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对酌(外二章)

无非初晴

           夜半对酌

夜半对酌。
我吃我的，月亮的杯盏不盈一握。
这时，孤独是两个人的事，与世人无关，
酣畅，一饮而尽。
我与月亮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那暗黑的屋顶，那半昧的路灯，像掉进了一个黑窟窿。
我靠一盏台灯，与月亮的光洁，遥遥相对。
灯下，我饮尽了一杯淡水，
这件事，只有月亮知道。
如果，我不对外言说。

               雨后

一场大水过后，真相浮出水面。
蜀葵倒伏，它的根，经历了抓、握、抓握不住，直至没有丝毫形象地平躺，轰然垮倒。
茶花苗幸存，扶着杆子，晶莹的虚汗直冒。
番薯藤匍匐在烂泥地面，尽管与根块结实相去甚远，现在的任何幻想尽是扯淡。
它也认认真真地从漫漶的水中，仰起纤弱的头颅，胡乱地抹了一把脸，
在沼泽般的周边继续攀爬，寻找一个稳固的支点。
天气总是太过意气用事，不顾及下面植株的感受。一大把一大把地降雨，
没有排序，不经思考，胡乱落下。
只有我，见证了这场浩劫，心境也似一苇，
同样被水淹了的芦草，凉了半分。

                     领悟

一些鸟在村里叫。村子空洞，有些声音不知出处。
一辆拉着货物的三轮车，缓慢驶过，不知所云。
鸟背上驮着一个季节。很多作物，与我，没有大的关系。
专心致志地想关于生与死的事情。
不一会儿，一只蝴蝶便张开了翅膀，按最容易的方式飞行。
我理解了它的意图，以同样的耐心与方式，与外界融为一体，
不至于太过执迷不悟！

作者简介：

   张红霞，笔名：无非初晴，宁波市作家协会会员。更多散文诗作品请移步微信公众号"无非初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