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人生——长篇散文诗体自传，第一章

山城子

诗意人生
——长篇散文诗体自传
       作者：山城子-李

        前言：
这个长篇，是我的又一个大型工程。此前有五古歌谣《文学史歌》、美学长诗《与美同行》、评式感怀《我的“读后”》、評式随笔《百年新诗研讨笔录》。
这个工程不仅抒写我个人的人生史，同时也写成百年的国家史，以及社会生活风俗史。每写一章，则发于《中国诗歌论坛》和我的个人在新浪的博客，或有关网站。不急，不赶任务。只做一回长期的回忆式的精神消遣，力求圆满散文诗抒情的美感。
写散文诗我有两个榜样，一个是山东潍坊的女作家心蝶，一个是大理的白族作家阿鹏。两位作家各有独特的风格。向榜样学习，就要力求有个人的独特风格。让读者读几句，就知道是谁的作品。散文诗不分行排列，也不强调押韵，但有內在的节奏与韵味。若是把握不住，就成了散文而不是诗了。这样说，或者说这样
写在这里，就是让山城子-李自己切记。不能走偏，不能。


      第一章：孩提时代

不知，真的不知自己，是什么精灵托生的，还是哪个星辰下界，咋那么早，那么早就留下
记忆了呢？真真切切，刀刻似的；深深刻刻，斧凿一般。咋也忘不掉，忘不掉。比如，大我十九岁的姐姐，抱着两岁的我，放在柜盖上，端着盆给我洗脚丫丫儿；大我十四岁的二姐，抱着我下红薯窖；跟爹到坡地上挑高粱茬子，我也要挑，爹就用一根高粱杆，一头绑上三个茬头儿，给我挑。爹让我在前走，爹走后…至今，耄耋之年了，依然清晰如昨。

小麻雀们，叽叽喳喳，一起玩耍。
人们可能，都记得人生的第一个小朋友。我的第一个小朋友叫松琴，我们住对面屋。是我姑的独生女儿，我的小表妹儿。那时还不懂，不懂姑表、姨表。妈妈说：“姨娘亲，不算亲，姨娘没了断了亲；姑舅亲辈辈亲，打断骨头连着筋”
原来我们就是“辈辈亲”的

辈辈亲的我们
是1943年，也就是民国32年，先后出生的。我先，她后。天气晴好，在院子里玩。都才两岁，各拿一把铲刀，在沙堆上拍燕窝。各把一只小手伸进沙堆，半湿的沙堆。一边拍，一边念歌谣：“拍，拍，拍燕窝，拍好燕窝打酒喝；拍，拍，拍燕窝，拍好燕窝打酒喝…”
（哈，酒多辣呀）
然后一点一点地，小心翼翼地，把手抽出来。
啊哈！塌了…重来；哎嘿！也塌了…再来。她看着我乐，我看着她笑。雨天，就在屋子里玩，在炕上玩，玩嘠拉哈。嘠拉哈是满语，汉语叫猪仔，就是猪后腿上的一块骨头，长方状，有背，有坑，有之，有馿。馿与之对应，背与坑对应。都染了色。红的，黄的，棕色，绿色。玩法两种，弹仔和䫄仔。䫄，就是“抓”的意思。我不会䫄，只好玩弹仔。玩法还记得，儿时的记忆真好。先说弹。弹，就是用食指弹，选对儿弹。所谓“对儿”，就是背与背，坑与坑，之与之，馿与馿。弹出后，击打上了，就收获一个。然后继续。直到犯了规，没打上，或碰乱了仔儿，就轮到对方。䫄，就是用手掷高码头，（码头，就是随意选个仔儿）然后用手抓对儿，再接住码头，抓的那对儿，就是你的了。然后继续。违了规，就是掉了码头，或抓乱了仔儿，则又轮到对方。

我的第二个小朋友，是我三叔的二女儿。那时只管她叫“孩儿”。长大后才知道，她大名叫李素华。记得松琴来住姥姥家，就是住我奶奶家。我们就在孩儿家的南屋玩（三叔家住的是西厢房）。把门一插，就是我们仨的天下。大人们是不会过来的。这回不弹仔儿，孩儿说玩治病吧！不是医生，何能治病？当然是扎针。屯里有巫医刘大姑，给人看病就扎针放血。孩儿比我大，指挥我先当病人。于是，孩儿抓住我双脚，松琴攥紧我双手，把我抬起来，然后轻轻放下，我就仰躺成病人了。我闭上眼睛，有病了嘛！这时她俩都是医生，各从笤帚上撅根细芈儿，假装是针。就给我扎针。别处不扎，只扎我开裆裤中间的小雀儿。都轻轻的触一下，两个医生换着尽兴。然后松琴当病人。我手里也有“针”了。我的动作也轻轻的，把针轻轻地触在，啊哈，那也是开裆裤中间，白白的，胖胖的，小馒头上。
轮到孩儿当病人了，也是开裆裤。中间那儿，不是小馒头，而是白面饺子。有趣极了。后来不玩有病治病了，而是玩过家家。什么叫“过家家”？就是组成家庭过日子。美满的小日子，幸福的小日子，惬意的小日子。
这个家庭就三口。我和松琴是小两口，孩儿是妈妈，也是老婆婆。
妈妈指挥我，抱柴禾烧火；再指挥儿媳妇备菜。什么菜呢？青草是韭菜，香蒿是香菜。拣块玻璃做菜刀，拾个碗䃰做菜盆儿。一天，孩儿说，咱们玩娶媳妇吧！孩儿就当起了支客。
“支客”是什么客呢？什么客也不是，而是主持人。
于是就支使我和松琴，在她面前站好。然后故意拉起长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绣球牵～起～”
“步入洞～房～”
我牵起松琴软软的小手，走向炕头…嗯，不亦乐乎！（哈，那时哪懂成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