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中华通韵》批判及《高考韵略》初探
第十四节 教育部竟本末倒置,《高考韵略》才是本分
第八节曾经交代,为行文方便,将原《《中华通韵》批判(连载之十五)亦即主题为“教育部本末倒置厚老薄小迄今未废通韵令人遗憾”那一期后移,本节第一部分便是原连载之十五修订版,第二部分则拟对《高考韵略》进行初步探讨。
有了各章节前面的铺垫,《高考韵略》其实已经呼之欲出了。故此只拟点到为止,高度概括一下而已。诗词界高端离退休高干如何向二十大献礼、如何积极开展终极补救性自我救赎,倒是值得关注也是迫在眉睫的问题,但愿如此吧。
第一部分 教育部本末倒置厚老薄小迄今未废通韵令人遗憾
事实上,笔者一直未能完全参透《中华通韵》有关事件之间微妙的内在联系,包括《中华通韵》与教育部之间的内在联系。说白了,就是所谓国标《中华通韵》缘何不由文化部抑或韵文学会之类专业学会,而是由教育部跨行业跨年龄颁行呢?实不相瞒,个中原委究竟如何,笔者直到此刻仍未参透,以致本期《中华通韵》写了改,改了删,删了又写,写了又改,改了又删,始终难以定稿。
昨天晚上,笔者忙完一天的工作再度上网时,忽然看到笑品诗词先生在第十四期《中华通韵》批判下的这段跟帖:“先生如此连篇累牍的讲啊讲,而被批判的对方却始终不予辩解,您究竟想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目的呢?到此为止吧,把您累够呛,又没什么用。”
这段话无疑相当中肯,也很无奈,笔者不禁又辗转反侧,浮想联翩,包括必要时直接上书习总、党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中宣部、文化部等。这无疑是解决问题的终极办法,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慎用为宜,因为一旦采用终极办法,有关部门有关人等便都彻底失却回旋余地了。
笔者百般踌躇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教育部毕竟不同于专业化学术性的国家语委,更不同于老龄化、娱乐型、功利性的中诗学会,而是肩负培养造就下一代等等历史使命的国家级行政部门。笔者实在不知有些话到底该不该说,说到何种程度为宜,故此一直难于决断,可谓备受煎熬。犹豫大半夜,思来想去,觉得有些话还是不能不说,在诗词用韵这种攸关当代乃至未来民族诗词文化兴衰的大是大非问题上揣着明白装糊涂,绝不是一个合格诗者的作为。
说实话,在草拟《中华通韵》系列批判过程中,笔者一直试图绕开国家教育部。可是,众所周知,颁行荒唐国标《中华通韵》的确是教育部而非其他行政部门所为,且属既成事实,绕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不过,为免引发歧义,在此必须强调:尽管名义上《中华通韵》有关事宜确属教育部的集体性组织行为,但以下行文过程中所称的教育部,则仅指牵涉到《中华通韵》的教育部所属有关部门及有关人等,与国家级方面性行政机关教育部之整体无涉。
通过这些铺垫,相信列位看官应能把教育部局部与整体,少数人与多数人分开了。至此,笔者有理由认为:事实上,作为依托现实语音系统及其广义韵书归并简化、通用于包括戏曲界在内的各个涉韵创作领域、以包括耄耋老人在内的离退休人员为主要服务对象的大一统式狭义新韵韵书,《中华通韵》与国家教育部的关系真的不大。教育部卷入这场旋涡,并在《中华通韵》实际关注对象上本末倒置、厚老薄小、轻率颁行,迄今未予废止,实属严重失察,并且令人啼笑皆非。
毋庸讳言,教育部在声韵问题上本末倒置,厚老薄小,至少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其一,置行标性质的中小学生考试用韵于不顾,反而默许所属国家语委贸然立项并轻率放行荒唐国标《中华通韵》,实有“不务正业”之嫌,严重有欠明智。
其二,全然不顾中小学生乐感实际及其心目中固有的26个自然韵部这一基本事实,反而热衷于草率促成并高调颁行实乃以离退休人员为主要服务对象的所谓《中华通韵》,那么你到底是青少年的教育部,还是老年人的教育部呢?
其三,对严重感染平水词林哑韵综合症的师生员工长期听之任之,以致参与《中华通韵》的有关领导和专家也不同程度地受到传染,声韵事宜居然不以听定反以视决,堂而皇之地默许根本就不押韵的“e与ie、üe合韵”之类奇葩韵部,这让包括中小学生在内的广大韵民情何以堪呢?此等荒唐,简直匪夷所思嘛!
先说其一:
实不相瞒,直到此际,笔者也未能参透教育部在《中华通韵》问题上所扮演的究竟是怎样一种角色,缘何在教育部本系统行标连八字都没一撇的情况下,稀里糊涂地卷入通韵旋涡并以国标充行标,又是试点又是教学呢?简直误人子弟嘛!
有人可能会说,历史上的礼部韵略不就是由礼部牵头的吗?教育部肩负当代学子考试之责,在这一点上与礼部职能类同,由教育部颁布施行国标《中华通韵》不是顺理成章、天经地义吗?这种说法貌似有理,其实大谬,根本就经不起推敲。笔者这么说,自有道理在。此事毕竟涉及诸多学术问题,而学术问题自当由学术手段解决,学术能力不足,靠权力补台是无济于事的,而权力不足,却可以凭学术能力立论,只要有关部门有关人等讲点儿起码的诗词学术民主。
不错,唐以后科举考试的确由礼部主持,自韵略产生之日起,便直接为礼部科考所用,并且名曰《礼部韵略》。在组织学子考试方面,教育部与历史上的礼部职能的确很相像。但是,四通八达、放之各个涉韵领域而皆适用的《中华通韵》却与教育部没什么必然联系,除非真以中小学生为关注重点,理由如次:
1)所谓礼部韵略,实乃地地道道的礼部之行标,而非大唐、大宋之国标。在这一点上,显然与宣称适用于包括戏曲界在内的各涉韵创作领域的所谓国标《中华通韵》截然不同 。若是《高考韵略》之类,那才是教育部的本分吧?
2)礼部韵略纯属科举考试用书,无论景德礼部韵略,还是景祐礼部韵略,抑或其它官颁礼部韵略,其核心目的,其实都是为科举考试服务的。这与名曰服务于中小学生却又根本无视中小学生乐感实际,旨在“明倡新韵暗推平水”并且作为背靠背式所谓诗词大赛道具的《中华通韵》截然不同,二者没有可比性。
3)非但如此,历史上官方新颁韵书施行之日,便是旧有韵书废止之时,景祐韵略取代景德韵略便是如此,一如而今之新高考大纲取代旧高考大纲。这与《中华通韵》严重违背韵理的所谓“双轨并行”,显然不可同日而语,实属荒唐透顶。
4)礼部韵略的服务对象非常明确,那就是以青少年为主体的举子。这与《中华通韵》主要服务于乐感欠佳的老年人以及中老年人并为其量身定做又有着本质区别,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尽管科举考生中也有年龄明显偏大的中老年人,近年高考不是也有耄耋老人的身影吗?然而终属个案,不足为凭,绝不能以偏概全。
5)礼部韵略实属广义韵书,只不过属于缩略本,诚如南宋陈振孙所言:“其曰略者,举子诗赋所常用,盖字书声韵之略也。”礼部韵略只收录万八千常用字及准常用字,大致相当于现在的小型字典,那当然是礼部分内之事。而《中华通韵》则属狭义韵书,且属跨行业、跨年龄的狭义韵书,二者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6)押韵事宜纯属乐感及音乐美范畴,且与行业特点密切相关,那本是精通音律的吟家的事情,而与衙门多大、官职多高、诗龄多长、是否语言学家、是否音韵学家、是否教育学家均无必然联系。更何况无情的事实也已表明,由现实语音系统及其广义韵书归并简化狭义韵书,确非教育部及其所属国家语委之强项。
如此说来,对于所属国家语委贸然立项国标《中华通韵》,继而“一女嫁三夫”,不负责任地转包给中华诗词学会和两所大学、进而又放任国家语委语言文字规范标准审定委员会草率审定,直至教育部自身轻率颁行不伦不类的所谓国标《中华通韵》,致使根本不押韵的奇葩韵部借国标名义流入社会并流毒甚广,教育部均应负有不可推卸的主管之责、把关之责和失察之责。
再说其二:
同样令人费解的是,教育部居然完全不顾中小学生乐感实际及其心目中固有的26个自然韵部这一基本事实,反将以离退休人员为主要服务对象、以根本拿不上台面的老干体为主要创作实践依据、并且愣把e与ie、üe硬拉郎配、愣将舌面元音i与舌尖前后音-i乱点鸳鸯谱的所谓《中华通韵》奉为国标乱弹琴,复又盲目配合中华诗词学会在多达20个中小学校高调试点,此举纯属误人子弟。
《中小学生心目中的自然韵部》 有云:
“笔者五十年前的亲身经历以及近年来调研结果显示,进入校门之后,一年级小学生学习汉语拼音时,大体上是这样分门别类的:
1)单韵母6个:a、 o、 e、 i、 u、 ü。
2)复韵母8个:ai、ei、ui、ao、ou、iu、ie、üe。
3)特殊韵母1个: er。(早年乡间学校也有将er算作复韵母的)
4)前鼻韵母5个:an、 en、 in、 un、 ün。
5)后鼻韵母4个:ang、eng、ing、ong
以上韵母共24个,都是各自独立,逐个教学,逐个辨析,要求学生熟练掌握的。事实上,除个别残障、智障儿童以及偏远山区个别极度落后的所谓后进生外,每个中小学生也确实都能熟练掌握和应用,包括采用双语教学的少数民族中小学生。
6)此外,另有所谓整体认读音节中的舌尖前音zi、ci、si与舌尖后音zhi、chi、shi、ri又可分别构成两个自然韵部。
综上所述,统算下来便是26个自然韵部。这26个自然韵部,乃是现代读书人上学伊始,在学习注音字母抑或汉语拼音过程中自然而然地分门别类的,自然而然地形成并深植于学龄儿童心目与脑海中的,只不过当时尚未与诗韵概念挂钩,也未建立起韵部的概念而已,故此,我们不妨称之为自然韵部。”
事实上,不独中小学生,这也是每个合格的现代读书人全应具备的韵部辨识能力,无论为诗填词,还是戏曲唱段等其它韵文创作。姑且不论实际创作中是否必要,每个合格的现代读书人全都具备这种基本能力,毕竟是不争的事实。当然,随着年龄的增长,韵民们无可避免地会出现耳背眼花现象,相应地,乐感也会逐渐迟钝,对依然活跃于舌间耳畔的现实语音系统的音色辨识能力会越来越弱,难于像年轻人那样仅凭一对聪耳轻松分辨,甚至可能出现拿根本不押韵当押韵的错觉,比如e与ie、üe合韵。不过,这毕竟只是部分高龄乃至超高龄韵文作者才会出现的状况。统计资料表明,中青年韵文作者一般都不会出现这种状况。笔者现已年近花甲,依然具备轻松辨识前述26个自然韵部的能力,与我年龄仿上仿下的同事、同窗、同乡也还全都具备这种基本能力。
至于在校大中小学生,那就更不用说了。在现代读书音亦即普通话语音系统业已高度普及的今天,仅凭一对聪耳便可轻松辨识26个自然韵部,可谓莘莘学子们人人具备的基本能力。对此,纵然其他行业都不甚清楚,甚至一无所知,教育部也应了如指掌才是,因为汉语拼音教学实践这一重要环节就在教育部管辖范畴之内,可谓诸多声韵事宜中教育部的最强项或曰绝学。
令人十分遗憾的是,中华诗词学会疑似对此并不清楚;令人百分遗憾的是,教育部所属国家语委疑似对此也不清楚;令人万分遗憾的是,教育部参与《中华通韵》的有关领导、专家以及试点学校疑似对此还不清楚,否则怎会铸成《中华通韵》愣将根本不押韵的e与ie、üe硬拉郎配以及愣将音色迥异的舌面元音i与舌尖前后音-i乱点鸳鸯谱之类离谱性大错并一路绿灯呢?
更有甚者,几乎每个在校大中小学生分明都能轻松辨识26个自然韵部,教育部参与《中华通韵》的有关人等缘何全然不顾,反而拿着仅仅适用于花甲老人、古稀老人、耄耋老人中乐感严重欠佳者的所谓《中华通韵》,在那么多中小学校乱搞什么试点教学,造成新的声韵认知混乱,并轻率放行美其名曰为国家标准的《中华通韵》呢?这不是彻头彻尾彻里彻外的本末倒置,又能算个什么呢?
再来说说其三:
中华诗词学会常务副会长范某某先生曾在《关于《中华通韵》》中如是开宗明义:
“《中华通韵》是中华诗词学会受教育部委托制定的。经过两年多的研究论证,确定了《中华通韵》16韵方案。这16个韵部,是依据汉语拼音韵母表来的,也就是横着数的3个韵母确定为3个韵部,竖着数的12个韵母确定为12个韵部,又从韵母表的说明里提出“er”作为一个韵部,形成了《中华通韵》16韵。”
对此,中华诗词学会前副会长、中国韵文学会会长、全球汉诗总会副会长、某师大文学研究所所长、博士生导师钟某某先生在《对《中华通韵》颁行一事的四点浅见》中做了进一步的荒唐阐释:“ 第一,《中华通韵》与此前私人编写的各种新韵书相比较,最大的区别在于,它严格按照《汉语拼音方案》来划分韵部。韵头i、u、ü除外,只有韵腹的字,韵腹相同即视为同韵;兼有韵腹与韵尾的字,韵腹与韵尾完全相同方视为同韵。发音相近者,一律不予合并。这样的划分,更严谨,更符合学理,对基础教育的具体操作与诗歌写作的具体实践来说都更加简便易行。”
范某某先生关于《中华通韵》16个韵部的这段荒唐来历,前文已然批过,此处不赘。钟某某先生拘泥于汉字拉丁化产物《汉语拼音方案》,不谙“文字尚形”原则对部分汉语拼音精确表音功能的严重负面影响,奢谈纸面上的韵腹及韵尾,进而只拽大抵基于音位的所谓音韵学理而全然不顾e与ie、üe实际音色巨大差异的所谓专家说法,我们也暂且按下不表。单说中华诗词学会旧版官网新闻要讯《《中华通韵》研制工作总结座谈会在京举行》中的这段话:
“2016年初,国家语委委托中华诗词学会开展专项课题研究,研制以《汉语拼音方案》和《通用规范汉字表》为基础的普通话新韵国家标准。”
在此,笔者想要当着天下韵友之面向教育部及其所属国家语委请教的是:
1)教育部缘何对感染平水词林哑韵综合症的师生员工长期听之任之,以致参与《中华通韵》的有关领导和专家也不同程度地受到传染而不自知,甚而至于连钟某某先生那样的大学博士生导师在声韵事宜上也不以听定而以视决呢?
2)国家语委缘何不向“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中华通韵》相关问题研究、韵书编纂及数据库建设" ”、“国家语委重大科研项目“中华诗词新韵研究””以及中华诗词学会同类研究项目的课题组讲明《汉语拼音方案》实乃汉字拉丁化的产物, “文字尚形”对部分汉语拼音韵母的精确表音功能造成了严重的失准性影响呢?
3)教育部缘何不请资深播音员抑或优秀中小学语文教师向以上三个科研项目的研究人员示范朗读e与ie、üe,i与-i等同部韵母或整体认读音节的实际音色或曰音效差异呢?非但如此,如前所述,《关于制定《中华通韵》的说明》还有作伪证之嫌。对此,《《中华通韵》提升诗词教学层次、促进诗词质量提高的具体证据安在?》已有相关剖析,此处从略。
钟某某先生的《对《中华通韵》颁行一事的四点浅见》还曾透露并神吹:“近年来,国家教育部委托中华诗词学会和SD师范大学、JS师范大学等两所高等院校,共三个单位,分别编纂了三部新的韵书。经比较,选定了其中最好的一部,即中华诗词学会编纂的《中华通韵》,提交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审议。2019年,《中华通韵》通过了国家语委的审查,并由教育部正式颁行。从此,中华人民共和国有了自己的具有法律效力的、具有权威性的国家标准韵书。这是教育界、文化界、诗词界的一件大事,可喜可贺。”
实不相瞒,在《中华通韵》事件上,围绕教育部所扮演的尴尬角色,还有不少值得玩味品评之处,可是,阅罢钟某某先生这段解读,笔者心情忽又变得极为沉重,以致兴致全无。须知,说此话者可是中国韵文学会会长、中央电视台“诗词大会”总顾问、中诗学会前副会长、某师大资深教授、堂堂博士导师啊!
在此,笔者只想郑重追问一句:宣称放之各个涉韵创作领域而皆适用的所谓国标《中华通韵》,如此之大的事体,缘何不去广邀各个涉韵创作部门的大行家们集思广益、联合攻关,反而简单事情复杂化,并且分散使用兵力,把个本属“娶媳妇进门”的大好事,稀里糊涂地演绎成“一女嫁三夫”,却又通过“试婚”而满足于“矮个子里面拔大个”呢?
纵观古今中外学术界,专家是这样当的吗?科学是这样讲的吗?国标是这样编的吗?书是这样背的吗?台是这样站的吗?轿子是这样抬的吗?
忽又想起2013年6月22日中国青年报率先报道、各大传媒竞相转载的《我国去年在自然杂志发表论文总数不如哈佛一校》之背景情况,以及《中华通韵》两大科研项目分别由教育系统两所大学主持的基本事实,联想到其它一系列有关事宜,难道《中华通韵》“炒驴粪蛋”式另类创新并终究沦为笑柄是偶然的吗?
回头再说教育部,各个审查环节到底审查了什么?究竟是谁决策立项的?究竟是谁决策转包的?究竟是谁审查把关的?究竟是谁拍板放行的?如今闹出那么大笑话,教育部参与其间的有关领导、专家以及有关大专院校、科研院所死读书、读死书,热衷于唯书唯上唯师唯玄的专家学者们能够置身事外,心安理得吗?
很显然,在《中华通韵》事件上,作为教育部直属机构的国家语委在诸多方面的不作为,教育部全都有份。比如,上期《中华通韵》批判曾经谈及的《中华通韵》审查团队只设庙堂并无主持、《中华通韵》经审定后仍然默认奇葩韵部、国标《中华通韵》居然屈居平水词林无声哑韵之下做小、审查团队对《中华通韵》的历史性大倒退居然麻木不仁、审查团队对《中华通韵》之无理强通性缺乏专业敏感、《中华通韵》闹出亘古荒唐居然成为无头案等等,教育部均难辞其咎。须知,国家语委过去属于挂靠性质,现在则已成为教育部的有机组成部分,尽管对外仍称国家语委。
如果说诗词界高端老干及高龄匠人竞相以现今各地方言土语冒称中古平水韵,大面积地热衷于把玩死的平水韵表,并长期强行误导还情有可原的话,那么,在现代读书音亦即普通话语音系统业已强势普及、几乎无时无处不在的今天,《中华通韵》编审团队厘定其狭义韵书韵部居然依旧本末倒置,依旧不顾实际语音,依旧不辨实际音色,而只看拼音字母外形,声韵事宜居然不以听定、反以视决,就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了。闹出此等笑话,固然是中华诗词学会长期强推平水词林无声哑韵引发的哑韵综合症使然,《中华通韵》名义上的牵头者教育部及其所属国家语委对此严重失察并轻率审定、颁行,显然难辞其咎。
更为耐人寻味的是,《中华通韵》分明是中诗学会一帮新老诗官闭门塞听,而亲手在《汉语拼音方案》韵母表上横着竖着比划出来的东西、专为乐感严重欠佳的老头老太太们量身定做的破玩意儿,尤其是“明倡新韵暗推平水”指导思想下的严重畸形产物,怎就通过科研团队那么一忽悠、国家语委乃至教育部那么一转手,便摇身一变而成我泱泱大中华各个涉韵创作领域的国家标准了呢?
【点评】
1)早在八九年前,吟者便曾明确指出,在真正意义上振兴现代民族诗词文化的希望乃在青少年身上,若欲振兴诗词,必须从娃娃抓起,并应借助高考指挥棒适度调动一切,舍此别无他途。从这个意义上说,作为掌控青少年命运以及诗词命运的教育部,理当早该出台完全针对中小学生的《高考韵略》之类行业规定或标准,并由此向全社会辐射。然而,教育部却反其道而行之,有必要做并有力量做的不做,没必要做且无力量做的反而强为,居然厚老薄小,将仅仅适用于乐感严重欠佳之超高龄老人的《中华通韵》在大中小学强推,纯属本末倒置。
2)编撰适用于各个涉韵创作领域和各个年龄段韵文作者的所谓《中华通韵》本身就是个伪命题,当初国家语委不明就里贸然立项时,教育部便应事前指导,强力干预,责令打消此等不切实际的念头,进而将事故消灭于萌芽状态。既已贸然立项,那么作为补救手段,过程中也应采取有力措施切实跟踪检查,并应严禁转包,同时广邀各相关涉韵领域真正的行家集思广益,力求共识,以免错得太过离谱。审查阶段直至最终放行之前,则应想方设法严格把好质量关,广泛而深入地征求意见,并扎扎实实地研究修改,尤应确保消除原则性错误。遗憾的是,在几乎所有主要环节,教育部均未切实履行应尽的领导责任、监管责任和最后的把关责任,结果居然出现诸多重大原则性错误,直至酿成特大质量责任事故。
3)笑品诗词先生的这段跟帖颇耐玩味:“先生如此连篇累牍的讲啊讲,而被批判的对方却始终不予辩解,您究竟想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目的呢? 到此为止吧,把您累够呛,又没什么用。”没错,前两届中华诗词学会整整十年间便是凭着“以不变应万变”的态度而一意孤行、强行误导的,那些老哥哥老姐姐们任凭风浪起,稳坐钓誉台,你批你的,他玩他的,愣是奇迹般地导演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诗词大革命——以匠人体、老干体和无情无味的律体文字游戏充诗,进而造就了亘古荒唐的诗词大跃进。可是,作为政府部门的教育部毕竟不同于超级中老年诗词俱乐部及其主导单位中诗学会,如果在《中华通韵》问题上教育部也步中诗学会之后尘,坚持继续强推,不予及时废止,势必会有损政府形象,这与充其量半官方性质的中诗学会强推平水词林无声哑韵的性质截然不同。
4)诚如上期《中华通韵》批判所言:“须知,那可不是只在极小圈中玩玩的私家货色,也不是国家语委及其语言文字规范标准审定委员会的内部文件,更不是只能看不能读的中古平水韵表,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各涉韵创作领域共同遵守的国家标准啊!岂可如彼儿戏?纵然审查团队成员也对根本无声的平水词林哑韵情有独钟,纵然有幕后势力采用胁迫手段暗中操弄,纵然刀架在脖子上了,也不应审定、放行如彼不堪的所谓国家标准《中华通韵》吧?那可关系到我泱泱大中华当代乃至未来民族诗词文化兴衰大计啊!”然而,漏洞百出、荒唐透顶、副作用极大的《中华通韵》毕竟已由教育部正式颁行一年多了,众多有识之士强烈呼吁之下,迄今未予废止。更有甚者,有关方面疑似正在用一系列新的错误,去掩盖、粉饰业已为铁的事实证明并且有如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旧的错误。
呜呜呜……
5)以上是原《《中华通韵》批判》第十五期的主要内容。就在日前,在第十节《炮制团队分工紊乱,“宽不碍严”误人不浅》下,深思先生跟了这样一帖:
“其实不必长篇大论,过度合并是其根本问题!既然是韵,就要先讲究韵,所谓韵分得过细,选字范围小,这是胡说,这是功夫不到家,这是破坏音韵,完全脱离了制定新韵的初衷。
新韵是时代必然要产生的,因为现在全国人民讲普通话肯定是不可逆转的潮流。文章中的几个观点我非常赞同,根据现代汉语发音特点,至少要设置20几个韵部才行。
关于所谓韵部多难记的问题,这同样是伪命题。平水韵、词林正韵那么多,古人也记得住。你要玩诗词,这么个基本功都没有,趁早别玩了!”
深思先生所言显然颇有道理。若是玩不起,则尽可不玩,何苦打着服务于中小学生的旗号,而行专为广义离退休老干乃至官员诗人们量身定做之实呢?
6)转帖者如是回复深思先生:
“如此掰开了、揉碎了地反复宣讲,彼等尚且听不懂,若是简而言之,恐怕就更糊涂了吧?当代中华诗词蜃楼鳞次栉比的历史背景或曰大环境下,诗歌也好,诗词也罢,早已与诗歌抑或诗词本身没有关系,纸间平仄游戏而已。圈头儿们凭借官本位为所欲为之际,诗韵也好,声韵也罢,也早已与诗韵抑或声韵本身没有关系,纸间平仄游戏规则罢了。
此乃以中华诗词学会外行老干为首的离退休老干群体以及高龄匠人群体削平诗词门槛、削平诗评门槛、削平诗韵门槛的必然结果。惟其如此,彼等才能继续肆无忌惮地装神、造神、封神嘛。能力不够权力凑,学术塌台权术补台,早已成为一种新规,更是铁律。任何想要挑战新规铁律之人都将遭到唾骂,被视为害群之马,而排斥于造神进程之外。
明倡新韵暗推平水,名曰服务于中小学生,实则是为既得利益而又乐感欠佳的老头老太太们量身定做的。这,才是狗屁不通的荒唐国标《中华通韵》以及与之配套的祸国殃民的背靠背式诗词大赛葫芦里真正想卖的药吧?”
教育部本末倒置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厚老薄小,居然容忍乐感好的中小学生反而向乐感差的离退休老人看齐;二是声韵事宜居然不以听定,反以视决。无视中小学生心目中的26个自然韵部,认同“e与ie、üe合韵”最为荒唐。
7)由是观之,教育部也好,国家语委也好,为《中华通韵》作伪证的有关大专院校科研团队也罢,全都被中诗学会当枪使了,或曰被忽悠了。其实也难怪,沾《中华通韵》之腥者中,不乏无声哑韵既得利益者,谁又能真正关心青少年呢?
关键之关键在于:中诗学会离退休外行高官的“官本位”神威太过厉害、太过霸道了。据《不设评委会的全国性诗词大赛各级奖项怎么评?》、《如此顶风作案,究竟意欲何为?》等文披露,就在日前,短短十天之内,中诗学会新版官网上便密集推出首届中国·黄陵“黄帝杯”全国诗词大奖赛、中国2022“福寿”主题诗词创作大赛和第六届“中国·白帝城”国际诗词大赛,特等奖奖金也由“复兴杯”的一万元跳跃性蹿升到“黄帝杯”的三万元、“福寿”主题大赛和中国·白帝城”国际诗词大赛的五万元,其它各级奖金也跟着水涨船高。
蹊跷的是,三项大赛的赛事组织机构居然都不设最为重要的评委会,也未披露任何评委名单,而是含糊其辞。关于前二者,已有《不设评委会的全国性诗词大赛各级奖项怎么评?》提出强烈质疑,关于后者,赛事征稿启事竟赫然载明:
“为隆重庆祝2022年白帝城·瞿塘峡景区晋升为国家AAAAA级景区,特举行第六届“中国·白帝城”国际诗词大赛,现面向全球诗词爱好者征稿。”领衔主办单位居然又是中华诗词学会。
中华诗词成什么样了?中华诗词学会成什么了?
8)无数铁的事实表明,当代所谓中华诗词早已沦为“官本位”和“钱本位”的双重奴隶了,或者可以更形象地说,当代所谓中华诗词早已沦为几乎人人可以随意践踏的破鞋了。那么,挂着偌大个“学术性”招牌的中华诗词学会呢?如前所述,早已沦为离退休高干的养尊处优之所、沽名钓誉之台、当代中华诗词蜃楼的总设计师了。
“由是观之,教育部也好,国家语委也好,为《中华通韵》作伪证的有关大专院校科研团队也罢,全都被中诗学会当枪使了,或曰全都被中诗学会忽悠了。参与强推日产量“数以万计”所谓当代诗词入史的诸多专家学者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其实也难怪,沾《中华通韵》之腥者中,不乏无声哑韵既得利益者,谁又能真正关心青少年呢?
关键之关键在于:中诗学会外行老干究竟哪儿来的那么大能量呢?”
(未完,转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