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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痴恋三峡的美云
孙 善 齐 ——著名诗人李美云三峡诗歌赏析 自战国至当代,三千多年来,秉天地灵气的三峡,照耀过一颗又一颗震砾古今的诗歌星辰。 三峡,是诗之芳园,是诗之福地。 凡与三峡结缘的诗人,无不自带灵气与仙气。 三峡自身的无美不备,也吸引一代又一代三峡诗人膜拜、沉醉在她的灵山胜水之间。 三峡诗永褒生命的大美,一代有一代的风韵,一代有一代的精彩。 当代,三峡飘来了一朵美丽的云。 这朵美丽的云,从古夔州城冉冉升起,旋即飘在三峡的山野之间,青春勃发,又飘向大兴安岭苍莾的林海雪原之中。当他脱下戎装,回到故园奉节,又飘在平淡无奇的国企办公室之中。 这朵美云,狭窄的天地栓不住他无羁的心,她意在星辰大海之间。于是,她决绝地飘向惊涛骇浪的商海。 但是,他的心,始终超拔于商海之上,留流于高江急峡之间,飞翔于白帝彩云、巫山云雨之中。 这朵美云,痴恋如此美好的三峡山水,痴恋生命的歌吟,诗歌,是他生命的灵光。 于是,这朵美云,终于在灵魂的歌吟之中,寻觅到了心之所依,魂之所系。 我说的这朵美云,就是著名的三峡诗人李美云。 我认识美云,已经二十多年了。 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我作为末代大学生,被分配到奉节县,一九七一年到县委宣传部工作,一九九八年调回重庆。 由此,我与美云结下文缘,时有过从,相知很深,我对这位豪迈强悍的三峡汉子,赞美有加。 对美云的经历,我如数家珍。 李美云,一九五六年生于奉节主城,一九七五年上山下乡,一九七六年入伍,服役于大兴安岭军旅。一九七八年退伍,曾先后在县电力公司、县水电局工作。一九八三年下海,创造了蜚声奉节乃至重庆餐饮界的著名饮食品牌”川东第一锅“。他事业辉煌,又热心慈善,担任了县政协委员、县餐饮协会会长、县慈善会副会长,并与文学同道创办了《白帝诗社》,任社长。 他是商场中颇负盛名的诗人,是诗人中颇为成功的商界精英。 经商,使他脚踏实地,写诗,使他高蹈于红尘。 在诗人李美云的情感世界里,三峡,永远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是他永恒的恋人,三峡,永远是他倾诉诗情的审美存在,是他“移情”为诗的审美载体。 我一直认定,诗歌,是人类最绝妙的创造,她是介于天上与人间的大美。诗歌,是人类情感的升华,是人类情感的具象。无深情,则无诗。 深情是诗之灵魂,而诗之意象,却是诗之生命。言而无文,传之不远矣! 意象和意境,是诗歌的生命。 正如近代文论大家王国维所说: “词以境界为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 诗人因景、因事、因人触发灵府,因而抒情。其所托之景、物、事、人即为“象”,所抒之情则为“意”。“意”与“象”的完美结合,则是意象。意象,既是实景实物的描绘,更是诗人审美创造和情感意念的载体。 美云是幸运的,美云是深悟诗艺大道的,其诗心文心, 得之于三峡异禀。 美云找到了自己的生命意象与诗歌意象,那就是一朵美丽的云。 正如他在抒心之作《美云美我,我美云美》所叙的那样: “美云唯美,美得惊艳,美得销魂;美得粉妆玉琢,美得倾城倾国,美得文章失色。” 进而,他比喻美云为风的灵魂,雨的乳娘,她氤氲着一种意境,弥漫着一种梦幻,飘荡着一种情怀。飘逸时,如水,如瀑。她流动着一种诗意,悬挂着一种谜语,渲染着一幅画面。 美云,这位生活阅历丰厚,内心雄强博大而又柔软,具有深情,又善于捕捉诗歌意象的三峡诗人,不写出精妙绝伦的上乘之诗,反倒是不可想象之事。 现在请看,美云笔下千姿百态、灵气活现的三峡美诗吧! 目前,美云已向世人捧献了三部诗集,计有《穿越峡谷的歌吟》《诗路驿站》与《美丽的云》。 美云诗作中,涉及了广泛的社会与人生内容,而他诗作的主旋律,他心心念念反复歌吟的,仍然是他最为钟情与牵绊的三峡山水与故园情思,且尤以三峡诗作最为情深意浓,诗艺最为出彩。 在二O一九年由团结出版社出版的诗集《诗路驿站》中,美云集中地为三峡放歌,让我们兴会淋漓地领略了美云对三峡和故园的痴恋,以及他美诗的精彩。 前面说到,诗人执着于意象的营造,在这组诗里,就得到了神助式的展现。 奉节脐橙名满天下,美云给它一个独特的意象,喻其为“奉节的头盔。” 他写道: “金黄园润 形象饱满 从屈原的《橘颂》中脱颖而出 站在奉节的大山大水之间 用自己的绝世风华 装点大美奉节 让众生仰望 让诗人咏叹” “头盔”,如太阳般闪亮在古夔州的头顶,赞颂之诚,于此尽显。 在《夔门奉节的胸章》一诗中,诗人写夔门: “你高端大气 雄峙千古 用包容和大度 任岁月在你的大门中进进出出 横跨历史的潮头 今天 我用诗歌把你镶成徽章 佩戴在奉节宽厚的胸前 用忠贞不渝的坚守 与这片热土一辈子相亲相爱” 是呵,夔门,不正是三峡最具标志性意义的胸章么! 在《天坑地缝奉节的肩章》一诗中,诗人写道: “一阴一阳 一开一合 用不对称的均衡 写出一首千古绝句 我把目光收进诗歌 把醒悟写进日记 天坑地缝就是奉节的肩章 挑着乾坤 担着道义” 天坑地缝作为世界级的景点,以奉节肩章喻之,是新奇而妥贴的。 奉节作为中国著名的诗城,美云则喻之为“一面招展的旗帜”。 这面旗帜,是中国诗歌的旗帜,是缘结天下诗友的旗帜。 在《登顶三峡之巅》一诗中,三峡之巅是一位经天纬地的巨人,而诗人,则是巨人肩上的巨人。 诗人写道: “站在三千三百八十八米的高度 双脚深入万里长江的水底 一种从地心深处涌来的动力 让我感觉自己成了一个高大的巨人 蛰伏已久的心神此时凌空起舞” 在《赤甲山·三峡之巅》一诗中,诗人突发奇想,安排了长江之源与夔门的对话。他说,“格拉丹东雪山老白了头,远望你的雄奇自叹不如,痛悔的泪水流成长江。” 意象之浩大,令人击节赞赏。 最终,老雪山自叹道: “既生渝 何生亮 既然我在 6621米的上方 何必要有赤甲山倨傲的挺立” 不是爱之深,情之切,何来如此奇妙而又十分有趣的意象营造呵! 至于格拉丹东与夔门孰高孰低,那是诗人的偏爱与雅趣,对此高论,又何须计较呢! 在《敬仰夔门》一诗中,诗人正面倾诉了仰慕夔门的一腔衷情,那美丽的意象就是,诗人与夔门一往情深的对话场景。 在这伟岸磅礴的精神偶象面前,诗人剖心沥胆地表白道: “如今我背一身情债 游走在诗的国度 风雨兼程一路向前 总想追寻一处灵魂栖息的地方 让心不再盲目的流浪 可是过尽千帆皆不是 那寒山寺的钟声 是不是已经敲碎了客船的梦 漫游了六十个春秋的韵脚 在达不到目标后又回到起点 望着你无私无畏的大门 我的心门也慢慢打开 放一些不明不白的东西出去 让一些清清楚楚的东西进来 从此 我的诗歌将在你的大门进出 不论是正正规规 还是歪歪斜斜 总有一些字句会落地生根 让你收入怀中爱不释手” 夔门,是诗人最为钟情的恋人、情人、偶象与导师,在夔门面前,诗人脱下一切面具与伪装,将自己的诗心和盘托出,并以此找到了生命的皈依。其实,夔门听懂了诗人的一腔真情,就是他的文朋诗友们,又何尝没有读懂一位苦苦求索生命意义的纯情诗人急切地呼号呵! 美云的三峡咏唱,以其炽热的恋情,独特的意象,美妙的想象,滚烫的诗句,充分展示出一位三峡歌者,一位三峡赤子真诚、美丽而又浪漫的情怀,予读者以巨大的情感撞击与灵魂触动,这才叫真诗与美诗呵! 正如三峡著名诗人向求纬在《诗城,一朵美丽的云》一文中所写的那样: “其实每朵云都是美丽的。 而我们说的这朵‘云’,生在蓝天以下的三峡,长在一座天下闻名的诗城,在这样一个有名的、独特的诗情画意的空间里飘荡,游走,循着它自己独特的轨迹,构建它自己独特的形状,发散安自己独特的能量,闪出它自己独特的光芒。” 三峡歌者美云何幸,生长在如此倾倒万身的长江三峡、诗城奉节。而且,他这朵纯情、炽热、多情的彩云,终于停伫、流连在三峡的云水之间,他找到了自己最为熨贴、最为幸福的栖居之地。 祝福这朵痴恋三峡的美云,愿他手持美妙的诗歌紧琴,且吟且唱,续写美妙绝伦的三峡恋歌。
二O二一年十二月十三日 孙善齐 著名作家,文化学者,副研究员,退休前仼重庆市政府办公厅处长,重庆市散文学会名誉副会长,重庆市巴渝文化研究院常务副院长,著有长篇历史小说《喋血钓鱼城》(巳拍成电视连续剧《魂断钓鱼城》播出)、中篇小说集《夔门诗魂》,散文集《三峡星空》、《阳光下的风景》,历史文化散文集《星瀚灿烂一三峡历史文化名人》,编著《重庆读本》(梳理重庆三千年文化),主编《重庆文学志》(以上合著)、《重睹大后方文苑芳华》、《巴渝逸闻掌故》、《碧血丹心》,长篇报告文学《拓荒者之歌一中国集成电路创业史》,重庆唯一一部抗疫诗文集《中流砥柱》,《文人之道》等多部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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