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于滿学步 于 2022-10-11 15:17 编辑
为什么宽格采用声调不采用平仄 于满学步
关于宽格为什么采用声调而不是采用平仄去探索格律诗句的音乐美的问题,在以前的相关文章中都曾经谈到。近日又有朋友提及,今天得闲,就这个问题做些补充。 一、因为现时普通话的平仄归属争议较大 传统的韵书和格律已经不适应现时的语境,诗词要与时俱进,探讨和研究在普通话语境下如何运用格律写出具有音乐美的诗句显得十分迫切。目前,近体格律诗坛上主要有两大流派,一是运用新韵写诗者,一是运用旧韵(平水韵)写诗者。应该肯定实验用新韵写诗的勇敢和拥抱时代的作为,起码比死抱旧韵者强。但不管使用新韵还是旧韵,都必须正视一个绕不过去的问题:在普通话的语境下,如何划分平仄呢? 古四声调为平、入、上、去。平仄就是将四声二元化,平与不平对举,入、上、去三声属不平,归为仄。而普通话四声为阴、阳、上、去,没有入声,大部分原入声化归去声,剩余的分别归入阴平、阳平和上声。如果按“平与不平”划分,第二声阳平显然属于“不平”,但诗词界目前却将阴平阳平划为“平”,其理由是阳平主要是从旧平声里拆分出来的,原本是一家。这样划分的理由似乎不足。 为什么平声里要拆分阴平和阳平呢,因为先辈们在长期的实践中感到阳平与阴平发音和调值明显不一样,阴平的调值为55,阳平的调值为35,所以才要拆分。从现代科学实验的情况看,第二声阳平与第一声阴平确实是有明显差别的,而第二声阳平与第三声上声虽也有差别,但却比与第一声的差别要小,把差别较小的硬拆分为平、仄两个对立的阵营,显然也缺少说服力。 也就是说在普通话的语境下,声调如何划分平仄,尚需深入的论证和科学依据,目前诗词界使用的“阴平阳平”归“平”,“上声去声”归“仄”的划分,历来争议较大。 二、普通话的有些特点增加了“平仄”的难度 比如儿化、轻声、语流音变等因素带来的平仄变更和韵部改变,也是采用平仄理论写诗者面临的一大难题。例如上声字在上声字前,即两个上声连用时,前一个上声字读作阳平(还有三连上、四连上的情况),这就是说韵表中是上声而实际上有时读平声的情况,这是相当恐怖的事,韵表、字典和你以为的上声字,写入诗里,一不当心它就变平声了。再比如“一”,“一起”中读“去声”;“一样”中读“阳平声”;“不一”中读“阴平声”,又比如“方”,韵表列为“阴平”,但在“清晓先来占地方”诗句中,普通话“方”为轻声,若按“轻声在去声后读“半去”,就会出韵。上声相连的词是很多的,轻声更是比比皆是,所以难度很大。按普通话实际读音,稍不注意就是出律出韵。 目前普通话在如何判断平仄归属等问题上尚缺少深入研究,更谈不上共识。所以说,辛辛苦苦调整好的“平仄”,未必收获到期盼的效果。 三、近体格律平仄理论本身存在不足 《近体格律》只是格律中的一种,有优点也有缺点。其优点在有关的文章里已有涉及,这里就不再赘述了,其不足主要体现在: 1、抹杀各声调间的差异。上、去、入三声失去了鲜明的个性。 2、因为二元化,所以无法说明全平诗句和全仄诗句的音乐美问题。例如“谁知盘中餐”“平平平平平”,“路有冻死骨”“仄仄仄仄仄”。 3、近体格律的核心“一三五不论,二四六分明。”实际上“一三五”有时候不得不论。 4、“孤平”、“三平三仄尾”更多情况下并不影响诗句的音乐美。 5、音韵上不大适合现时代的官话“普通话”。例如在平水韵中,同韵部里很多字的古今读音差异很大。比如元yuan与根gen在同一韵部(十三元)。灰hui与开kai,在同一韵部(十灰);乖guai和娃wa在同一韵部(九佳);彩cai与悔hei在同一韵部(十贿);远yuan与本ben在同一韵部(十三阮);快kuai与画hua在同一韵部(十卦);代dai与废fei在同一韵部(十一对);劝quan与恨hen在同一韵部(十四愿)等等,在古人(中古音)读起来可能是和谐的,但在普通话语境下,已经失去了声韵的和谐协调与美感。再例如同发“dong”音的“东、冬”不同韵;同发“tong”音的“同、彤”不同韵;同发“long”音的“笼、茏”不同韵;同发“zhong”音的“忠、钟”不同韵;同发“feng”音的“枫、峰”不同韵;同发“rong”音的“绒、榕”不同韵,同发“gong”音的“公、蚣”不同韵等等,还有律诗只押平韵显得韵域过窄等。也可以说,当今的语境已经找不到“公”“蚣”不同韵,“枫、峰”不同韵的半点理由。 可见平水韵已经不适应现时代的普通话语境了。(这也是我主张现代诗词使用普通话声韵(新韵)的理由之一) 6、应该肯定拗句是具有音乐美的,但也应指出拗句是不同于律句的音乐美的。把拗救理论塞进近体格律的结果就是将近体格律搞得支离破碎,自欺欺人,错的离谱。其要害是将近体格律的最重要的核心:横向上“逢双平仄交替”和纵向上的“粘”、“对”全部破坏殆尽,使近体格律规则流落为在理论上前后矛盾、既不严谨、也不科学的地步。 …… 正是居于上述的认识;基于以前文章提到的理由(汉语诗句的音乐美,更多的情况下是多种因素叠加的效果,如果不考虑其他因素的作用的话,应该可以说声调才是构成诗句音乐美之源而不是平仄。离开了声调,平仄将不复存在。详见《“遇三协调”的高适用性不是“平仄律”的作用》等文);基于对现代汉语的其他特点以及诗歌的发展历史和方向的了解和学习,才促使我放弃平仄,采用声调去探讨宽格问题。 2016.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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