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立和马小姐的理想与西半岛

蔡犁

我们常常想要一种这样的生活：
早上推开每天的房门
小鸟看见一片充满朝气的庭院，悦跃而啼
桂花惊落秋怀、如你般沁人心脾
蜗牛累了，在菜园里安家。爱上种菜的人
不爱养花。金银湖湿地那些
微风拂过张公堤的脸颊，带来湖藻的
清腥和栖息。鸡飞狗跳，终究是冤家！
假日
和我坐在院子里摇椅上
看看书、喝喝茶、和你聊聊天
讨论的话题就这样不由自主的
又集中到了你妹妹的身上。很讨厌这个小姨子
就像不喜爱这个水边的春天一样
只有春雨！总想着占人便宜
如果是夏夜，一亩蛙鸣、丝瓜
还会挂出对另一个马小姐黄黄的思念
蝴蝶恋爱了！安装有电网高高的
围墙边上，一排紫斑竹
竹牛在笋上打孔吹奏，一明一灭的萤火虫、
一停一顿的蝉嘒。此时
回来过年的雪在院子里落脚，一亩南方
洁白而安祥，整座楼——这个世界
都是酱香型的，醇郁的夕阳像火锅底料一样
斜斜的、微醺的、慵懒要沉化的状态
照射在你起起伏伏的胸脯上，窗口
绣上了一朵半开的红梅，我念着新写的诗
正好你会弹一首钢琴曲
——《水边的阿迪丽娜》，像这样湿润的生活
如果
再蒸上一盘来自家乡的烟熏腊肉——那种
诱惑如你般美妙，那种日子半肥半瘦，那种
快活，就是十全十美的！或者
工作日驾车
穿过畅通无阻的三环和东西湖大道
高架桥切入汉口直至繁华市中心
下班回来，跟你、跟父母、蔡文子和瑞宝宝
在环岛路上散散步、骑自行车或者家长里短
繁星满天的三楼在夜空
在阳台上，用高倍望远镜
窥看浩渺的川东北故乡——平昌县
撕开绝大多数人选中的理想。这里是西半岛
也是我心中巴掌大的郊外小镇，开发商
还在让它长大、分娩、进出只有一条通道
脉搏像一条人工径河，幽缓的流淌着