移来落日就长风。

鹞线牵来故人情，长天一色湖蓝海。

几度春秋回不去，心知皆非当年时。

青铜仙人清泪流，旧时刘郎唏嘘声。

前朝明月今日回，好将千秋慰平生。

先祖从此不问岁，一龙落地九龙升。

十万纸花作云花，三千世界报春晖。

龙筝上天神仙迎，北海照影龙王宫。

喜得平安吉祥日，乐满乾坤酒满樽。

真想策马乡关奔，耳边犹闻嘶鸣音。

再填一曲乐府歌，道尽别来十年春。

锦瑟年华下深径，独留无数击水声。

如今龙行天下道，青天碧海日月新。

君道草堂醉眼客，拈花一笑踏歌回。

五十琴弦尽弹奏，留待这首重逢吟。

庖厨仅有一尾鱼，再呼犬子沽酒起。

风平日暮柳结浓，诗景随意别恨离。

几十年来乡关梦，重挽双臂嘉桦兄。

小儿跟学铮铮鸣，同牵线绳尽得意。

丹青画苑凭龙高，黑白草庐倚土低。  

千年千江千重浪，一浪落尽一浪接。

莫道江河会人意，半江朱红半江青。

       青儿总结：初战告捷，收到15首诗，9篇评论。很多作品通过对风筝物象抽丝剥茧，展现出人文色彩和生命的深刻，涉及天地万物，古今未来。微型诗要求在三行内爆破，看似简单实际锻炼语言表达能力。古人善于咏物，在平淡自然中描绘人情世态，托物咏志，为现实历史正道而歌。秋雨、若雨、海雨、青雨等做到了。特别感谢若雨转来几位老师的作品，还有尚十六的赋，开拓了我们的视野。笔随心动，心随情动。因为有诗我们幸福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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